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衍已經不想去想太多了，只要妹妹是安全的，對他來說做什么都是值得的。

“一定要保護好顏顏，絕對不能讓悲劇重演。”

程浩軒拍拍他的肩膀，笑著道：“放心吧，我想顏顏或許已經知道自己的命運，所以招魂笛才會被提前送到傲龍山。”

東方衍點點頭，“那好，我要和她的家人見一面。”

“暫時還是不要了，兩天后就要舉行葬禮了，那個時候我們會見到。李子琪可能會對顏顏下手，不得不防。”

程越和團子悄悄地走進臥室，莫心妍沒有醒過來，不過看起來已經正常了很多。

魏江寧沒有等到莫心妍回來，有些膽戰心驚，妹妹身體還沒有恢復不能到處跑。他給程浩軒打過電話，程浩軒向他解釋原因后，魏江寧是又驚又喜。

蠱毒他是不清楚的，但找到病因就可以想辦法解毒，也算是好事一件。

兩天后，莫心妍醒了過來，感覺自己已經睡了很多年，全身都不是很舒服。

她拿過床頭的手機嚇了一跳，上面寫的日期是兩天后。她第一時間跳下窗，拍著額頭向外走。

出門后遇到程浩軒，程浩軒將她扶住，不由得嘆息一聲。“一醒來就毛毛躁躁的，摔倒我該心疼了。”

“一早就說甜言蜜語，我的牙要倒了。”莫心妍開心一笑，自己還活著真是太好了。“今天不是我的葬禮嗎？你怎么沒去？”

程浩軒先是拉著莫心妍坐下，耐心給她解釋。“我馬上就要過去，你是不是也想過去看看？”

莫心妍點頭，她回來的目的就是要看看家里人對于自己的死訊會是什么反應。

程浩軒拉開抽屜，拿出一點零食。這些都是莫心妍喜歡吃的，就是擔心她醒過來的時候自己不在。

“別著急，我們還有時間。有件事我想還是需要和你說的，你心里有個數。”

莫心妍眨眨眼，怎么覺得是什么大事。“說吧。”

“你中了蠱毒，大白已經去尋找解毒的方法了。”

蠱毒？莫心妍只在小說里聽過這個名詞。對于她來說，實在是難以理解。

“你的意思是我身體里有蟲子對吧。”莫心妍呵呵了，難怪說每次都是被小蟲咬的感覺。“我還有救嗎？”

程浩軒揉揉她的頭發，暖暖地一笑。“別擔心，肯定不會沒事的。你要對自己有信心，最近是不是金蝶對你產生影響了，你要學會去運用自己的力量，這樣才能壓制身體里的蠱蟲。”

莫心妍蹙眉，軒哥哥是怎么知道自己的秘密的，挑挑眉道：“你怎么知道的？”

“金蝶是顏顏的標志，那天我去墓園的時候看到了。你是她生命的延續，也承襲了她的力量，只是你自己沒有發現而已。”

原來是姚舒顏在保護自己，莫心妍表示有些不爽，不過要不是有身體里神秘的力量，自己應該早就堅持不住了。

“我懂了。”

程浩軒聽到敲門聲，手指壓在唇邊笑著道：“你在這里休息，我先去參加葬禮了。”

“我也要一起去。”

莫心妍覺得自己應該還是姚舒顏的樣子，不知道是不是應該換一張臉。

“我這樣去可以嗎？”

程浩軒仔細看了看，“可以，肯定不會有人認出來，他們走的時候已經給你換了容貌。你需要自己去，我們肯定不能一條路抱住他的腰。。”

“好的，咱們趕緊去吧，我已經迫不及待了。”

程浩軒寵溺地笑了笑，“我先出發了，一會兒不要激動。不管發生什么事，我都在你的身邊。”

莫心妍的心里暖暖的，突然向前一步抱住他的腰，在他寬厚的背上蹭了蹭。“軒哥哥，我有些喜歡你了。如果也沒有死，我們就在一起吧。”

程浩軒的心跳開始加速，他們一定要過得安穩一點，不要再這樣提心吊膽了。

“好，我們重頭開始。”

莫心妍放開他，程浩軒轉身，兩人相視一笑后先后走出房間。

程浩軒是第一次來到莫家，自然沒有莫心妍路熟，反倒是后到的那個。

他出現在莫家門口的時候，有人出來迎接他，引著他去見莫德坤。

莫德坤最近很勞累，整個人的精神都不是很好。不過知道莫心妍的病情有了進展，總算是松了口氣。

程浩軒進來后，莫德坤和魏江寧正在悠閑品茶，根本就沒有一絲傷感。

“程總，最近可還適應？”

魏江寧笑的一臉狡猾，程浩軒心里忍不住嘆息，這家伙是不是又要算計自己。

“挺好的，魏先生過得不錯。”

魏江寧撇撇嘴，自己能好才對。“算了，不和你說廢話了。一會兒可要表現憂傷點，因為你會看到一張張虛偽的嘴臉。”

程浩軒了解過莫家的情況，莫家的大權掌握在莫德坤的手中，老爺子早就已經放權，但對自己的兒子卻不太信任。

莫家的大兒子莫峰對莫心妍并不是很好，一直想要將她嫁給張燁，隱含的意思就是偏袒李子琪吧。

“好，我會做好的。顏顏目前并不是完全安全的，你們做好安全措施。”

莫德坤點點頭，“你可以放心，大魚上鉤了，我到要看看她還能做出什么。李子琪已經在我們的掌控范圍內，葬禮一結束我就會將她們全部處理掉。”

程浩軒沒有什么可說的，他們既然已經準備好了，說什么都是多余的。更何況這是莫家的家事，自己肯定不能過度干預。

莫心妍回到自己住了二十多年的地方，心情有些復雜。這里有她的美好記憶，也有頗多的無奈。

轉了一圈，她發現這里的人對于自己去世并沒有太多的關注，或許是已經活的麻木，她的死不會對他們產生多少變化吧。

葬禮一開始，莫心妍看到了自己的父母，他們的妝容精致，沒有參加婚禮的覺悟。莫母的目光都在身邊的男人身上，似乎周圍的一切都不會吸引到她。

“各位，今日是我妹妹的葬禮，謝謝各位前來吊唁。妍妍英年早逝，我這個做哥哥的沒有盡到自己的責任……”

莫德坤越說聲音越低，最后甚至是紅了眼眶。他給別人的形象一直都是冰冷無情的，如今變得如此脆弱，確實不太常見。

“妍妍，我的女兒。”莫母拿著手帕壓壓眼角，實在是有些做作。“一路走好。”

擠眼淚都不愿意嗎？莫心妍看著媽媽的表現，徹底絕望了。

莫峰一直沒有說話，只有老爺子一個人真的在傷心，整個人都是憔悴不堪的。

“都不要出聲了，妍妍出生的時候沒有哭一聲，現在也不需要你們哭著送她走。”

莫心妍就差為爺爺點贊，自己是不需要同情，那些東西對她而言沒有意義。

前來吊唁的人紛紛閉嘴，誰都不希望惹老爺子生氣。

程浩軒呆呆地望著大廳里巨大的照片，上面的莫心妍看起來還像個小孩子，帶著幾分稚氣。

“妍妍。”

程浩軒身邊的男人低聲呢喃著，程浩軒側頭一看，這個人應該是莫心妍的前未婚夫張燁吧，他在資料上看過。

“早知今日何必當初。”

程浩軒拋出輕飄飄的一句話，張燁聽清楚了。程浩軒他是知道的，莫心妍去中國后結交的朋友，甚至是一直在追求莫心妍。

“至少我還擁有過。”

程浩軒輕哼一聲，不屑地撇撇嘴。“我以為外界傳的有幾分道理，但現在看來我錯了。你對妍妍不過是利用罷了，你的神情中只有愧疚沒有悲痛。”

“不可能，妍妍去世我才是最難過的。”張燁的表情一僵，咬著牙道：“你什么都不知道，沒有一個發表言論。”

程浩軒搖頭，不想和一個被洗腦的人多說。或許他對莫心妍是有感情的，但這種感情摻雜了太多的私心。

“阿燁。”李子琪突然出現，莫家人頗為驚訝，最夸張的還是莫母，發現是她立刻變了臉，精致的面容出現了猙獰的表情。“誰讓你來我家的，滾出去。”

李子琪的臉色有些蒼白，似乎一陣風就能將人吹倒。“阿姨，我也是妍妍的朋友，她如今去了，我怎么也要送她一程的。”

李子琪表現的太過若不經風，周圍的人都以一種同情的目光看向她。

莫母有些太過激動了，每次看到這張臉都有要殺了她的沖動，那個狐貍精的女兒，簡直就是她的翻版，偏偏峰哥還喜歡她們。

她努力了這么多年，就是希望他能多看自己幾眼，每天都能陪在自己的身邊。這些年總算是有了些成果，不曾想會是這樣。

“賤人，不用假惺惺了，妍妍就是你害死的，還來這里貓哭耗子假慈悲。”

“夠了。”莫峰呵斥一句，莫母乖乖閉上嘴。“這是葬禮，你們要鬧那般。”

魏江寧站在一旁看著他們表演，真是太無聊了，二十多年，翻來覆去還是那幾句。

莫心妍是最失望的，程浩軒朝她的方向看過去，生怕她會傷心難過。

事實上，莫心妍早就料到會是這種場面，悲傷什么的不會出現在她的臉上。

她朝程浩軒比劃一個手勢，程浩軒松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