林憶雪笑瞇瞇的,優(yōu)雅的喝了一口飲料。
而桌子上的所有食物,無論是吃的還是喝的,全都是她喜歡的口味。
說是軟禁,不如說她是來這兒享福的。
或許就連英利高層都不知道,林憶雪在霍森家,會享受這樣的待遇。
不過,林憶雪的確挺享受的,在這兒除了沒有老公,也不能出門,其他的都跟自己在星洛差不多。
對于很久沒有享受過單身生活的林憶雪來說,也算是一種別樣的體驗了。
“你那兒子跟你長得可真像,就是看我的眼神不太友善,讓我擔(dān)心受怕的,生怕他上來揍我一頓!绷謶浹┻叧赃吜摹
“他敢!”鏡冶沉聲冷冷道。
林憶雪倒是驚了一下,也吃的差不多了,開始跟鏡冶說起了育兒經(jīng):“難怪你那兒子總有點陰郁,一看就缺愛。有道理可以好好講的,這么兇做什么!
林憶雪就像是跟許久沒見的老朋友聊天似的。
鏡冶沉了沉眸,沒有說話。
他的這個兒子,他的確從來沒怎么管過。
不是自己心愛的女人生的孩子,一開始于他而言,也只不過是一個繼承家族產(chǎn)業(yè)的工具。
更何況,他的母親當(dāng)初還傷害過她,當(dāng)年如果不是……
他眼神變得沉郁,整個人都散發(fā)著冷冽。
林憶雪也輕輕嘆了口氣,“你的年紀(jì)也不小了,最后陪你的還是你的妻子和兒子。至于其他人……終究也只是你生命中的過路人。
難不成,你想當(dāng)一個孤獨終老的怪老頭兒?”
說到最后,林憶雪打趣的笑了起來。
她一笑,鏡冶也笑了。
“可是……”他抬著眸子,盯著林憶雪的臉,“有些人,雖然是過路人,可她卻在過路的時候,在我的心里播了種。于她路過的瞬間生根發(fā)芽,在她離去之后枯萎死亡,但根卻依然在。拔不掉,卻也無法再次發(fā)芽!
他緩緩說道,在說每一個字的時候都盯著她,眼神帶著熱切。
而現(xiàn)在的林憶雪也不像當(dāng)初年輕的時候會被人盯的渾身不自在了。
她泰然自若,任由他看,然后淡淡笑了起來,“你是一個獨立的個體,我當(dāng)然也沒有辦法卻干擾你的想法。
不過——”
她頓了一下,好奇,“你說要是我老公知道你這么說,霍森家族還能完好無損么?”
林憶雪挑了下眉,但卻讓鏡冶的臉色一下沉的十分難看。
但旋即便笑了起來,“你還是和以前一樣,明明看著無害,卻牙尖嘴利,一棍子,就能把人打到地獄。”
言語里并沒有生氣的鬧意,更像是懷念。
林憶雪從來不是她外表表現(xiàn)出來的無害,她很聰明,倔強而且執(zhí)拗。
她可以跟任何人當(dāng)朋友,但當(dāng)威脅到她在乎的人的利益的時候,也會隨時翻臉不認(rèn)人。
她像是一只兔子,很容易激起人的保護(hù)欲,可一旦發(fā)怒咬人必然見血。
林憶雪也咧了咧嘴輕笑。
對于霍森鏡冶,如果他們沒有抓她一出,或許見面她還是會真的當(dāng)朋友的。
但把她軟禁在這里,要么是為了對付她的親人,要么是為了對付星洛。
無論哪一點,對林憶雪來說都是不容原諒的。
“說起傅先生……”鏡冶看著林憶雪,關(guān)注著她的表情變化,“一天前,霍森家族產(chǎn)業(yè)下的多個高層都失蹤了,不止是霍森家族,英利帝國和跟英利帝國達(dá)成聯(lián)盟的多個國家一些重要人員都出了意外。
能在這么短時間內(nèi)做到這一點的,應(yīng)該也只有傅家了吧?”他沉沉的說道。
林憶雪手里端起果汁杯的動作微微一頓,輕輕笑了一下,“所以呢?”
鏡冶眼神疑惑。
“你現(xiàn)在不打算告訴我,抓我來這里的目的了嗎?”林憶雪喝了口果汁,“抓我的人,是你的兒子?礃幼,你是后來才得知的消息。他不可能無緣無故把我囚禁在這個地方,還在時時刻刻觀察我的舉動。
除非,是想拿我做什么人質(zhì)。
如果僅僅是你兒子動手的話,那么,針對的也就只是我們傅家。
可是……”林憶許抬起眸,犀利的盯著他,微微一笑,“我的‘好朋友們’告訴我,不止是你兒子哦~”
聞言,鏡冶眼神也變了一下。
他知道,林憶雪所說的“好朋友”,指的,并不是人。
她可以聽懂這個世界上所有生命的語言。
無論,是不是人。
他看著林憶雪,眸色低垂,“我也是在昨天才知道這件事的,至于為什么要把你留在這里。
抱歉,這關(guān)系到上面的機密,我不能告訴你。
但是你放心,你在這里,我絕對不會讓你受到一點傷害,你需要什么盡管開口。”
說完,他淡笑著補充了句,“我也希望,你能在這里多留一段時間,就當(dāng)是許久未見的老朋友敘敘舊了。”
林憶雪皺了皺眉,從原本盤腿坐著的字?jǐn)?shù)站了起來,“霍森鏡冶!我警告你,你們要是敢動對我兒子和安安不利,就別怪老娘翻臉不認(rèn)人!”
林憶雪潑起來也是真潑,但卻不會讓人感到厭惡。
鏡冶也沒有生氣,只是不緊不慢了把桌上林憶雪最喜歡吃的甜品遞到了她的面前。
“你還喜歡吃什么?我讓人去給你打回來,星洛的特產(chǎn)也沒關(guān)系。”
伊流風(fēng)看著眼前只是在煮茶的中年女人,皺緊了眉,“母親,你為什么不攔著父親?”
中年女人沒有停下手里的動作,面上也沒有什么反應(yīng)。
“攔著?”她苦澀一笑,但說的話卻是風(fēng)淡云輕,“二十幾年前我就攔過了。”
她放下手里的茶壺,眼神有些木然,淡淡道:“現(xiàn)在就是我攔過的后果!
她抬起頭,看著伊流風(fēng),“我曾經(jīng)幻想過他會在著未來的時間里,慢慢的愛上我。但事實證明,我太天真了!
她說著也不由笑了起來,泛著苦意,“這個世界上,好看的女人很多,聰明的女人也很多。而當(dāng)一個男人已經(jīng)站在了這個世界頂端的時候,任何女人對他來說都是唾手可得的。
除了他心愛的女人,尤其是他得不到,成為了心中的白月光的女人。其他任何女人對他來說只不過是工具!
她的語氣淡漠,似乎是看清了一切的清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