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快點說,王妃到底怎么了?”
穆恒也緊張起來,穆梳雨是他妹妹,船上面還有李玉蘭和他的孩子。
要是出事的話……
莫寒將頭垂的更低起來。
“王妃娘娘不見了。”
“怎么會不見,如何不見!”
“是……跟著船陷進水里了。”
穆恒上前,“其他人呢?”
“當時穆夫人和孩子在碼頭休息,在船上的只有王妃娘娘。”
當時,所有人都出來,包括柳絮和玉清兩個丫鬟也走出來,唯獨只有穆梳雨身體不適留下來。
結果船莫名其妙出了問題。
她跟著船一起沉下去。
莫寒和吳廣讓人下去打撈的時候,也只撈上來一枚玉佩。
莫寒將手中的玉佩呈上去,“我們只撈到這枚玉佩。”
秦衍將玉佩緊緊握在手里,所有的力氣都被剝離。
就在前幾日,穆梳雨還在自己身邊,還叮囑自己一些需要注意的事情。
可就是剛剛,他的心腹告訴他,穆梳雨沒了。
這仿若是一場夢的存在。
穆恒問道:“還發現了什么?”
“沒有了,后來船被拖上來,是因為里面的有些常年舊了,未來及修補,這才出了問題。”
莫寒說話的聲音很小,其中包括很多的悔恨。
要是他能夠及時發現的話。
現在也不會成為今天的這個樣子。
“都出去!”
“爺……”
穆恒阻止了莫寒繼續說下去,給了他一個顏色,將他帶了出去。
莫寒跟著穆恒走在外面。
剛剛走到門口,就聽見大帳內摔東西的聲音。
“可發現什么比較奇怪的事情?”
莫寒聽見里面摔東西的動靜,忙回答穆恒的問題,“現在還沒有,可就是太過巧合,太過縝密,反倒是讓人覺得有些可疑。”
“你就去搜索證據,將事情趕緊調查清楚。”
莫寒領命。
“玉蘭她們可是到地方了?”
莫寒頷首,“已經安全到達,穆將軍大可放心。”
穆恒讓莫寒先下去。
這件事情沒有這樣簡單。
他絕不會相信穆梳雨就會這樣死去。
晚上的時候,秦衍已經喝的伶仃大醉,躺在榻上不起。
穆恒過去,想要將他扶起來,也還是沒有絲毫的用。
“你就這樣放縱自己?”
秦衍瞇著眼睛,眼睛里再也沒有之前的亮光。
“梳雨的事情,還沒有調查清楚,現在這么多的百姓都在水深火熱里,你就這樣放縱不管么?”
秦衍冷笑,將頭放在額頭上,“我為什么要送走梳雨,如果不是我非要送走她,她現在肯定好好的就在我身邊。”
“她可能還沒有死。”
“那么深的水。”
秦衍只要想起這件事情,胸口就一陣陣的發疼。
“我不知道你是被喪失了理智還是不想面對這件事情,梳雨的事情有問題。”穆恒總覺得哪里有問題,可就是想不起來。
秦衍坐起來,目光一轉。
他看著眼前的事物,大腦在快速的運轉。
穆恒走出了營帳。
外面圍上來一圈將士,“穆將軍,九爺現在如何了?”
穆恒看著眾人,也只是搖搖頭,可是目光卻是掃視周圍的人,一個都不錯過。
“情況不是特別好,如果王妃逝去,王爺一蹶不振,這真的是……”
穆恒說完這句話,余光注意眼前的一干人等。
其中一個張將軍眼珠子一轉,便又問道:“這可如何是好,九爺是咱們的主心骨,如今主心骨都站不起來,咱們該怎么辦!”
“九爺不像是這樣的人。”
張將軍又道:“九爺可是沒有了王妃,他與王妃素來情深義重,自然是十分的傷心,一蹶不振不是沒有可能,可就是苦了把行了。”
這句話一語雙關,讓穆恒不得不注意到他。
穆恒一直盯著眼前的這個張將軍看到。
張將軍被盯著的有些發怵,忙問道:“穆將軍覺得我說錯了?”
“不是,你說的很對,我不過是在想著,若是王爺真的急需這樣下去,那咱們可要怎么辦。”
張將軍笑道:“九爺怎么會真的這樣下去,到時候自然會有辦法的。”
穆恒斜睨了他一眼,“說的好像你知道后面的事情是怎么發生的一樣。”
“這將軍可就冤枉小人了,以后是什么樣的,小人不是神仙,自然也不會知道的。”
穆恒冷哼一聲,沒有在說話。
到了次日,穆恒和秦衍商量著,給穆梳雨弄一個棺槨,里面放上一件衣裳,就全是穆梳雨了吧。
還有一件小孩子的。
喪禮上,弄的風風光光的。
讓人尋了個風水寶地,就將穆梳雨的棺槨放進去。
秦衍站在穆梳雨的墓碑面前,伸出手摸著墓碑,臉上的表情似乎都能夠滴下水來。
已經一天一夜了。
軍營那里由穆恒把持著,倒也是相安無事。
天色逐漸陰沉起來。
雨滴落下。
秦衍身后的小廝給他打著傘,見他這樣,于心不忍,“爺,王妃娘娘額后事已經處理妥當,如今她也算是入土為那了,不如咱們回去吧,現在軍營里的情況,您還不知道,有些人已經鬧起來了。”
秦衍深吸了一口氣,沒有說話。
那小廝繼續道:“穆將軍抓住一個姜國的探子,被關了起來。”
“是誰?”
“好像是姓張,前幾日一直在散播流言,后來穆將軍覺得不對,就尋個錯事將他抓起來,現在就等著爺回去呢。”
秦衍的手指一一略過墓碑上的名字。
上面只是寫著什么年什么月什么日,可是穆梳雨這三個字,他始終沒有讓人刻上去。
莫寒那邊還沒有消息,他也絕不會就相信穆梳雨就這樣死去。
活要見人,死要見尸。
秦衍冷冷的看著墓碑,再也沒有人的溫度。
許久后,他對著身后人道:“走吧,回去。”
小廝一掃之前臉上郁悶,嘴角逐漸勾起,“好,好。”
等秦衍回到軍營里,穆恒已經等候他多時。
“你要是再不來,我都要命人將你綁回來。”
“事情怎么樣了?”
穆恒給他倒上一杯茶水,“你要不要親自過去審問一下,我只將他關起來。”
“好,我過去看看。”
秦衍身上的力氣越來越重,穆恒在他身邊也會感覺到冷。
等到了大牢里,秦衍剛剛站在大牢外面,張將軍立刻字地上彈起來,晃著鐵欄桿,“九爺九爺,你可算是回來了,小人是冤枉的,就是一點小事情,并沒有去多拿軍餉。”
他看到秦衍身后站著的穆恒,忙為自己辯解,“你瞧瞧,穆將軍誤會了不是,我怎么可能會是那樣的人,好說也跟在九爺身邊的人,自然不會知法犯法!”
“那你說是我穆將軍冤枉你了?”
張將軍勾著討好般的小臉,“穆將軍嚴謹一些是沒有錯,可小人的確是冤枉的。還請九爺調查清楚,還小人一個清白。”
“還在裝?”
秦衍危險的眸子微微瞇起,朝著之前的牢籠里的人微微一撇。
他在墻壁上拿出來一根倒鉤的長鞭。
“來啊,將里面的人拖出來綁上。”
不用旁邊的士卒,穆恒親自將人給綁上。
張將軍被吊在房梁上面,臉色頓時大變。
尤其素來直到親眼的手段,現在不慌張也是難。
“九爺,九爺饒命啊,小人真的不知道哪里做錯了,才會惹九爺心里不痛快,可小人斷斷不會做那樣下作的事情,九爺難不成想要屈打成招么?”
秦衍將鞭子放在鹽水里浸了,面無表情的說道:“無論是誰,都逃不過我手下的刑罰,你知道的,我向來是錯殺一千,也不想放過一百。”
張將軍的臉頓時變得煞白起來。
秦衍的手段,他自然是知道的。
“可……九爺饒命,真的不是我,不是我……”
秦衍直接一鞭子抽打在他身上,冷冷的問道:“不是你什么?”
張將軍哀嚎了一聲,整個牢籠里都是他的慘叫聲。
“真的不是我,不是我……”
秦衍伸手掐住他的脖子,眼神里帶著殺氣,“話說明白一些,鞭子只是第一個刑罰,你若是還不說,我就會一片一片將你的肉給刮下來,喂狗!”
這樣的秦衍讓張將軍渾身一顫。
“還想繼續抗,恩?”
張將軍依舊是咬緊牙關,現在也基本上是一聲不吭的狀態。
秦衍見此,便知道此人不見棺材不落淚。
他將手中的鞭子扔到了一旁,在旁邊拿過一把刀子過來,直接抵在他的喉嚨上,“說不說?”
那冰涼的刀子直接割破張將軍的皮膚,一點點的陳進去。
這讓張將軍頓時不敢動彈,臉色嚇的大變。
穆恒在旁邊,冷眼看著,“我抓住你,不是為了那點破事,是你自己露出來的破綻,也千萬不要拿旁人當成傻子。”
原來如此!
張將軍臉色煞白,眼睛的光一點點暗淡下去。
“好,我招!”
……
穆梳雨感覺到自己身處一個黑暗的環境,渾身感覺到疼痛,醒也醒不過來。
好像有人在喊她的名字。
是誰?
好像有個人,穆梳雨看不清出那個人的樣貌。
穆梳雨朝著那個人走過去,走過去的時候,看著眼前的人,她想要看清楚,可是怎么都看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