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德突然似乎不經(jīng)意地瞥了我一眼,接著就看著白老三和李順,笑著:“這就對了嘛,這樣多好……看到你們兩個關(guān)系好了,我的心里也就放心了。”
說完,伍德站起來:“好了,你們慢慢吃,慢慢喝,我還有點事,先走了。”
說完,伍德讓大家不要走,接著就帶著皇者走了。
伍德走后,白老三和李順都站了起來,兩人又開始彼此瞪著對方,一副都想把對方吃進肚子里的架勢。
一會兒,白老三突然笑起來:“李老板,這酒還要不要繼續(xù)往下喝?”
“喝你馬爾戈壁!”李順似笑非笑地說:“白老三,白老板,新的一年開始了,但是,去年的帳,我還沒和你算清呢……我看,有必要找個時間咱哥倆好好清清帳。”
“好啊,想算賬,簡單,容易,我隨時奉陪。”白老三說:“這帳就是你不提,我也會提出來的,我看,要慢慢算。”
白老三看著李順,眼珠子滴溜溜轉(zhuǎn)悠,似乎在琢磨著什么事,嘴角突然露出一絲詭異的冷笑。
白老三的笑讓我心里不由一顫。
我不知道為什么看到白老三的那表情為什么心里會發(fā)顫。
似乎隱隱覺得,李順和白老三的這次大戰(zhàn),還沒有徹底完結(jié),白老三似乎還沒有打算就此收手。
雖然如是想,但是白老三還會有什么動作,一時卻又想不出。
或許,不僅白老三沒打算就此收手,李順也沒有這個打算,他正策劃著利用寧州警方來抓出段祥龍,來深挖白老三呢!
伍德一走,李順和白老三誰也沒有繼續(xù)留在這里喝酒吃飯的欲望了,都出了酒店,彼此皮笑肉不笑地道別,然后分別揚長而去。
我不知道伍德此時選擇離開,是有意還是無意。
把我送回公司后,李順和老秦就直接走了,李順沒有告訴我他要去哪里。
我在公司繼續(xù)值班,到了下午三點,直奔機場。
我此時迫切地想回到寧州,我滿腹心事,急切地想要見到秋桐。
秋桐說要到機場接我的。
我不知道,見面后,我們會有如何的表情和心態(tài)。
登機前,我又和云朵通了一次電話,此時,她和秋桐正帶著小雪在我家后面山坡上的竹林里挖冬筍,小雪正在賣力地挖著,她正在用手機給小雪照相,秋桐正坐在不遠處的巖石上發(fā)呆……
云朵又說,車子已經(jīng)找好,秋桐待會兒就帶著車子去機場接我回家……
聽完云朵的話,我沉默片刻,掛了電話。
然后,我關(guān)了手機,登機。
5點,飛機準時起飛。
大年初一的乘客很少,偌大的機艙里空蕩蕩的坐了不到30個乘客。
坐在機艙里,看著窗外翻騰的云海和西下的落日,我的心里空蕩蕩的,心緒有些飄渺起來……
突然感覺有些莫名的憂傷和憂郁,還有一種強烈的不安……
此時,在萬米高空的我沒有想到,在地面上,就在寧州,正在發(fā)生著一件驚心動魄的事情!
六點多鐘,飛機降落在寧州機場。
下了飛機,我直奔出口。
想到此刻秋桐正在出口處等我,我的心里不禁有些奇異的感覺,溫馨而親切,不安而忐忑,我不知道我們見了面該互相說些什么。
我急切地想見到秋桐,腳步卻隱約又有些遲疑。
終于到了出口,我的目光在寥寥無幾的接機人叢中掃視了一眼,卻沒有看到秋桐。
我又慢慢掃視了一遍,還是沒看到秋桐熟悉的影子。
秋桐沒來。
她遲到了?在路上?還是……
我有些疑惑,突然心里又有些不安……
她既然說來接我,肯定就會來的,她從來是說到做到的人,她也不是隨便遲到的人。
可是,她人呢?
這樣想著,我的心里愈發(fā)不安起來。
我出了出口,慢慢往機場大門口走去……
“哥”剛走到門口,迎面看到云朵氣喘吁吁地趕過來,臉色紅撲撲的。
秋桐沒來,云朵來了。
我站住,看著云朵:“你剛到?”
“是的,剛到。”云朵點點頭:“秋姐讓我來接你的……我從鎮(zhèn)上的醫(yī)院直接打車過來的。”
“醫(yī)院?醫(yī)院?”我渾身一哆嗦,看著云朵:“怎么從醫(yī)院過來?秋桐呢?”
云朵眼圈突然就紅了,說:“哥……秋姐進醫(yī)院了……下午出事了。”
“啊出什么事了?秋桐為什么進醫(yī)院了?”我急切地問道。
云朵稍微平息了一下呼吸,然后和我說了事情的經(jīng)過:
下午,云朵和秋桐帶著小雪在我家后面不遠的山坡上竹林邊挖冬筍,小雪在那里挖,云朵用手機給小雪拍照,秋桐坐在附近的巖石上發(fā)呆……
正在這時候,一輛面包車沿著山坡下的公路駛過來,停在她們附近,接著車上下來四五個人,都穿著黑色的風衣,臉上帶著口罩。
下車后,幾個人直接沖小雪沖過來
云朵從手機屏幕里看到了這幾個人,覺得有些不對勁,忙招呼小雪,又招呼秋桐。
秋桐聽到云朵的招呼聲,忙站起來跑過來。
云朵和秋桐拉起云朵就沿著另一個方向往我家方向快走。
這幾個人快速跑了過來,攔住了去路,接著其中兩個人就伸手要抓小雪。
小雪嚇得哭叫起來,云朵和秋桐忙上前阻攔,秋桐擋在小雪前面死死護住小雪……
其中一個人一把推開云朵,將云朵用力推到了路邊的溝里,接著另一個人抬腳就沖秋桐的小腹狠狠踢了一腳,秋桐慘叫了一聲,也倒在了路邊的溝里,接著兩人抬起小雪就往車那邊跑
秋桐和云朵不顧一切爬出來就追趕,但是他們跑的速度很快,眼看就要跑到面包車前
正在這時,突然四哥出現(xiàn)了,從附近飛快地沖那幾個人而來,沖到了那兩個人跟前,擋住了他們的去路。
四哥二話不說,直接就沖抬著小雪的兩個人出手了,幾下就把他們打倒在地,將小雪奪了回來。
幾個人接著過來就開始圍攻四哥,這時云朵和秋桐已經(jīng)趕到,急忙將小雪護住。
四哥和那幾個人打成一團,幾個人似乎不是四哥的對手,漸漸處在下風,其中有一個人一直站在車旁沒有出手。
云朵邊看邊又掏出手機沖打斗的場面拍了幾張照片。
正在打斗地激烈之時,一直站在車旁觀看的那個人突然掏出一把槍,沖四哥走過來
這時,秋桐和云朵大叫起來:“快來人啊,抓強盜有壞人”
這里離鎮(zhèn)子很近,附近不遠處就有很多人。
她們這么一大喊,那個掏槍的人似乎有些慌亂,接著回頭就竄進了車里,然后沖那幾個人大招呼了一聲,正在和四哥打斗的人接著就往車里竄,四哥緊追了過去,剛追到車前,那人用槍對準了四哥,四哥一遲疑,車門呼地拉上,接著面包車就發(fā)動,疾駛而去
這時,周圍的人還有我的父母聽到喊聲,都趕了過來。
四哥也走到秋桐和云朵面前。
這時,秋桐的臉色突然就劇變,變得慘白,接著捂住小腹慢慢蹲了下去,滿臉都是痛苦之色……
四哥發(fā)現(xiàn)不妙,一把彎腰將秋桐抱起就往鎮(zhèn)上的醫(yī)院跑……
等我的父母和云朵還有小雪趕到醫(yī)院,秋桐正躺在醫(yī)院的病床上,她流產(chǎn)了!
聽云朵說到這里,我渾身發(fā)抖,不禁仰天大叫了一聲,我的心里充滿了徹骨的疼痛和悲酸,秋桐被人踢傷了,流產(chǎn)了!
上午在知道秋桐懷孕,下午她就流產(chǎn)了!
此刻,秋桐一定遭受了巨大的身體傷害,還有心里的劇痛。
我的心疼得針扎一般,渾身哆嗦著……
半天,我回過神來,看著云朵,嘶聲說:“秋桐現(xiàn)在人呢?”
“還在醫(yī)院,大家都在醫(yī)院里。”云朵說。
“走,去醫(yī)院。”我說。
我和云朵打車直奔鎮(zhèn)上的醫(yī)院而去。
路上,我的大腦開始有些頭緒,大年初一突然有人來抓小雪,這一定是白老三安排的,想到中午吃飯結(jié)束時白老三露出的詭秘的笑,我證實了這一點,他和李順的此番戰(zhàn)斗果然沒有徹底結(jié)束,他還是想綁架小雪,以此來進行他下一步的行動。他的觸角伸到寧州來了,他一定是通過寧州的人找到這里來的。
想到這里,我對云朵說:“給我你的手機,我看看你拍的照片。”
云朵將手機遞給我,我調(diào)出了照片,看到了云朵拍的打斗的圖片,還有車旁站的那個人。
看到那個人,我的眼神一亮,雖然他戴著口罩,但是看這身材和相貌分明這就是段祥龍,他就是化成灰我都能認出來。
段祥龍以前來我家玩過,知道我家在這里。
狗日的,是他帶人來抓小雪的,他一定是奉了白老三的旨意帶人來的,那幾個人一定是白老三的手下。
我心里涌起一陣刻骨的仇恨,媽逼的,跑到我家門口來抓小雪,還將秋桐踢流產(chǎn),舊恨添了新仇。
我現(xiàn)在回來了,我不能就此放過段祥龍,我要找他算賬,老賬新帳一起算。
我的心里開始涌出騰騰殺氣。
當然,這會兒不行,我要先去醫(yī)院看秋桐。
又想到四哥,怪不得前幾天一直在星海沒有見到他的影子,原來他到寧州來了,他一定是暗地尾隨秋桐來的,暗中在保護秋桐和小雪。
今天幸虧有他在,不然,后果不堪設(shè)想。
我沒有想到白老三會有此一招,會派人到我老家來抓小雪,李順當然也沒有想到。
看來,在此次和白老三的大戰(zhàn)中,我們都有疏忽的地方,都有遺漏的思考點,我們都低估了白老三的心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