梧桐也笑了，“你覺得你可以殺了我？忘記告訴你了，當初你殺我的時候，越哥哥曾經用自己的心頭血立誓，我永生永生，不死不滅。”
“哦？”姚舒顏一點都不感覺驚訝，百越可是一個比較好騙的人，對所有的人都有感情，唯獨將冷漠留給了自己。“你這么確信自己可以不死不滅？別忘記，我可是擁有掌控人生死的權利。”
梧桐不是很擔心，聽到外面傳來的車聲，拔出身上的手槍，頂在姚舒顏的頭上。
“今日就是你的死期，你欠我的通通要還回來。”
姚舒顏自然也聽到了車聲，她反手將手槍奪過去，掐住梧桐的脖子。“想要百越再殺我一次，可以，前提是你要死。”
姚舒顏抽出脖子上帶著的哨子，用力吹了一聲。她感覺里面的力量將自己包圍，周圍的氣息變得雜亂起來。
咬破手指，她的眼神變得很是冷厲。百越可以救你，我同樣可以詛咒你。
“我以神的名義詛咒你，今日一死，神魂俱散。”姚舒顏笑了起來，“梧桐，注定我們要同歸于盡的，我的情劫度過，又要回歸神位，而你，煙消云散。”
姚舒顏剛要動手的時候，程浩軒走了進來，看到這一幕很是震驚。
“顏顏，不要做傻事。”
“越哥哥救我，救我。
姚舒顏抬頭看他一眼，“百越，你還記得前世是如何要了我的命的嗎？今日這一幕又出現了，今天不是我死就是她亡，你自己選吧。哦，不用選了，我幫你做出了決定。”
她還沒有扣動扳機，梧桐的手已經幫了她，對準自己的眉心，子彈穿過梧桐的頭，血噴了一地，人形越來越淡，最后消失不見。“姚舒顏，來世我還會讓你痛苦。”
“你已經沒有來世了，咱們都不會幸福。”姚舒顏微微一笑，程浩軒上前將她推開，隨后拿過槍對準她。
他無法想象姚舒顏真的會殺人，他的神情讓姚舒顏失望至極，或許他一輩子都不會相信自己，前世的事注定要重演。
“百越，你還是不信我。”
“幽篁，你為什么要這樣做，梧桐確實是做錯了，但你沒有必要殺了她吧。”他想要開槍，可是心底的那絲程浩軒的神識越來越強大，像是要沖出身體一般。
姚舒顏將槍口對準自己的胸口，凄慘一笑，仿佛又回到了當初。
“百越，這次之后，我們再不相欠。前世我殺她，是因為她是天帝爺爺放在你身邊的奸細，沒有我從中周旋，你早就已經死了很多次。我不怪你殺了我，可是千年了，你還是不信我，甚至是吞噬了他。”
“我們之間的恩恩怨怨到此為止，希望來世再也不要見到你。瀚海集團是軒哥哥的心血，如今已經被梧桐搬空了吧。前世幾千年你對我的冷酷，我今天一并還給你，你就慢慢體會我的痛苦和不甘吧。”
槍聲響起的時候，程浩軒的眼神一變，身體里爆發出強大的力量。
“顏顏。”
姚舒顏在消失的那一刻，看到了熟悉的眼神，獨屬于程浩軒的寵溺。軒哥哥，再見了，你一定要好好活下去，我們或許還會有見面的機會。
“顏顏不要走，別走，我回來了，我們不要分開。”
“軒哥哥，兒子在傲龍山，我要回去了，有緣再見，我愛你。”
程浩軒的眼淚奪眶而出，眼睜睜看著懷里的人變成了金蝶，漸漸消失在陽光下。
他跪在地上，大聲的咆哮，那種歇斯底里的模樣讓人看了心痛。
“我也愛你，都是我不好，是我不夠強大，顏顏，你還能不能回來。”程浩軒只感覺頭很痛，耳邊都是姚舒顏的哭聲，最后暈倒在地上。
姚舒顏消失了一個月，程浩軒昏迷了一個星期后，終于清醒過來。他的眼神很迷茫，似乎看不到未來在哪里。
姚舒顏之前也會昏迷不醒，但那個時候她還在自己的身邊，可是這次她真的消失了。
如果自己可以擺脫前世記憶的代價是姚舒顏的離開，他寧可不要。
“阿軒，不是我說你，你最近可是太能作了。你看看自己都干了些什么，現在小公主走了，你傷心了吧。”
王海山給他削了一個蘋果，忍不住抱怨幾句。但畢竟是好朋友自己的家事，他即便是發表意見也是有限度的。
“吃點東西，那天暈倒在花園里，真的快要把我們嚇死了。”
程浩軒呆呆地坐著，腦海中都是姚舒顏最后一個月痛苦的表情。如果自己能夠早點回來，是不是就可以避免這一切。
可惜沒有如果，時間也不會倒流。
“別愣著了，你趕緊好起來，將她找回來。”
“找不回來了。”程浩軒明白姚舒顏的話，她本就不是人，此時此刻應該在原屬于她的地方吧。“她回家了。”
王海山總覺得自己忘記了什么，為何感覺程浩軒說的話自己理解一點呢。
姚舒顏一睜開眼睛就看到了爺爺，她倏地坐起來，“爺爺。”
“你這孩子，一驚一乍做什么，爺爺一把年紀了，早晚要被你嚇死。”
姚舒顏嘟嘟嘴，爺爺活了幾萬年，根本就死不了。左右看了看，自己應該是回來了。
她很郁悶，為什么偏偏要在軒哥哥回來的時候，自己消散如煙。難道這是天帝爺爺對自己的懲罰嗎？那這樣也太殘酷了吧。
“爺爺，我是不是應該去見見天帝爺爺，他可能會很生氣。”
“呵，他都快被你氣死了。”老仙翁哼了一聲，“他不會怪你的，這次清醒了吧，以后記住不要太過執著。”
姚舒顏切了一聲，這是自己可以控制的嗎？她現在比之前的執念還要深，想到程浩軒知道自己消散如煙要痛苦萬分，心里像被割了一道。
“爺爺，我還能不能回去，我不想離開他。”
“你要是想要回去，可是要付出很大代價的。如果你真的想要那樣做，我就是不要這張老臉，也一定會為你爭取。”
姚舒顏不想爺爺為自己犧牲，她想要回去需要重新輪回，同樣會失去記憶。
“爺爺，我先去看看天帝爺爺，他或許原諒我呢。您知道的，他最疼愛我了。”
老仙翁覺得倒是可行，自己這個寶貝在天族有一定的地位。“快去吧。浪費的時間越多，錯過的時間就越長。”
姚舒顏一拍腦門，差點忘記這件事了。她翻身下床，轉身向外走。天帝早就在花園等著她了，姚舒顏跑過去，忍不住笑了笑。
“天帝爺爺，我回來了。”
天帝揮手讓她坐下，發現她還是和以前一樣調皮。“玩夠了？”
“呵呵，天帝爺爺，我錯了，給你來帶很多麻煩。您放心，我肯定做乖寶寶，認真工作，履行自己的職責。”
天帝噗嗤一笑，這丫頭就是個小公主，想要她認真做事，簡直是不可能的。
“好了，是不是對那個凡人有感情了？寡人聽說你還生了寶寶，現在傲龍山。”姚舒顏點點頭，程越肯定是人神之體，不知道以后的生活該怎么辦。“天帝爺爺，我想再輪回一次。”
“你啊。”天帝手指點點她的額頭，“寡人可以答應你，誰讓你是我寵到大的小公主，不過，你要明白，你再來一次，所有的事都回到原點，你不會再有過去的記憶。”
姚舒顏想了想，失去記憶，他們還能湊到一起嗎？
“天帝爺爺，我將來還會回到這里嗎？”姚舒顏希望自己過完一世，還可以回來照顧爺爺。“我不想同百越再相見。”
“好，他當初答應過我。你如今已經不再心悅于他，寡人做事也就不用太過忌諱了。”
姚舒顏不想摻和到這些人的利益之爭中，當初是因為自己的問題導致百越的復活，如果不是自己千年的袒護，根本就不會出現這些事。
“天帝爺爺，我想要回去，不管付出什么代價。”
天帝嘆息一聲，還是為情所困。“好了，別忘記早點回來。”
“好，謝謝天帝爺爺。”
程浩軒似乎又回到了正常生活中，可還是有些東西變了。就像是沒有感情的機器，每天忙忙碌碌根本就沒有思考的機會。
程浩軒在回到公司的第二天開始，大規模進行整改，甚至是注入了一股資金，力挽狂瀾。
他公開將前些日子的感情史進行解釋說明，針對梧桐撇開了關系。他的手段又回到了之前，冷酷無情，落到他的手上就會死的很慘。
三年后，程浩軒出差回來，到達機場的時候愣了一下。
他發現前面女生的背影很熟悉，他有種預感，如果不追上去就會后悔一生，他上前一步到她的面前。女生抬起頭的時候，兩人都愣住了。
程浩軒有些激動，這個人和顏顏長得不一樣，但是他卻可以感覺到那種深深的吸引力，自己絕對不會認錯的。
“你，你是……顏顏。”
“認錯人了吧。”莫心妍心頭一顫，越看這個人越熟悉，不過不記得他們在哪里記住了。“你認識我？”
“你回來了，一定是你，我能感覺到。”
莫心妍眨眨眼睛，這人怎么有些奇怪。“我們不熟。”
“當然熟，你可是我老婆。”
程浩軒說了一聲，莫心妍咬咬牙。“你想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