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舒顏拉著她的手猛然一攥,那個女人大聲叫起來。姚舒顏起身走向程浩軒,站在他身側,轉頭小聲道:“這就是我,紈绔霸道,即便失憶了也一樣。這是你的親人吧,和我比強不到哪去,人心險惡。”
姚舒顏說完與他側身而過,程浩軒反手拉住她。“顏顏。”
“放手。”姚舒顏猛地揮手,竟然將程浩軒推出幾步。
她腦海中閃過一些畫面,兩個女人指著她的頭謾罵,野丫頭,沒人要的孩子。看不清楚臉,但是能感受到他們的厭惡。
“你還是不信我。”
她仰著頭,眼睛里除了淚水還有怨怒。
“顏顏,不要激動,我相信你沒錯。”
“沒錯?你好像忘記了對我說過的話。姚舒顏的囂張是你寵出來的,即便我想要掩飾也做不到。”姚舒顏閉上眼睛,終歸不是最信任她的皇兄。“你還是看看她們吧,試圖算計本公主的人通通不會有好下場。”
姚舒顏頭也不回轉身而去,程浩軒被她剛剛身上的氣勢震懾,愣神的幾秒姚舒顏已經不見。
他暗自嘆息一聲,瞥了一眼地上的母親和堂妹,毫不猶豫追了出去。
剛剛還陽光燦爛的天,眨眼間已經陰云密布。豆大的雨點從天而降,打在身上格外的疼痛。
姚舒顏走出大廈,突然不知道該去哪里,這里的一切對她來說都是陌生的。沒有親人,沒有朋友,只能一個人苦苦掙扎。
皇兄走了,獨留下她一個人面對慘淡的人生。她也走了,以為遇到了可以依靠的人。可是呢,終究是被要被拋棄。
承諾太過廉價,她不需要。
離開程家她該去哪里呢,無家可歸,她自嘲一笑。
走在雨中,意識卻無比的清醒。程浩軒會怎么想自己,親人和沒有關系的妹妹之間,究竟如何取舍。
雨水順著臉頰滑落,仰頭看向天空,只會迷住雙眼。
“姚舒顏,怎么是你?你是不是被程浩軒趕出家門了?”
突然身邊停下一輛車,車窗降下來,姚舒顏看到一張笑靨如花的妖孽臉。明明是個男人,偏偏像個女人似的。
虎落平陽被犬欺,說的就是這樣情況。看來人人都等著看她被趕出程家呢,她竟然如此不堪。
“我的事不用你管。”
姚舒顏冷冷地丟下一句,收回目光繼續向前走。
誰知那人開著車緩慢前行,像是陪著她遛彎一樣。姚舒顏停住腳步,轉頭看向他。“你到底要做什么?”
“不做什么?”男人托著下巴擔在車窗上,笑了笑道:“看你現在無處可去,不如和我回家好了。”
“來路不明的人本公主會相信?”姚舒顏瞇著眼打量著他,此人這時接近她,定然是別有用心。“抱歉,我對你沒興趣。”
“喲,姚舒顏,沒想到你還挺有血性,以前怎么就沒發現。走吧,我是程浩軒的對手燕子恒。咱們也算是相識一場,說什么也不能不幫你吧。”
“不用。”姚舒顏的語氣很堅決,既然是程浩軒的對手,她更沒有理由去相信。“本公主不需要別人可憐。如果你想要利用我和程浩軒提條件,省省力氣吧。”
燕子恒感覺驚訝,姚舒顏什么時候長腦子了。她不是最討厭程浩軒,不是把程浩軒當成敵人的嗎?
“你不想找程浩軒報仇了?”
“我們之間的事與-你-無-關。”
說完,姚舒顏白了他一眼繼續向前走,走的速度越來越快,短短的時間里就消失在他的視線里。
燕子恒透過車窗看向她,覺得這丫頭有些不對勁。一定要好好調查一下,不然自己的計劃可就被破壞了。
“顏顏,顏顏,你在哪里?”
程浩軒一路跑出去,四處尋找姚舒顏的下落,可是始終沒有發現她的蹤跡。他給身邊的保鏢下了命令,務必找到姚舒顏,并把她帶回來。
程夫人和程若云坐在沙發上一言不發,對面的程浩軒身上散發著冷氣,讓人畏懼。
李管家也是嘆息連連,二小姐這才剛醒過來,怎么又消失了。
“媽,你到底和顏顏說了什么?是不是你們故意想要我誤會她?”
程夫人的手腕還疼的要命,伸出手給他看看,冷聲道:“浩軒,你看看那個刁蠻丫頭做的好事,推倒我不說還動手。她和你非親非故,你留著她做什么,十一年了還不夠嗎?”
程浩軒瞥了一眼母親,“我就知道是這樣,她什么都不記得,不可能輕易對你們動手,你們又在刺激她以前的記憶。你們走吧,沒有事不要到我這里來了。”
“我是你媽,還不如一個沒人要的野丫頭嗎?”
“他不是野丫頭,是我的寶貝。”
程浩軒蹭的站起來,與母親怒目而視。以前他們就這樣對待姚舒顏,他用了很長時間才讓姚舒顏放下心中的疙瘩。
“媽媽,她失去父母已經很凄慘,你們為什么還要逼她。姚舒顏是我養大的,她的事不需要你們過問。走吧。”
程浩軒已經沒有心思再去和母親討論這個問題,深呼一口氣坐下。
程夫人和程若云相互看了一眼,知道程浩軒生氣的后果,識相地拎起包向外走。走出幾步程夫人又停下,轉身道:“如果你想要她做我的兒媳婦,我不會同意。”
“我想要做的事,媽,你擋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