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安舉起剛從傅云深身上順來的手槍,瞄準了藍修。
藍修卻絲毫沒有在意葉安的這個舉動,這種距離和風速,想要用手槍射中他,那簡直是異想天開的事。
只不過,這個人已經被藍修記在了心上。這一次的任務被破壞得讓他們落荒而逃,她實在是……功不可沒。下一次,他可就不會放過她了。
當然,這個時候,藍修還不知道,留在下面的人,任務,已然失敗。
他轉身,剛抬起步子準備往里走。
“刺啦”一陣刺穿肉體的聲音突然響起。
藍修整個人都往前傾了進去。
“團長!”
“團長!”
此起彼伏的聲音接連響起。
藍修扶著其中一個人的肩膀,站穩了身子,回眸看向了底下的葉安。
葉安收回手槍,仰頭望著那天上的直升機,冷唇微勾,“我可不喜歡,仰頭看著別人。這就當做,是我給你的見面禮吧。”
藍修看懂了葉安的唇語,煞白的臉色變得更加難看。
很好……很好!小家伙,那么,你就等著我給你的回禮吧!
直升機飛的越來越高,也越來越遠,很快就飛離了附近的領域。
而葉安,也終于再也承受不住透支了精神力,強行使用異能所帶來的負荷。
猛地吐出了一大口鮮血,然后整個人直挺的倒在了地上。
只是在意識消散之前,她聽到了無數的腳步聲,還有,聽到了某個人不斷叫自己名字的聲音。
這該死的傅云深,就連她休息的時候,都不能少煩她,讓她安靜一會兒么?
這一個念頭才起,葉安就已經徹底陷入了死一樣的昏迷。
軍醫院某特殊病房外,像是在守著什么國家級領導人似的,在外面站了兩列警衛員。
其中在外等待的還有一名肩上明顯為將級的軍官。
而在特殊病房內,掛著特級軍醫牌子的容月一邊查看著數據,一邊填寫資料。
但是那表情,倒是越來越古怪。
傅云深看著病房外面的人影,皺了皺眉,這是他的未來老婆,軍部的人守在外面做什么?
尤其是那個沈翰,看他未來媳婦的目光跟餓狼見了肉似的,心里不知道打的什么鬼主意。
傅云深眼神示意了一下靜默守在一邊的路七。
路七點了下頭,然后直接走出了病房,跟外面的人交涉了起來。
路七其實有時候也覺得自己挺苦逼的,他真是拿著當秘書的工資還得干著的保姆的活兒。
可是吧……誰讓少爺是他少爺呢?
路七出去了一會兒,那守在病房外面的人影才陸續離去。
“奇怪……這完全跟我上次見到她的時候不一樣啊!”容月看著眼前的數據報表滿臉古怪。
傅云深看著躺在病床上的葉安,問,“什么不一樣?”
容月抿了下嘴,“這上回見到她的時候,也就是一個月以前吧,雖然我沒給她做體質檢測,但是也看的出來,她的身體素質并不太好。但是這一次,我給她做了體質檢測,簡直不像同一個人。”
他砸吧了一下嘴,繼續說:“身體的體脂率極低,全身上下的各項指標,都十分健康,標準。可是這簡直標準過了頭了,可以堪稱完美,就好像是特意從一個磨具里刻出來的似的……”
容月的目光里滿是震驚,看向病床上躺著的葉安,“你看到沒,她的身上,四肢,蘊含的爆發力有多強。正常來說,就算是一個運動員想要練到這種程度,沒有十年是根本是不可能的。而且,會因為長期對某一個地方的鍛煉,導致那個地方會區別于其他地方的異常。比如十分粗壯的肌肉,或者是歪曲了的骨頭。但是她看起來就完全跟一個正常的女孩子沒什么兩樣……”
說著,容月忽然看到什么,想到一句,“哦,除了她的某些地方發育沒那么好……不過嘛,女孩子,身體各有不一樣,有的完全發育完了還是A呢——哎喲霧草!傅少你干嘛,你放我下來!要不我叫人了啊!”
傅云深單手揪著容月的衣領把他提了起來,雙眼里容月好歹也是個一米八的大男人,但就是這么被傅云深單手懸空給提了起來!提了起來!
這讓他簡直以后還怎么做醫生,太丟人了!
傅云深冷冷的看著他,手一用力,就把容月扔了下來。
容月咳嗽了兩聲,他這可是醫生,這可是站在醫學的角度在分析,又不是故意占葉安便宜的。
“我只想知道,她為什么會暈,什么時候能醒。”
容月理了理自己白大褂,看了下吊瓶里的藥液,“她是精神負荷過重導致的深度昏迷,給她輸了一些藥液,正常來說,至少要睡個一天休息好了就醒了。”
傅云深這才放心下來,盯著葉安沉睡著恬靜的面容。
精神負荷過重嗎……
容月剛說完,床上原本躺著的葉安突然睜開了眼。
葉安只知道自己睡了一覺,當意識一蘇醒,她就下意識的睜開了眼。
這是形成了習慣的一種求生的本能。
因為,很多時候,也許你多閉上眼睛一會兒的時間,也就意味著,死亡的降臨。
但是她沒想到,她睜開眼睛第一個見到的人,竟然會是傅云深。
以及,一個穿著白大褂的醫生。
這個男人有些面熟,聲音也很熟悉……她眉眼動了一下,是她當初在府云深的莊園里,救治她的那名醫生。
“是你?”葉安這句話是問的容月。
而葉安的突然蘇醒,卻讓容月整個人都愣在了原地。
他看著葉安好半晌都說不出話來。
傅云深嘴角彎了一下,“你不是說,至少要睡個一天嗎?”
容月:“……”他能把他說過的話撤回嗎?不帶這樣打臉的啊……
見葉安看著自己,容月也輕咳了一聲,沖著她笑道:“你好,葉小姐,你記得我?”
當時他去紫園的時候,她還是在昏迷狀態,應該根本沒見過才對吧。
葉安點了點頭,“上回,救治我的人,是你。”
“你怎么知道?”容月眼睛亮了一下。
“聲音一樣。”葉安言簡意賅,語氣是一派認真。
“放屁!”傅云深突然出聲,不滿的皺眉,“救你的人明明是我。”
容月:“……”
葉安“……哦。”
傅云深:“……”他怎么就這么氣呢。
容月用手輕掩著嘴偷笑,忙打了個圓場,“傅少爺說的不錯,如果不是傅少爺把你救回來,我也沒有醫治葉小姐的機會。”
葉安眼神從傅云深身上掃過了一眼,然后看向容月,道了個謝,“謝謝。”
容月擺了擺手,“葉小姐不必客氣,我姓容,單名一個月字。”
葉安只是“嗯”了一聲,然后直接起身,就要拔掉插在手臂上的針管。
但手剛放上去,就被一只大手按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