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浩軒拉著她躲開，揮手讓他們上前將鄭子清抓起來。鄭子清拼命掙扎，她發(fā)現(xiàn)顧天陽消失后，瘋狂大哭起來。
“姚舒顏，顧天陽到底去哪里了？”
姚舒顏的臉上掛著抹不開的憂愁，走到她的面前，居高臨下地看著她，攤開手心，一只金蝶飛向夜空。
“你還不明白嗎？當(dāng)然是從哪里來回到哪里去。你明知道師父會為我擋槍，何必要開槍呢，可惜你真的賭輸了。從我出生就是師父暗中保護，武功是他教的，安全也是他來保證的，你真的贏不了。”
鄭子清傻愣愣坐在地上，忘記了哭泣，忘記了反駁。
“我真的沒想到會走到這一步，或許是我們的命運吧。師父可以回到該去的地方了，我知道你恨我，可我又該恨誰呢。天帝爺爺已經(jīng)定好了我們每個人的命運，我也改變不了。”
程浩軒拍拍她的肩膀，“這里太冷，我們先回去吧。大白應(yīng)該是有消息了，至于鄭子清，還是交給子瑜吧。”
“唉。”姚舒顏嘆息一聲，低頭看向呆滯的鄭子清。“我不會殺你，師父臨終還是要保你一命，好好活著吧。不要再來招惹我，我用師父的命換來咱們之間的和平，代價已經(jīng)夠了吧。”
姚舒顏抹去眼角的淚珠，轉(zhuǎn)身慢慢向前方走去。每一步都是那樣艱難，現(xiàn)在的她身上擔(dān)負這幾條人命，未來又該如何呢。
師父，對不起了，到了最后我不得不這樣選擇。我即便明白你猜到了結(jié)局，依舊心中有愧，不要怪我。
程浩軒追上她的腳步，輕輕摟住她的肩膀。他知道姚舒顏此時的心境，不在擁有改天換命的能力，被動承受著命運的牽制，人人都是無奈的吧。
“不怪你，很多事早就注定了。”
姚舒顏苦笑，“軒哥哥，從今以后，我再也不會和任何人的命運牽扯到一起。他們?nèi)绾芜x擇同我無關(guān)，我今日的下場已經(jīng)是天帝爺爺對我最大的懲罰。可我不后悔，因為還有你們。”
程浩軒自然不會給她后悔的機會，他們就是一體的。歷經(jīng)種種磨難才在一起，怎么可以輕易放棄呢。
“我們定會白頭偕老。”
他們剛走出去，碼頭一聲巨響，兩人嚇了一跳，回身一看竟然升起了火光。
程浩軒立刻拿出手機報警，真的沒有想到鄭子清如此極端，殺了他們還要連累別人。
“回去吧，兒子那邊不會有事的。”
姚舒顏深呼一口氣，總算是要告一段落了。
他們剛到家，鄭子瑜已經(jīng)在那里等著他們。程浩軒發(fā)現(xiàn)他焦急的樣子忍不住生氣，他難道就從來沒有想過他們的安危嗎？
程浩軒吩咐保鏢將鄭子清帶到了別處，此時此刻還是不要相見，互相刺激為好。
“程浩軒，我妹妹是不是在你們手上？”
“呵呵。”程浩軒真的是心寒了，三十多年的朋友，最后還是要分道揚鑣。“子瑜，是你變了還是我變了。你知道她做什么嗎？她還是過去的鄭子清嗎？”
鄭子瑜嘴唇嚅動卻說不出話，幾年的時間他們都變了。鄭子清是什么性格他非常清楚，可那畢竟是自己唯一的妹妹，她出了事自己怎么可能不管呢。
“我只想知道她在哪里。”
姚舒顏輕笑一聲，直直地走到他的面前，冷聲道：“鄭子瑜，你妹妹怨我連累她的兒子，那么我用弟弟和師父兩條人命還清了。從今以后，我們之間再無牽連，我會派人送她回去。”
“你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她將我兒子送給別人做實驗，目前下落不明，親手打死我?guī)煾福缃褚呀?jīng)灰飛煙滅。夠了吧，夠了吧。”
后面兩句，姚舒顏用盡了所有的氣力才吼出來，她確實不是好人，可是她從來都不會濫殺無辜。
鄭子瑜的后背一震，他能感覺到姚舒顏身上的殺氣。“對不起。”
“呵。”姚舒顏反笑，“對不起，是我對不起你們嗎？我那里對不起她。以后不要來往了，你走吧。不要讓她出現(xiàn)在我的面前，否則我不會遵守答應(yīng)師父的話，一定殺了她。”
鄭子瑜已經(jīng)挪不動步子了，這樣的姚舒顏他是第一次見。姚舒顏給他的印象還停留在那個可愛霸道的小丫頭層面，沒有想過會有冰冷的一面。
他邁著沉重的步子走出程家，耳邊都是他們兩人的話，兩條人命的代價，鄭子清早就已經(jīng)還不清了。
程越被人放到了一艘游輪上，那個外國男人限制了他的自由，只能在一個小房間里活動。
他不知道過了多久，晃晃悠悠的就代表還沒有到達目的地。坐在小床上，程越盤算著大白什么時候才能找過來。
爸爸媽媽的安全問題不用擔(dān)心，如今自己怎樣脫身才是最要緊的。
過了好久，他聽到小門被人打開的聲音后立刻躺好，絕對不能讓人看出他的心思，否則真的不可能走了。
“寶寶。”
程越聽到熟悉的聲音，蹭的坐起來，左右看了看。送飯的人已經(jīng)離開了，他跳下床去拉了拉門，果然是鎖著的，他長舒一口氣，仔細檢查了一邊，確保這里沒有監(jiān)控才安心。
“大白，出來吧。”
大白現(xiàn)身，拉著程越仔細查看，發(fā)現(xiàn)他的額頭有一快破了皮，當(dāng)時就有些生氣了。他抬手摸摸程越的額頭，傷口瞬間消失了。“疼不疼了？“
“沒事。”程越傻兮兮地笑了笑，“大白，我就知道你會來救我的。我準(zhǔn)備和他們?nèi)ツ莻�實驗室看看，或許還有被人正在被害。”
大白其實不想多管閑事，畢竟在他心中最重要的就是程越。可是程越如果想要救人，他肯定不會說不愿意。
“好吧，你一定要小心。”
程越點點頭，大白可以隱身隨他一起去探險。爸爸如果知道自己有危險，一定會派人來支援。
“大白，如果我們到了那里，你先回去給爸爸媽媽通個信，光憑我們兩個很難扭轉(zhuǎn)大局。”
“嗯，我想他們就算是不靠我，肯定也會找過來。”
程越仔細一想有道理，總之他現(xiàn)在根本不想回去。
程越對著空氣說話，那個男人進來檢查的時候并沒有發(fā)現(xiàn)什么異常。他在狹小的房間里晃了幾眼，對著程越道：“你不要妄想逃跑，不然是要吃苦頭的。”
“我還沒有傻到那個地步。”程越哼了一聲，“你們倒不如用我去和我爸爸談條件，說不定可以拿到一大筆錢。”
“錢？”男人笑了起來，“我們可不缺錢，你這么獨特的實驗體，豈是金錢可以買來的。我倒是想看看你有什么特殊之處，智商倒是非一般的高。”
廢話，小爺我一出生就會說話，五歲就已經(jīng)學(xué)會初中的知識了，能是個低智商兒童嗎？
“你們到底要帶我去哪里？我如今是跑不掉了，告訴我沒有關(guān)系吧。”
男人并不是很相信他，這個小鬼實在太難纏了。他如此鎮(zhèn)定不正常，一定是有什么陰謀。
他將程越提起來，仔細搜查他身上的東西，并沒有什么特殊之處。不過他手腕上的一根紅繩引起了他的注意，難道是這其中有乾坤嗎？
“這條繩子解下來。”
程越一把將他推開，握緊手腕，大眼睛瞪著他。“不行，這是團子哥哥留給我的遺物，任何人都不能動。只是普通的紅線，可對我來說意義重大，絕對不會交給你。”
男人想要上前去搶，一見程越寧死不屈的樣子又停下了。他總覺得哪里不太對勁，程越額頭上不是有傷嗎？
“你頭上的傷怎么好了？”
頭上的傷？程越下意識去摸摸額頭，剛剛大白給自己治好了吧。
“不知道，有什么問題嗎？”
男人沒有再詢問，反倒是笑了起來。“看來你的價值不僅僅是這些呢，我這次賺到了。你在這里待著，如果想要逃跑，我一定不會對你客氣。”
程越點點頭，乖乖坐到床上。傻子才會和他對著干，自己還是保存實力吧。這根紅線確實是團子留下來的，也算是他們?nèi)齻�之間的通訊器材。
“你不拿走我的紅線，我就可以配合你們做實驗。”
“好，你最好別耍花招。”
男人出去后鎖上了門，程越輕哼一聲，“大白，你說這個人是不是有病。我總覺得我們會面對不好的事，但愿不是我想的那樣。”
“別擔(dān)心，拿著紅繩，我一定可以找到你。還是盡快讓姐姐知道吧，她雖然沒有了靈力，可與我之間還是有心靈感應(yīng)的。我用自己的心頭血給她牽引，她一定可以找來。”
程越突然抓住他的手腕，“會不會有危險？”
“沒事，可能會有點虛弱，不過別擔(dān)心。”
“好，我暫時沒事，你不要出來，早點療傷。”
大白閉上眼睛，硬生生逼出一滴血，隨后身形漸漸引去。
“大白，照顧好自己，別擔(dān)心我。”
程越不能不吃東西，端過一邊的碗吃了幾口，雖然和家里差很遠，還是忍著咽了下去。
“回家之后一定大吃一頓，好歹我也是有價值的，為什么虐/待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