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阿珠？”我說。

海珠坐在沙發(fā)上看著我：“怎么了？你說怎么了？”

“我不知道啊，我怎么知道。”我說。

“我上午和你說的事，你怎么沒反應(yīng)？”海珠說。

“什么事？我反應(yīng)什么？”我有些莫名。

“什么事？你說什么事？你還在裝糊涂。”海珠有些生氣的樣子。

“到底怎么了？你說”我說。

海珠看了我一眼，接著站起來：“睡覺”

說完，海珠直接進(jìn)了臥室。

我跟了進(jìn)去，海珠已經(jīng)上了床，拉著被子蓋住臉。

我上床，躺在海珠身邊，碰了碰海珠的身體：“喂，到底是什么事，到底怎么了？說啊”

海珠伸手關(guān)了燈，不說話。

我摟住海珠的身體，撫摸著她的小兔子：“到底是怎么回事呢？怎么突然就不高興了？”

海珠推開我：“別碰我，沒興趣。”

我有些尷尬，松開海珠。

“我問你，你早就認(rèn)識金敬澤和金景秀，為什么一直不告訴我？”海珠在黑暗里說。

我的心一顫，我暈，原來是這事，海珠終于知道了，顯然是和她這次和金敬澤金景秀談話知道的。

“你……你怎么知道的？”我心虛地說。

“我怎么知道的？我不會問他們認(rèn)識星海的什么朋友啊？一問金敬澤就說認(rèn)識你，還認(rèn)識秋桐，原來你們早就和他們認(rèn)識，你一直瞞著我……上次我和你提起他們，你還裝傻！”海珠氣憤地說。

“額……是這樣的，之前星海舉辦中韓文化交流年活動，金敬澤代表今日集團(tuán)來參加活動，我和秋桐負(fù)責(zé)接待，認(rèn)識了他，后來又認(rèn)識了金景秀……我怕你想多了，就沒告訴你。”

“怕我想多了……你越是不告訴我，我越是會想多，你明白不明白？”

“我錯了，我道歉！”

“你錯了？你錯在哪里？你道歉，你為什么要道歉？”

“我……我不該向你隱瞞。”

“如果我不主動問你，你還是會繼續(xù)隱瞞下去的，是不是？”

“我……”我一時無語。

“參加星海的中韓文化交流活動認(rèn)識倒也罷了，你還和秋桐一起去韓國旅游，又再次見到他們……你到底想干什么，你為什么要和秋桐一起去韓國旅游，而且還瞞著我？”海珠的聲音越發(fā)氣憤。

“那次……去韓國，不只是我和她，還有小雪，還有云朵！”我虛弱地辯解。

“小雪和云朵，那只不過是你們的幌子，拿來做遮掩的，你以為我是傻子，我看你根本就心懷鬼胎，不但你，她也是，我看你們就沒安好心，就是想圖謀不軌！”海珠說。

“阿珠……你”

“我什么我？”海珠越說越氣：“我看你和秋桐就是陰魂不散，什么事都能牽扯到你和她，甚至連我去韓國談生意都擺脫不了她的影子，你們到底要干什么？她到底要干什么？一面口口聲聲說祝福我祝福我們和我是好姐妹，一面卻又和你私下?lián)v鼓這些不陰不陽的事，她到底安的什么心？

“還有你，現(xiàn)在我們已經(jīng)是夫妻了，你還和她剪不斷理還亂地拉扯不清，你到底是怎么想的？你到底想不想和我好好過日子？你到底還想不想和我好好過下去？你到底心里有沒有我？”

“阿珠，這和秋桐沒有關(guān)系，你要責(zé)怪就怪我吧，都是我的錯！”

“聽你這話，你在護(hù)著她，是不是？在你心里，到底是我重要還是她重要？你和她到底有沒有烏七八糟的關(guān)系？她是有未婚夫的人，你到底要干什么？你們到底要干什么？如果我這次不去韓國和金敬澤他們談起來，你會永遠(yuǎn)對我隱瞞是不是？你會繼續(xù)在我面前裝傻裝作從來不認(rèn)識金敬澤金景秀是不是？”海珠繼續(xù)氣憤地質(zhì)問我。

“對不起，阿珠。”我喃喃地說：“我這樣做，也是為了我們好，為了你好。”

“住口”海珠打斷我的話：“花言巧語的詭辯，真要為了我們好，真要為了我好，你就不該向我隱瞞……夫妻之間，最重要的是什么？是信任，但你做到了嗎，你對我有誠實(shí)嗎？你對我有信任嗎？”

“我……”我忍不住了：“阿珠……我承認(rèn)我做的不對，我道歉，可是，你有沒有做過隱瞞著我的事情呢？有沒有至今一直在隱瞞我的事情呢？”

我這話一說，海珠接著就不做聲了。

我放緩了語氣，接著說：“關(guān)于今天你說的這事，我承認(rèn)我錯了，不該向你隱瞞，但我這么做，只是不想讓你多想，只是不想讓你不開心，沒有別的意思，當(dāng)然，我也肯定地認(rèn)為，即使你或許有向我隱瞞的事，那也一定是出于好意，出于為我們好的好意，我也不會介意不會責(zé)怪你……”

海珠繼續(xù)保持沉默，不知道她此時心里在想什么。

海珠不說話，我也不說話了。

我們在黑暗中持續(xù)沉默著，雖然睡在同一張床上，身體卻沒有彼此接觸，我也沒有了做那事的興致，海珠似乎也是。

雖然我們都沉默不語，但我知道海珠并沒有睡著，我同樣也沒有困意。

隱約感覺，我和海珠之間有一種無形的東西在將我們的距離拉遠(yuǎn)。

這種感覺讓我感到恐懼，我不由自主伸手去摟海珠的身體，想借此尋求到一種安慰。

海珠沒有動，任我摟著。

我將海珠的身體摟進(jìn)懷里，又親了親她的臉，在她耳邊低語：“好了，不要多想了。”

“你說，我有什么事隱瞞著你了？我背著你做什么事了？”海珠說。

“我不知道，我只是猜測！”我說著，邊伸手摸索到海珠的下面，想用此舉來緩和下我們之間的氣氛。

海珠輕輕呼了口氣，接著又是一聲沉重的嘆息，然后轉(zhuǎn)過身去，背對著我：“我很累，我要睡了。”

黑暗里，我睜大無奈而又無助的眼睛，陷入了長久的沉默。

不知何時，我睡了過去。

不知睡了多久，朦朧間感覺有個柔軟的東西在親吻我的臉，睜開眼，天亮了，海珠正在親吻我。

我摟住海珠的身體，海珠沒有作聲，繼續(xù)親吻我的耳垂。

“過去的事就過去了，以后，我有事都告訴你，你也不許瞞我……”海珠在我耳邊低語。

我長出了一口氣：”嗯……”

“你認(rèn)識金敬澤和金景秀的事瞞著我我不生氣，我只是生氣你和秋桐一起，什么事都少不了她，而且，你們還一起去韓國，有云朵和小雪陪著也不行。”海珠在我耳邊又開始嘟噥。

我沒有做聲。

海珠起身，邊繼續(xù)說：“你要記住，你現(xiàn)在是有家室的人，是有老婆的人，這是責(zé)任，明白不，做一個男人的責(zé)任，做一個丈夫的責(zé)任！”

責(zé)任，海珠提起了責(zé)任。曾幾何時，秋桐也是如此提起了責(zé)任。

我的心里有些沉重，還感到有些無地自容。

“作為秋桐，她是李順的未婚妻，李順你是了解這個人的，你和秋桐不明不白，不單在單位里會有人說閑話，而且要是李順知道，他不剝了你的皮才怪。”海珠繼續(xù)說。

我又無語，閉眼躺在那里聽海珠繼續(xù)嘮叨教導(dǎo)。

正在這時，我放在床頭柜的手機(jī)突然響起了短信提示音。

來短消息了。

我剛睜開眼，海珠早已一把把手機(jī)抓在手里，低頭看起來。

我躺在那里看著海珠。

海珠接著看著我，眼神里閃過一絲驚慌。

“怎么了？”我倏地坐起來，心里有些不安起來。

海珠沒有說話，把手機(jī)遞給我。

我拿過來一看，四哥來的短信內(nèi)容只有寥寥五個字，但我看了卻腦門一震肝膽欲裂。

四哥發(fā)來的短信內(nèi)容是：秋桐出事了！

我立刻給撥四哥的電話，卻被四哥拒接。

看來，四哥此時接電話不方便。

“哥，秋桐出什么事了？”海珠帶著擔(dān)心的口吻問我。

我搖搖頭，皺緊眉頭。

“她……她能出什么事呢？”海珠又問我。

我沒有做聲，腦子快速思索著秋桐可能會出什么事，會嚴(yán)重到什么程度。

“四哥的電話為什么打不通呢？打不通他又為何給你發(fā)短信？”海珠繼續(xù)問我。

“不知道。”我倏地坐起來，快速穿衣服。

海珠看著我，說：“要不，我打聽下消息吧。”

說著，海珠摸起自己的手機(jī)就要撥號。

“住手”我叫了一聲。

海珠停住看著我。

“你是不是要找曹麗打聽這事？”我說。

海珠點(diǎn)點(diǎn)頭。

“我告訴過你無數(shù)次讓你不要和曹麗交往，你就是不聽：“我氣惱地說：“今天這事，不許給她打電話打聽，你少添亂。”

“我哪里是添亂，我是幫忙，四哥不接電話，我們都不知道秋姐到底出了什么事，我問問曹麗又怎么了？說不定她知道呢！”海珠辯解說。

“你不要操這個心！”我邊說邊穿好了衣服，直接拿著手機(jī)去了客廳。

海珠扔下手機(jī)，瞪了我一眼，也開始穿衣服，很快跟了出來，站在我跟前，看著我。

我沒有再給四哥打過去，我知道方便的時候他會給我打過來的。

“哥，秋姐到底會出什么事呢？”海珠坐在我身邊，滿臉是緊張和疑問的神色。

我看了一眼海珠，我知道海珠雖然心里對秋桐有意見，但她卻是不希望秋桐出事的，她心里還是不由自主把秋桐當(dāng)做朋友的。

這讓我多少有些欣慰。但此時我的心正在驚懼和焦慮中，和四哥聯(lián)系不上，在不知道到底什么事之前，我不宜到處找人打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