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舒顏開上程浩軒放在車庫的一輛車，出門后發現這輛車似乎是自己的吧。她記得上次有人將她的車鑰匙偷走，她吩咐師父看住的，為什么會在這里。

來不及多想，姚舒顏立刻啟動車子救燕子澈。她之前不敢開車，但關鍵時候不得不去做某些事。

或許是因為以前的技能還在腦子里，所以很是輕松就可以調動出來。恐懼是可以戰勝的，就要看你有沒有那份勇氣。

燕子澈感覺自己這次是必死無疑了，若是姚舒顏不能及時趕到的話，很可能會徹底喪命在此。

姚舒顏給他的符已經燃燒起來，可是那個人還是緊追著他不放，甚至是殺意比以往都要強幾分。

那人站在他的面前，張著血盆大口，像是要把他吃掉一般。燕子澈手里拿著棒球棍，想著關鍵時刻還要自救。

之前的很多次這個人都不會出現的，可是自從他戴上這道符后，像是將她激怒了一般，真的要出現痛下殺手。

“你到底是誰，我們無冤無仇，你何必要纏著我。”

“我們無冤無仇？”那個人化成一團黑煙，圍繞在燕子澈的身邊，燕子澈覺得自己的脖子被人掐住，心說姚舒顏為什么還沒有到。“你最好想清楚，你若是殺了我，姚舒顏和程浩軒不會放過你。”

“他們確實不會放過我，但有你給我作伴，黃泉路上也不孤單。不過嘛，姚舒顏暫時不是我的對手，只要她今天死在這里，所有的事情就一了百了。”

打不過，還有姚舒顏無法應對的人，燕子澈不相信，他本能地認為自己的小命就握在姚舒顏的手中。

“好，既然如此，我就是想在死之前了解一件事，我們到底有何矛盾，致使你要這樣對待我。”

那團黑煙里爆發出陣陣驚悚的笑聲，隨后就聽到她開始講故事。原來還是自己的前世惹的禍，忘恩負義的小人，依靠著女人發家，最后卻將發妻折磨致死，同別的女人雙宿雙飛。

燕子澈聽后都想殺了自己，可惜前世的事同他有什么關系，投胎成這個樣子又不是他的錯。

“你先等等，你要看清楚，我不是那個負心漢，我們明明就是兩個人，請不要混為一談好嗎？”

“怪只怪你是他的轉世，我對你的恨已經成為執念，如果你不死我就不能輪回，這次你必須死。”

燕子澈已經放棄掙扎的時候門被人踹開了，他倏地睜開眼睛，只見姚舒顏周身圍著溫暖的金光，款款走進來。

姚舒顏的額間出現一個金蝶印記，手上拿著翠綠的玉笛，不知道的還以為是仙女下凡，當真是仙氣十足。

“放下執念，本座可以饒你不死。沒有犯下大錯之前懸崖勒馬，便可以去往生。若是你一意孤行，最后只能落一個魂飛魄散的下場。”

那團黑煙幻化成人型，竟然是一個穿著古裝紗裙的貴婦。燕子澈感覺脖子上的手松開，瞬間呼吸流暢，以最快的速度跑到姚舒顏那邊。

“顏顏，你可算是來了，不然我的小命不保。”燕子澈有些激動，但姚舒顏只是瞥了他一眼，眉眼間帶著幾分疏離，這樣燕子澈接受不了。“你怎么了？”

姚舒顏哼了一聲，前世犯下的錯都是要今生償還的。燕子澈能有今日一劫，完全是造孽太多所致。

“一邊去。”

燕子澈摸摸鼻子，乖乖向后退了幾步，姚舒顏的氣勢增強了幾十倍，不知為何他就是不敢忤逆她的意思。

姚舒顏直視面前的女子，表情沒有絲毫變化。“你要如何選擇。”

“幽篁，你是幽篁大人。”女子有些驚慌，原本以為姚舒顏不可能恢復記憶，沒想到幽篁大人竟然回來了。“小的知錯，還請大人饒命。”

姚舒顏的眼神有些凌厲，“你的執念太深，想要放下談何容易。我可以讓你進入生死輪回，你可愿意。”

“大人，小人等了上千年，好不容易等到那個男人又如何能夠放下。他不死，小人絕對不可能放下的。”

“問世間情為何物，只叫人生死相許，你覺得有意思嗎？往事隨風，有何不能放下。你若是對他的現狀不滿意，我可以給你看看他前十世的生活。該償還的債已經還清，你沒有必要糾結于此。”

姚舒顏拿起笛子吹奏一曲，女子閉上眼睛，腦海中浮現出一幕幕場景，第一世是個乞丐，過著饑寒交迫的生活，最后在流亡中被人一劍刺死。

第二世是個漁夫，可惜從未打上魚，只能靠著做苦工度日，不到三十歲便疾病纏身，最后死在小茅屋里。

……

第九世，他雖然也是一個窮苦人，但心地善良，為了就住村民被水沖走，所以才有了今生燕子澈的榮華。

姚舒顏放下笛子，樂音卻在耳邊盤旋。“你看到了，他用了三生三世的福德換來燕子澈這一世的富貴，但卻承受了七世的苦難，難道這些還不足以抵消你心中的恨意嗎？”

女子的眼睛有些濕潤，不知道該如何去表達自己的情感。

“幽篁大人，你可曾想過我這千年來所承受的痛苦。他過了奈何橋，喝了孟婆湯，忘記了前世的種種，繼續以一種全新的身份活著，我又得到了什么，千年的痛苦支撐我存活于世，即便是我想要放下，恐怕也做不到了。”

姚舒顏蹙眉，她的意思是要和自己作對到底了。“你可想清楚了，我如果想要抹殺你，輕而易舉。”

“可惜。”女人退后一步，重新化為一陣黑煙，“幽篁大人的能量并沒有完全恢復，使用過度就會徹底沉睡，那時你一樣救不了燕子澈。”

姚舒顏手出手，手心里是一只金蝶，金蝶似乎也有了些異動。女子看到她要出手，迅速逃走。

所謂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姚舒顏這次運用能量后，可能很長時間都會處于失去異能的狀態，她要殺了燕子澈輕而易舉。

“幽篁大人，我們后會有期。”

姚舒顏的眼神一冷，揮手將金蝶扔出去。金蝶追著那團黑煙而去，室內變得安靜下來。

她回身看了看燕子澈，燕子澈目瞪口呆，到底是個什么情況。“顏，顏顏，你，你怎么會……”

他還沒有說完，姚舒顏在他的眉心一點，燕子澈瞬間就倒在地上。姚舒顏長舒一口氣，幻化出一只金蝶飛進他的身體里，有了金蝶的保護，即便是自己短期不能恢復原神，應該也不會出現什么事。

姚舒顏笑了笑，隨即坐到椅子上，慢慢合上雙眼睡了過去。

程浩軒回到公司，找了一圈沒有發現姚舒顏的蹤跡，他的胸口有些發悶，心說會不會是出事了。

賀斌只是告訴他姚舒顏急匆匆出門，去了哪里并沒有說明。程浩軒跑去車庫，發現那輛車不見了，立刻調查她的行車路徑。

知道她去了燕子澈的公司，程浩軒當即開車追了過去。他到達現場的時候，發現兩人都處于昏迷狀態。

仔細一看，地上還有一只燒焦的金蝶，應該是顏顏恢復了記憶。他先將燕子澈拉起來送到休息室，這才去查看姚舒顏的情況。

這里沒有打斗的痕跡，那就說明顏顏已經把這件事處理掉了。他繞到辦公桌前，寫下一張紙條后帶著姚舒顏離開。

等到燕子澈醒過來時，辦公室里空蕩蕩的，他揉揉額頭，感覺好像是忘記了什么。上下檢查一遍，竟然還活著，這是多么值得慶賀的一件事。

翻身下床，他走出休息室，一眼就看到桌上的紙條。心說難怪自己沒有死，原來是姚舒顏來救了自己。

他打算買一堆好吃的去看望自己的救命恩人，姚舒顏就是一個小神棍，同她保持友好的關系，就不用擔心哪天被鬼纏身了。

姚舒顏整整睡了一天一夜，睜開眼睛時已經是天明。對于她經常性昏迷，家里的人早就已經習慣。她坐起來思考發生了什么事，應該去過燕子澈那里，估計是為了救他浪費太多的能量，導致昏迷一段時間。

拿過桌子上的手機看看日期，還要沒有很長時間。她伸個懶腰，精力充沛。

程浩軒給她打電話，說是出去辦點事要很晚回來，讓她自己先睡。后天就去B市，正好同王海山一道回去。

姚舒顏洗漱后下樓，第一件事是去廚房看看，沒想到竟然發現一冰箱蛋糕，實在是太過驚喜。

“小姐，你醒了。”

“對，李叔，這些蛋糕是軒哥哥買的？”她自己都覺得不現實，程浩軒可是一直都限制她吃甜食的。

李叔笑了笑，“不是，燕少帶來的，說是感謝你昨日的救命之恩。”

“好吧。”姚舒顏拿出一個切了幾塊，“算他有良心，我都快不記得自己做了什么，恍惚間好像看到一團黑煙，然后出現一個厲害的人，唉，記憶錯亂了。”

“小姐就是太累了，需要多多休息。”

姚舒顏點點頭，“我也覺得是該這樣，可惜身邊有很多事等著我去做，還有那些人等著我去喚醒，根本就沒有時間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