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璐抿了抿嘴唇,說:“比如,感情……真正的愛情……還有,靈與肉真正交融的感覺。”
“你的意思是把婚姻當(dāng)做一種交易,一種可以和感情脫節(jié)的交易,婚姻是實現(xiàn)某種目的的手段,而真正的感情和愛情,要在情人那里得到。”
“可以這么說。”
“那你可以把老公和情人變?yōu)橐粋人啊!”我說。
“這是很難的,適合做老公的男人卻不適合做情人,適合做情人的男人又不具備適合做老公的人具備的條件……難啊……”秦璐嘆息一聲。
我看著秦璐:“你看我適合做什么呢?”
秦璐看著我:“情人!”
“我靠”
“你靠什么?”
“沒什么!那什么樣的男人適合做你老公呢?”我說。
“什么樣的男人。”秦璐抿抿嘴唇:“能讓我得到我想要的東西的人!”
“你此刻所說的東西不包括愛情!”
“是的!”
“你似乎是在針對什么人說的這些話……似乎,那個人早就是你的目標(biāo),似乎,那個人能給你很多你想要的東西,但惟獨沒有給你帶來真正的愛情。”我說。
秦璐眼皮一跳,接著不自然地笑了下:“你認(rèn)為我在針對什么人呢?”
“不知道!”我似笑非笑地看著秦璐,心里大致有底了。
媽的,在秦璐眼里,我是適合做她情人的人,而那個適合做她老公的男人,似乎應(yīng)該就是……
我的心突突地跳起來,為自己剛剛想到的感到恐懼。我似乎感覺到,秦璐不滿足于目前的身份和狀態(tài)了,她要更進一步了,她要有更高的要求了目標(biāo)了。
這似乎是所有小三都要走的路,第一步先站住腳跟,或者是套住男人,然后就開始實施下一步的計劃,要扶正,要成為正室。然后借助婚姻來實現(xiàn)自己想要的東西。
秦璐似乎也避免不了要走這一步,而她似乎盤算地更完美,不但要擁有老公,還要擁有情人,自己想得到的要全部得到。
秦璐的胃口很大,我隱約感覺到了她日益膨脹的野心。似乎,她的野心從某種程度上要超過曹麗。
拿秦璐和曹麗比較,這讓我心里很不舒服。
同時,我又隱約感到了不安,為我的師姐感到不安。
矛盾終于要開始激化了,不知何時爆發(fā)。
也不知道老關(guān)會如何處理這事,不知道他會如何選擇,不知道他到底心里是怎么想的,如果他愿意接受秦璐,他會如何對謝非?如果他不愿意和謝非分手,那么,他又要如何面對秦璐的步步緊逼?
我不由憂心忡忡。
“易克,你希望我幸福嗎?”秦璐看著我,往我身邊走了一步。
“希望,我希望每一個人都幸福!”我回答,不自覺往后退了一步。
“我的幸福要兩個男人才能給予,而真正能夠給我靈與肉的快樂和幸福的,只有一個男人……那個男人你知道是誰嗎?”秦璐火辣辣的目光看著我,又向前走了一步。
“不知道。”我又往后退了一步,心里一陣恐慌。
“你知道的,你明明是知道的。”秦璐含情脈脈地看著我。
“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我不想知道,我永遠(yuǎn)都不想知道。”
回答完,我倏地轉(zhuǎn)身……
我逃離了海邊,留下秦璐在那里繼續(xù)暢想自己的美好明天。
在外游蕩了一個下午,不時掏出手機來看,卻始終沒有海珠的任何訊息。
我不想主動給海珠打電話,我在等她主動和我聯(lián)系。
夜色降臨,一直沒有等來海珠的電話或者短信。
我?guī)е洳话察男那榛厮奚帷?
打開門,我愣住了,海珠正在宿舍里。
讓我更發(fā)愣的是房間里不僅只有海珠,還有曹麗。
我怔怔地站在門口,一時沒有回過味來。
兩人正坐在沙發(fā)上喝茶聊天,似乎聊地還挺開心。
看到我進來,海珠笑著站起來,曹麗也站了起來,臉上帶著幾分得意的笑,看著我。
我回過神,木然沖曹麗點了點頭,客氣地說:“哦……曹總來了。”
“易主任回來了。”曹麗一般正經(jīng)地說。
“嗯……”我點點頭。
“怎么?易主任一臉嚴(yán)肅的神情,不歡迎我來你這里啊……”曹麗用半開玩笑的口氣說。
“哪里……既然來了,當(dāng)然歡迎。”我勉強笑了下。
“呵呵……”曹麗笑了起來,接著說:“快到吃飯時間了……你們也該吃飯了吧。”
“不餓,我中午吃多了!吃飯不急。”我說。
曹麗似乎看到我沒有留她在這里吃晚飯的意思,又看到海珠雖然一直微笑著,但也沒有挽留的意圖,眨了眨眼,有些索然的表情,接著說:“我還有事,就不打擾你么了,我先走了。”
“曹總走好!”我立刻說。
海珠似乎想客套兩句挽留下的,看我臉色陰沉,于是沒有開口。
曹麗一看我說話如此痛快,知道自己該走了,抿了抿嘴唇,然后沖海珠笑了下:“妹妹,我先走了。”
“曹姐,我送送你……”海珠說。
然后曹麗從我跟前走過,經(jīng)過的時候,狠狠瞪了我一眼,滿眼都是幽怨。
當(dāng)然,海珠看不到。
然后,曹麗就怏怏地走了,海珠把她送出門去。
我沈呼吸一口氣,坐下來,點燃一支煙,慢慢吸著。
海珠回來,關(guān)上門,幾步走到我跟前,接著撲到我懷里,膩膩地往我身上貼:“哥……想死我了。”
說著,海珠就抱住我親吻,從臉到脖子。
我沒有動,任憑海珠親熱著。
等海珠稍微安靜下來,我說:“你坐好。”
“哦……”海珠坐正身子,看著我。
“曹麗怎么來了?”我說。
“這個……”海珠有些支吾。
“說”
“這個……我……”
“你是什么時候回來的?”我又問。
“我……我今天到的星海。”海珠不看我的眼睛。
“今天到的……今天什么時候到的。”我說。
“今天……下午剛到一會兒。”海珠說。
我的心里一沉,一陣異常冰冷的感覺涌上心頭。
“剛到一會兒……怎么來星海不和我提前說一聲呢?到了怎么不和我打個電話呢?”我又說。
“我……我想給你一個驚喜啊……”海珠突然笑起來,身體又往我身上蹭:“還有哦,我想突擊檢查你一下嘛。”
我的心繼續(xù)發(fā)冷,說:“曹麗是怎么回事?她怎么會來這里?”
我問這話的時候,不由心里有些氣惱,曹麗一直不知道我住在這里的,現(xiàn)在她知道了我的住所,她心里一定會有些想法的,她有一套房子就在我的前面,她經(jīng)常帶男人到那里幽會,她知道我就在她附近住,說不定會有些想法,說不定會以為我對她帶男人來幽會的事有所覺察,說不定以后就會常來這里騷擾我。而冬兒的房子就在對過,說不定她不經(jīng)意就會遇到冬兒……
想到這里,我的心里有些不安。
海珠猶豫了下,說:“很巧……我下了飛機,剛到小區(qū)門口,正好遇到曹麗,她……她非要跟著我,粘著我,非要來這里認(rèn)下門,我……我也不好硬拒絕,于是,她……她就來了。”
海珠在繼續(xù)撒謊,當(dāng)然,我想也許是曹麗真的非要跟她來認(rèn)門的,但絕對不是如她所言在小區(qū)門口遇到的,或許海珠不想讓她來,但抗不過她的糾纏,只能帶她來。
如果不是事先從四哥那里知道消息,我對海珠的話是絕對深信無疑的,我從來不會相信海珠會對我撒謊,可是,現(xiàn)在……
我的心里一陣巨大的悲涼,海珠開始對我撒謊了,終于開始了……
“曹麗來了就坐在這里不走了,一直不走,我也不能趕她走啊,我看出她有想在這里吃飯的念頭,我故意不提做飯的事,故意不做晚飯的,幸虧你回來了,不然,還不知道她要坐到什么時候。”海珠又說。
海珠這話應(yīng)該是真的。
我沒有說話,默默地吸煙,心里感到十分難過。
“哥,你餓了,一定是餓了……我這就做飯去。”海珠接著站起來,去了廚房。
我重重嘆了口氣,將煙頭熄滅,然后直接去了書房,沒有開燈,拿出望遠(yuǎn)鏡,把窗簾拉開一條縫隙,舉起望遠(yuǎn)鏡往曹麗宿舍的方向看去……
曹麗宿舍的客廳開著燈,曹麗正在里面,正坐在沙發(fā)上自己發(fā)呆,不知她在想什么。
一會兒,曹麗站起來,在室內(nèi)走來走去,似乎有些躁動不安,接著,走到陽臺,伸直脖子往我這邊看
我能看到她,她當(dāng)然看不到我,但是似乎是可以看到我這邊宿舍的燈光的,甚至她大概能看到海珠正在廚房做飯。
曹麗看了一會兒這邊,然后又回到客廳,接著摸出手機打電話,打了一會兒電話,然后就拿起小包往門口走,接著就關(guān)了客廳的燈……
顯然,曹麗要出去。
當(dāng)然,我不知道她要去哪里。
我放下望遠(yuǎn)鏡,站在窗口沉思了半天……
一會兒,海珠叫我吃飯。
我和海珠面對面坐在餐桌前,我默默地吃飯,海珠不時看我一眼,邊往我碗里夾菜。
“怎么了?還為今天曹麗來的事不高興?”海珠問我。
我抬起眼皮看了一下海珠,接著繼續(xù)低頭吃飯。
“我都給你解釋清楚了,你鬧什么情緒?”海珠說。
“你這次來星海是什么事?”我直接問海珠。
“怎么?沒事就不能來了?我男人在星海,我來探親行不行?”海珠反問我。
“沒說不行!”我說。
“那你拉這么長的臉干嘛?怎么?不歡迎我來?還是擔(dān)心我來回壞了你什么好事?還是因為我來沒提前和你打招呼?我還沒問你呢,你今天白天走都出去干嘛去了?”海珠帶著質(zhì)問的口氣。
“我拉臉了嗎?我說不歡迎你來了嗎?你突然來了,我問問你不行嗎?我白天出去,散散心不行嗎?大白天,我還能干嘛?”我針鋒相對地說。
“你拉沒拉臉還用說嗎?你自己不知道嗎?歡迎我來干嘛這個樣子?大白天能干嘛?大白天又不能干嘛?你說呢?”海珠毫不退讓地瞪著我。
我看著海珠:“你……大老遠(yuǎn)來這里,就是為了和我吵架?”
“是我想吵架還是你想吵架?你不惹我,你不拉著驢臉,我又怎么會想和你吵架?我看是你想吵架,你想找事,就是因為我突然來了,就是因為我沒有和你打招呼壞了你的什么好事……我看你是心里有鬼!”海珠氣鼓鼓地把筷子往桌子上一放。
我坐在那里,靜靜地看著海珠,心里突然有些不忍,雖然她今天對我撒謊了,但我還是心里有些不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