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染看著眼前的一出虐心狗血劇情上演,實在有些不能接受。
她只是出去玩了一周,回到家來,就被告知,她不是真正的池家大小姐了?
“我的染染啊,媽媽對不起你,你竟然在外面吃了這么多苦,媽媽都不知道啊!我的女兒,我終于找到你了,以后,媽媽一定不會再讓你離開媽媽身邊了。”
池染看著母親何舜華,抱著自己的閨蜜好友秦舒窈叫著“染染”,一口一個女兒的,她只能在一旁看著,震驚過后,是長久的沉默和怔愣。
“舜華,別哭了,現在我們一家團聚了,不會再分開了。你看看舒窈,這么好的一個女兒,上天終究不會虧待我們。我們以后一定把虧錢染染的都補給她。”
池染的父親池景瑞,也欣慰的拉著妻子和“女兒”的手,將她們抱在一起,幸福的表情,著實夠感動人。
“池叔叔,何阿姨,恭喜你們。”
池染的未婚夫,從小青梅竹馬的卓天成,更是一副為他們一家團圓高興的樣子。
呵呵……
這樣的場景,比電視劇的水平高多了,還很真實。
沒有人搭理池染,她自己站在角落里,就算是哭都哭不出來。
秦舒窈那張柔弱美麗惹人憐愛的臉上,水光閃爍,終于好像是看到池染,然后表情立刻變得愧疚,尷尬,又無奈。
“池染,對不起。我不知道會是這個樣子,”
“跟她說什么對不起?”何舜華表情瞬間一變,看著池染的眼中,只有怨恨和嫌惡。“你才是我們的女兒池染。要不是她那個惡毒的母親,你也不會跟我們分開這么多多年。我們養了她二十年,沒有把她送進牢里就不錯了。”
池景瑞面上不忍,朝妻子使了使眼色,而秦舒窈也立刻安撫著母親。
“這畢竟不是池染的錯,她也不想的。”
“是啊,舜華,池染也只是個嬰兒。畢竟二十年,我們還是有感情的。”池景瑞嘆了嘆,朝池染投去不忍的表情,“池染,你現在清楚了。舒窈才是我們的女兒,我們已經做了親子鑒定了。至于你,應該是當年在我們家做傭人的陳慧的私生女。”
“陳慧?”池染木然的表情,才有了一絲的皸裂。
“陳慧在二十年前就辭職走人了,我們當時沒有懷疑,現在想來,她應該是把你和舒窈換了。舒窈說過,她是被人拋棄在福利院,后來被現在的養父養母收養。沒想到,陰差陽錯,你們成了好朋友。”
卓天成溫雅俊容,在看向池染時,也帶著分同情,卻并沒有說什么。
池染掃了眼在場的幾人,才木然的發現,他們才是一家人。
而自己,母親失蹤,父不詳,占用了池家大小姐的身份二十年,到頭來,卻什么都不是。
所以,她到底該何去何從?
許是看出池染的茫然和無助,池父畢竟于心不忍。
“池染,你先去休息吧。至于以后——”聲音頓了頓,才道,“再說吧。”
二十年的感情,畢竟不是說斷就斷的。
況且,要是直接將人趕出去,也畢竟有些太絕情。
池染根本無心想以后,疼愛自己的父母成了別人的,未婚夫看起來也留不住的,她的所謂親生母親還是罪魁禍首,這個家,她還能住下去嗎?
想也不想的,池染拔腿沖出了家門,身后卻無一人來追。
暗夜深沉,是最壞的時候,也是最好的時候。
“最夜”酒吧里的男男女女,撕開了白日的偽裝,在這里,毫無顧忌的讓自己沉浸在痛快之中。
池染一杯接著一杯的烈酒,如白水一樣的灌進肚子里,卻沒有一絲的痛快可言。
她的意識始終清醒著。
她不是池家大小姐,她甚至都不是池染。
她是誰?
池染心口又是一痛,空洞的可怕,活了二十年,竟然不知道自己到底是誰。
還有比她更可笑的人嗎?
“哈哈哈哈……”
池染握緊整整一瓶酒,直接朝嘴里灌下,希望,她直接醉死,希望她什么都忘記。
……
一夜宿醉的結果,是各種疼痛襲來,頭疼,腰疼,還有……
不對!
池染猛然驚醒,顧不得各種疼痛,蹭的坐起來。
眼睛掃過四周,最后看著被子下的自己,池染安靜了有兩分鐘。
腦中迅速的搜索著昨天的記憶,昨晚上,她醉酒之后,無家可歸,隨便打了出租車,去了附近的酒店,在前臺醉醺醺的定了房間,好像還記得有人要扶著她,都被她給憤怒的推開,自己一人乘電梯上樓進房間。
后來,房間門打不開,她大怒著,踢著門,連酒店都欺負她。
再后來,房間門開了,她扶著門正跌倒進去……
醉后亂性,她不記得那個男人什么樣子,只記得他被她罵的很難聽。
池染深深的呼吸著,讓自己冷靜。
然后迅速的掀開被子下床,迅速套上昨晚被扔在地上的衣服,走出去。
路過玄關,她似乎聽到了浴室內的水流聲,咬了咬牙,池染就當自己被狗咬了,頭也不回的開門離開了。
呵……
她已經什么都沒有了,竟然還讓自己醉酒送入男人的口中,不管那個男人是誰,池染覺得自己活該,又倒霉了透頂。
現實殘酷,她還能再慘一些嗎?
答案是能。
池染到前臺結賬的時候,才發現,自己的所有的卡已經被凍結了,身上僅有的現金就這樣付了一晚上的房間費用,雖然她連住都沒有住過。
離開酒店,池染站在酒店門口,便再也忍不住,蹲下了身子,放聲痛哭起來。
路人被這個看起來慘兮兮的女人給吸引住,不禁側目。
看起來像是來酒店捉奸又失戀的樣子,嘖嘖,怪可憐的。
“那個——”一個猶豫著又怯怯的聲音在池染的頭頂響起來,“你是——池染嗎?”
與此同時
酒店房間內,傅靳與從浴室走出來,完美的勁瘦的身材,顯露無疑。
腰間只圍了一條白色浴巾,擦拭頭發之后抬頭,一張清冷卻俊美無儔的面容露出來,深沉如墨的黑眸隱著精銳冷沉的光芒,高挺的鼻梁,薄唇微抿。
清冷的目光掃過空無一人的房間,黑眸微瞇。
茶幾上的手機震動起來,傅靳與邁開長腿,走過去接起了手機。
“小叔?”
電話里的男子聲音,似乎帶著些害怕。
傅靳與沉默著,男子立刻鬼哭狼嚎似的求饒,“小叔,這不是我的錯。昨天別人是要給你準備生日驚喜的,嗚嗚……誰知道二子那小子沒辦好,那個雛兒沒去。小叔是我對不起你,你打我罵我都行。”
一聽那求饒的聲音就有些虛假,傅靳與深沉的黑眸瞬間迸射厲光。
不過那男子忽然又停住了沒出息的哭叫,很疑惑的問,“小叔,昨晚,那藥效是不是不大?你怎么解決的?”
“傅易寒,你可以準備遺囑了。”
只一句冷漠厲然的話就掛了電話。
同時,傅靳與又撥出了另外一通電話。
“找出昨天晚上進我房間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