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時間已經過了好多個小時了。
他們還以為葉安根本不會出現。
“你們還在呢?”葉安看到艾莎他們,打了聲招呼。
她身后背了個背包,腦后扎著一個低馬尾,兩邊的碎發垂在兩鬢,看上去依然是一個俊冷的美少年。
從昨天鳴幽說了那句話之后,葉安就大致猜到了貪狼的這幾個人,應該會在沙漠邊緣等著。
而以貪狼這些人對藍修近乎神一樣的尊崇,不可能放任他一個人去這么危險的地方。更不可能坐以待斃。
唯一的可能就是,這是藍修的命令。
看到這個突然出現的軍裝女人,三個人都相視了一眼。
有些警惕,也有點疑惑。
葉安看了他們一眼,淡淡道:“看起來你們不是很想看到我,那我再休息兩天好了。說不定兩天后,他自己就出來了!
葉安覺得自己說的也很有道理。
也許根本不需要她去跑這一趟。
沙漠找人,難于登天。
說不定以藍修自己的能力就能出來。
說完,她又準備走了。
“等等!”艾莎叫住了葉安。
葉安轉身,好看的輪廓浮現出一抹笑意,“怎么?”
艾莎盯著她,聲音沉冷,“團長進去已經超過三十多個小時了。這個沙漠……進去的人,從來沒有人活著出來過!
即便艾莎相信藍修,但這個時候也不由得擔心。
不止是她,他們所有人,都隨著時間的推移,這種不安越來越嚴重。
這種情況是他們從前從來沒有出現過的。
他們想進去,可是他們又擔心自己的能力進去之后,只會給團長拖后腿。
更何況,還有團長的命令在,他們根本不敢動,只能在這里等著。
葉安腳步停下,唇畔輕挽,耳畔垂下的發絲也跟著臉頰彎了個弧度。
她轉身走了回來,直接往沙漠里走了進去。
“如果你找不到團長呢!”虎鯊上前一步,粗聲粗氣的開口質問。
葉安沒有停下,一邊走一邊說:“如果,我能從這個沙漠里走出去。那么,他也一定能!
換言之,如果以葉安的能力,能夠平安的走出這個沙漠。
那么藍修,也一定能夠活著回來。
所以找不找得到,都無所謂。
但如果葉安走不出來……
藍修,也不見得能夠出來。
至于他們會不會錯過,也無關緊要。
藍修回來,她也會有辦法出去。
至于能不能在里面找到他,那就看天了。
大自然,永遠不是人能夠人為的去控制的。
葉安的背影在他們注視下越走越遠,在沙漠中的點也變得越來越小。
黃沙漫天,一望無際。
一陣風沙吹過之后,他們的眼前就已經失去了葉安的蹤影。
就和那天,團長離開的時候一樣。
艾莎忽然笑了一下,“她倒是個知恩圖報的人!
鳴幽也虛著眼睛看著前方,“所以,她跟團長,跟我們,都是兩個世界的人。”
艾莎臉上的笑意斂了起來,沉沉嘆了口氣。
葉安離開之后,他們依舊在這里等著。
只不過這一次,他們要等的,就不是一個人了。
而是,兩個人。
其中一個,在立場上,還是他們的敵人。
葉安覺得自己明明才走進丘金沙漠不久,可周圍所有視線之內的景色,全都變成了一望無際的沙漠。
沒有盡頭,也沒有方向。
除了腳底下的黃沙,再也沒有其他可見物。
葉安動了下手指,發現自己的異能竟然也無法使用了。
她眉心輕顰,握緊了手,繼續往前邁進。
周圍三百六十度全都是一模一樣的黃沙,葉安只能看天,和自己的感知來尋找方向。
不管這個沙漠會發生什么樣的變化,白晝黑夜輪換的天是是不會變化的。
她本想在沙漠里尋找腳印,但沙漠時常都會刮大風,就算有腳印,也早就被黃沙掩埋了。
她就這么不斷的朝著一個方向前進,經過了一個白天和黑夜。雖然沒有任何參考點,但她知道,按照自己的腳程的話,現在應該快要接近沙漠的深處了。
雖然衛星上拍攝不到丘金沙漠,但是根據幾邊的地理位置來計算,是可以推測出這個沙漠的大致占地面積的。
而葉安現在也已經從剛進來的時候的干干凈凈,現在身上都浮了不少沙塵。
在這里她的精神力被一種磁場強烈干擾,根本沒有辦法使用。
現在的她跟一個普通人沒什么區別。
她的臉用一塊三角巾蒙住了,只露出一雙眼睛。
而眼前的風沙卻越來越大,漸漸的,風沙里那股腥氣也越來越濃重。
當葉安越往里面走,危險的感覺就越來越強烈。
而且……
她四周掃了一眼,這個地方,都有點不對勁。
這里的風沙很嚴重,到處都是沙塵,百米之外的可見度就很低了。
就算她的視力再好,也會被這些沙塵阻擋。
也幸好她蒙住了臉,不然這些沙塵肯定會撲到她的臉上來。
忽然,她覺得衣服兜里有點發熱。
她從兜里摸出了那個透明的石頭,卻發現那顆石頭竟然有了溫度。
而且,之前在里面分裂出的奇怪的幾何圖形,又開始繼續分裂。
葉安眉心凜了起來,難道這個地方……跟這個石頭的來歷有關系?
她瞇著眼睛看著前方,把石頭又放回了兜里,繼續前進。
越走,越有一種仿佛有什么龐然大物潛藏在這些沙塵的后面,暗中窺視著她。
忽然!葉安鼻子動了一下,就在前面!有一股十分濃重的血腥味!
而這種血腥味也伴隨著重重的呼吸聲。
前面有人!
葉安腳步加快,立刻走了過去。
就在前方的一塊石頭后面,只見一個人面朝下倒在地上,一動也不動。
沙子被拖出了一道血印,一直到他倒下的地方才消失。
在他的周圍已經堆滿了無數的拳頭粗細的毒蝎和蜈蚣,把他圍在其中,像是在試探,又想爬上去可又在害怕什么。
葉安走過來,那些蜈蚣毒立馬如潮水一樣退散了,瞬間就鉆進了沙土里。
窸窸窣窣的聲音讓人頭皮發麻,就好像它們隨時隨地都能再次傾巢而出似的。
葉安遠遠的就已經認出了這個人是誰,她立刻上前,把趴在地上的人翻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