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到了半夜,韓逸便從戒指中取出了一套夜行衣換上,和沐魚、劉景山二人打過招呼之后,便一個人偷偷的出了房門,在院子中四處觀察了起來。
他憑借著遠超常人的精神力,可以早早的避開巡夜的弟子,在十方書院中行走如入無人之境。
其實,韓逸也是沒有目的的瞎轉,對于他來說,這里也是一個十方陌生的地方。
而且這十方書院占地面積之廣,怕是不小于百畝的面積,韓逸更是只能如同無頭蒼蠅一般的亂走亂逛。
也不知道都經過了哪些地方,又轉了一個彎之后,韓逸忽然眼睛一亮,他竟然看到了一個熟悉的地方。
急匆匆朝著那里走去,赫然一個枯井出現在了他的面前,原來這里,正是韓逸第一次被抓進十方書院中,差點丟掉了性命的地方,他也是在這里得到了巨蟒蛋,以及丹田中的白色金丹。
他的精神力順著枯井往下面蔓延而去,足足延伸了百米的距離,他才感覺到了地面。
在他的精神感知中,這個地牢中如今已經是沒有活物了,有著的,只是那些依舊存在的森森白骨。
沒人知道在這個地牢中,有多少人喪命在此,韓逸只知道,若靈魂是實體的話,恐怕如今這地牢中早就已經沒有一絲的空隙了吧!
他內心中對于十方書院的殺意,又濃重了一些。
帶著那滿腔的怒意,韓逸又朝前方走去。
這一次,走了沒多遠,便出現了一片房舍,那房舍一排一排的排列著,由前到后,整齊劃一。
最前面那一排房舍中,燈火通明,顯然是有人居住的。
韓逸屏住呼吸,放輕腳步朝著房舍中走去,離的近了,他能聽到自那房舍中傳出的陣陣呻吟聲。
韓逸一愣,心道一聲,不會吧,這都能讓自己給趕上?
他想離開這里,但內心又有一種想要看上一眼的欲望,一時間,整個人都被濃烈的矛盾充斥著。
到了最后,韓逸下定決心閉上眼睛,就要離開這里時候,忽然自那其中的一處屋內,傳出了一聲極其慘烈的叫聲。
韓逸再也不猶豫了,他來到那房屋的窗戶底下,小心翼翼的朝里面看去。
但見那床上有著一對赤身裸體的男女,由于那女人的身材極好,韓逸忍不住便往她的臉上看去,這一看之下,韓逸愣住了,原來這個女人,赫然正是那個會采陽補陰的美嬌娘。
再看她對面的那個年青男子,臉上一副痛苦的表情,韓逸明白,這美嬌娘此時正在施展采陽補陰的功法。
她一邊施展著功法,一邊騎坐在那男子的身體之上,有節奏的蠕動著,滿面嬌笑,如沐春風,和屋內男子的痛苦和慘叫聲,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那痛苦的聲音并未持續多長的時間,伴隨著男子聲音的越見微弱,他的生命也在漸漸的失去光彩。
韓逸不愿再看下去了,那男子的生命,從他加入十方書院的那一刻開始,就已經注定了。
想那美嬌娘少說也有七八十歲的年齡,可是現在看去,頂多也就三十歲出頭,由此可見,她那一幅漂亮的表皮,是用了無數個年輕男子的生命換來的。
韓逸心中暗暗發誓,總有一天,他一定要親手殺了這個讓人感到惡心的女人。
這間屋子的旁邊,竟然也有著呻吟與痛苦的聲音傳出,韓逸不再糾結,朝著那個聲音傳出的房間潛去,他要看看這十方書院中,到底藏著多少邪惡的人。
透過窗戶看去,原來這屋內住著的,竟然是美嬌娘同門的那個老者,韓逸還記得,當初他還管美嬌娘叫做師姐。
那老者的床上竟是有著兩名赤身裸體的妙齡少女,那老者手中拿有一條皮鞭,呻吟和痛苦的聲音就是因此傳出。
韓逸閉上了眼睛,不再看了,他雖然對那兩名少女心有不忍,但他卻并沒有出手相救,這一切,都是她們自己的選擇,雖然在選擇之前,她們完全不知道會發生什么事情,但人生,不就是要自己承擔自己選擇的后果嗎?
韓逸冷靜下來之后,開始思考。
這師姐弟二人的修為,在這十方書院中來說,應該不低,這一點可以從當初他們抓韓逸時的對話看出一些端倪。
既然他們在這一片的前排房屋中居住,那這后面的房屋中,又會住著誰呢?
韓逸的心中,已經有了一個大致的猜測。
他朝著那后面一些的房舍移動過去,在路過一個亮著燈火的房間時,一個熟悉的聲音飄進了他的耳朵,韓逸瞬間就想起來那個聲音是屬于誰的。
那正是傍晚時,有過一面之緣的蕭將城的聲音。
對于蕭將城,雖然韓逸與他接觸的時間并不長,但韓逸還是能從他的眼睛中,看得出這個人一身的邪氣,恐怕他的修為不會太低的。
對于他,韓逸小心到了十二萬分的地步。
他集中全部的精神力,朝著蕭將城的房間中聽去。
原來那房間中并不是只有他一個人,有一個渾厚有力的聲音說道:“爹,如今水云書院已經到了,我們就只需要等待明天血鴉圣殿的人來了,但我還是有些擔心!”
“擔心什么?”蕭將城的聲音響起:“擔心血鴉圣殿不相信他們的那兩個徒弟,是被水云書院所殺?”
渾厚有力的聲音響起:“不敢欺騙爹,兒子正是擔心這個。”
蕭將城道:“蕭準,你要記住,若想成為一代梟雄,做事切忌瞻前顧后。如今事情已經到了這個地步,再擔心也是多余,血鴉圣殿不是我們所能夠抗衡的,若不是情急之下想出讓水云書院成為我們的替死鬼,恐怕明日就將是咱們父子的死期了。”
蕭準道:“爹,這一年多來,我一直都在想,到底是誰在栽贓嫁禍給我們。按說這天衍郡中,只要是與我們有仇的,早就全家都成了我們的刀下亡魂,我們是不允許有仇人能在我們的地盤上存活的,除了一個人……”
蕭準話鋒一轉道:“爹,你可還記得四年前,那被扔進枯井地牢中的少年嗎?”
蕭將城哼道:“當然記得,他不但逃走了,還將我辛辛苦苦捉回來的一條蚺給殺死了,我若不是因為在抓捕蚺的過程中受了重傷,無法立即吸收那條蚺的功力,又怎么會將它養著。
可是沒有想到的是,到了最后,那蚺卻被那神秘的小子給殺死,導致我失去了沖擊御丹境后期的機會,到了今天,還停留在御丹境中期之上。”
蕭準道:“是的爹,我思前想后,如果我們真的有敵人要找我們報仇的話,唯一能想到的人也就是那個神秘少年了。但是,其中又有疑點解不開,比如他的修為?”
蕭將城說道:“不錯,我也曾懷疑過這件事情,是他干的,但是據我所知,那鹿廷和鹿舜一個是化丹境中期,一個是化丹境后期,而那小子,當初在巫山老人的手中,連一招都走不過,那巫山老人也不過才化丹境中期的修為,試問,他又如何能是鹿舜二人的對手呢?更何況是將他們殺死?”
蕭準說道:“這也是我想不通的地方,除非是在這三年的時間內,那少年的修為增長到可以殺死鹿舜和鹿廷二人的地步,但這又怎么可能呢?”
蕭將城道:“好了,不要再想了,如果能夠想的明白,我們也不用想了一年這么久了,一切的事情,都等明天結束之后再說吧,你去睡吧!”
韓逸聽到此處,趕緊隱身到了黑暗之中,看著蕭準推門離開。
房門關上后,沒過一會,屋內的燈火便被吹滅了,又等了一會,韓逸見不再有事情發生,這才離去。
對于他偷聽到的那番對話,韓逸氣憤無比,想不到對方竟是用調解的借口,將自己等人誑來,要成為他們的替死鬼。
韓逸有一種,現在就將這十方書院中的人全部殺死,然后放一把火燒了的沖動。
但他還是忍住了,正所謂藝高人膽大,韓逸對自己如今的實力有了一種盲目的信任,他相信,若是他底牌盡出的話,在這天衍郡中,是沒有人能夠威脅到他的生命的。
在這樣的心態下,他反倒想要看看明天到底會是一種什么樣的局面。
真要是到了不得不出手的那個時刻,他不介意再出手終止這些人的性命。
就在他準備回到自己房間的時候,心中一動,這水云書院看上去如此有錢,想必一定會有著一些好東西的,正所謂不拿白不拿,既然如今有這個機會,不如搜刮一些好東西帶走,也算是自己這一趟的辛苦費了。
想到便做,他朝著剩下的那些房屋走去,想看看有沒有什么新奇的發現。
或許這一次,真的是上天庇佑,也或許是走了狗屎運,竟然真的讓他在一處叫做“天下閣”的建筑內,發現了大量的物品。
他先是巡視一圈,一圈巡視下來之后,他驚喜的發現這天下閣內,所收藏的東西種類極其的繁多,其中武器、功法、藥草、丹藥、法寶竟是無一不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