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是沒有事情的,穆府什么樣的情況你又不是不知道,穆恒不放心,既然要帶在身邊,那就帶在身邊吧。”
穆梳雨隨口道:“大哥真是情深意切。”
“說的好像我對你不好似的。”
“你對我好,也不見得帶我過去。”
秦衍無奈的一笑,“那是什么樣的地方,風吹日曬的,我不想然你受這樣的苦。穆恒那是沒有法子了,才會這樣做。”
“那你什么時候回來。”
“說不準啊,這場戰爭是姜國早就預謀好了的,怕是有一張硬仗要打,至于歸期,興許是三個月打完就能夠回來,或者是一年,再或者是一年半……”
“好好的。”
穆梳雨沒有繼續走,面對著他,臉上的表情有些嚴肅。
秦衍摸著鼻尖笑了笑,“你這么突然的認真,嚇我一跳。”
“我說著真的呢,你好好的,我才能好好的。”穆梳雨咬牙,將心里話說出來,“我知道戰場上刀劍無眼,那都是用性命字搏殺,死了多少人,你身上的傷口我不是沒有見過,我只想和你說一句話,這輩子,我只有你一個男人,你生我就能活下去,你死了,我也不活了。”
“不過是打仗,以前我也去過,你不要這么擔心,也別緊張。”
秦衍被穆梳雨說的一陣心疼。
他怎么會不了解眼前女人這個脾氣呢,她向來是說一不二的女人。
穆梳雨既然能夠說出來那些話,就一定能夠做到。
“我不是緊張,我已經做好了心里準備。”
“瞧瞧,對你夫君就是這么不信任,你夫君好歹在戰場上有個名聲,別人都是聞風喪膽,躲我還來不及。”
穆梳雨被這句話給逗笑了,伸手錘在他的胸口,“有你這么說自己的么?”
“你笑了。”
秦衍抓住穆梳雨的手,二人雙雙走進了屋內。
穆梳雨有些反抗,“這大中午的,快要到用飯的時候,來屋內做什么呢。”
秦衍一腳踹上門,扛起穆梳雨就朝著里室走去,“屋里法能做什么啊,當然是生孩子,我要你給我生個大胖小子!”
室內傳來歡聲笑語。
就是丫鬟在外面聽著,那也是臉紅的緊。
什么午膳,還是過個兩炷香的時候再來傳吧。
足足等了三炷香的時間,里面才叫人進來伺候。
秦衍率先穿著衣裳,去廚房端來一碗湯藥。
“這是什么?”穆梳雨狐疑的問道。
“這是坐胎藥,一般人我都不告訴,很管用的。”
穆梳雨斜睨了他一眼,還是端過來喝下。
“孩子的事情順其自然,我以后不要喝這么苦的藥水了。”
“等你有了身子,那就不要喝了。”
秦衍摸著穆梳雨的頭,在她的額頭上親了一口,“我去教練場,你先吃著飯,就不用等我了。”
“可是飯菜已經好了。”
秦衍擺手,“我已經吃飽喝足了,有力氣的很。”
他這句話一語雙關,旁人是聽不明白,可穆梳雨又怎么會不明白?
這是咋調戲她!
真是的!
秦衍剛剛走出了院子,便碰到事先叫好的大夫,“她體內的蠱蟲怎么樣了。”
“暫時沒有發作,要是一直沒有發作,在有半個月的時間,我能徹底將蟲子給殺死。”
秦衍道:“好,多謝你大夫,對了那個坐胎藥一般什么時候能夠有身孕。”
大夫道:“王爺莫要著急,現在天時地利人和,孩子會有的。”
秦衍他無比在離開之前要讓穆梳雨懷上身孕。
現在的狀況,比較兇險。
穆梳雨又是那樣剛烈的性子,只要孩子能夠陪伴著她,她定然也不會做一些傻事。
沒有了自己,孩子就是她活下去的唯一希望。
在最近的時間里,秦衍只要逮住機會就會和穆梳雨來一陣私房話,至于是怎樣的私房話,那只能兩個人才能知道了。
在七日后,終于秦衍開始要點兵出征。
穆梳雨原本早上有些頭暈,一直昏睡著。
秦衍換上一身盔甲,見穆梳雨還沒有醒來,便沒有忍心去打擾,便在她的額頭上輕輕落下一吻。
他將一個錦盒放在她的床頭前。
這里是他寫給穆梳雨所有的話。
在自己沒有在穆梳雨身邊的日子,想來,也只能是靠著這些書信支撐著。
每天都是一封,這一共是半年的。
秦衍給自己半年的時間,半年后,他一定要凱旋歸來。
“走吧!”
秦衍在看了一眼屋內,拿上長槍,帶著莫寒從里院里走出來。
玉清追上前,快速的將一封書信送到莫寒的手里,唇瓣甕動,好些華要說,結果也只說了四個字,“望君珍重!”
莫寒笑的十分陽光,他將那封書信放在最貼在自己胸口的位置,第一次握緊玉清的手,小聲的說道:“等我回來,我回來一定娶你!”
“好,我等你!”
莫寒知道自己再也耽擱不得,便隨著秦衍走出了王府。
玉清和柳絮二人照顧著穆梳雨,見她遲遲不醒來,便找來大夫,大夫把脈,臉上露出了笑容,“這是有喜了啊。”
玉清皺眉,“先生沒有開玩笑?”
“老夫怎么會拿這種事情開玩笑,王妃娘娘每日都服用我的坐胎藥,有喜那是遲早的事情。”
柳絮忍不住道:“王爺剛剛離開,他還不知道這件事情。”
柳絮的聲音有些大,剛好穆梳雨也逐漸轉醒了過來。
她揉著發痛的額角起來,“出什么事情了。”
玉清眼睛含著淚光,回答道;“小姐,您懷孕了,可王爺,他,他剛剛離開!”
“離開大約多長時間了?”穆梳雨皺眉。
柳絮道:“半柱香的時間。”
穆梳雨在床榻上一躍而起。
大夫已經被請到了院子外面。
她目光陰沉,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等反應過來,便吩咐下去,“柳絮去準備馬車,玉清幫我穿衣,我要出去。”
“小姐現在有了身孕,坐馬車實在是……”
穆梳雨靜靜道:“沒有多長時間了,我得把這個消息告訴他,他不用再去羨慕旁人,現在已經是做爹的人。”
玉清忍著發酸的鼻頭,自責道:“都是玉清的不是,原本是可以叫醒小姐的。”
她一面給穆梳雨穿衣一面說道。
“我知道是秦衍吩咐的,可如今他要去那么長的時間,我不見他這一面,心里著實不踏實。”
頭飾都沒有來得及弄,只是挽了個發髻在腦后。
等這面收拾好的時候,馬車已經在門口。
“咱們順著林子的小路穿過去。”
車夫對這里的一切都是很熟悉,自然是錯不了。
車夫知道主人的著急,便挑選著順暢的小路走,不用太顛簸的,穆梳雨現在的身體也經受不住折騰。
到了一年林子里,馬車子夜進不去。
穆梳雨心一橫,便下了馬車,自己將馬車上的東西卸下來,自己打馬上去。
她坐在馬背上,用手輕輕摸了摸扁平的小腹。
“孩子,現在娘親要去送一送爹爹,你也跟著娘親一起,咱們一起給爹爹加油。要堅強一些。”
穆梳雨深吸了一口氣,便直接打馬竄出去。
柳絮和玉清忍不住開始擔心。
這剛剛懷有的身孕,正是不穩定的時候。
可錯過,就是一輩子的事情。
穆梳雨不想與秦衍錯過。
她遠遠的看到一群部隊在走著。
前面是一片山坡,得要用馬跑下去,稍有不慎,人帶著嗎就會翻過去。
她鼓起了勇氣,沒有任何猶豫,直接下去。
有的人能夠看到,報告給了秦衍。
秦衍回頭的時候,剛好能夠看到穆梳雨這個動作。
他嚇得手心里直冒著冷汗。
雙腿夾緊馬肚子,也朝著穆梳雨的方向竄出去。
穆梳雨遠遠的便看到一人一馬朝著自己飛快的過來,她緊緊的勒住韁繩,在原地看著秦衍朝著自己跑過來。
她在陽光下,笑的很燦爛。
“怎么跑出來了,還穿著這樣薄,還再這個陡的山坡上沖下來,你是誠心想讓我擔心么。”
秦衍這么說著,穆梳雨只管笑著。
他這樣,明顯就是在很擔心自己。
穆梳雨開心的。
“你怎么還會笑的出來,咱們昨晚明明說的好好的,你怎么就偏偏不聽話。”
穆梳雨身子往前,輕聲笑了出來,“我就是來送送你,你不要著急。”
“我怎么不著急,你是我媳婦,你說我怎能不擔心!”
穆梳雨將馬湊近一些,抓住秦衍的手輕輕搖晃著,“這次是我錯了,你不要生氣好不好,我不應該過來的,但是我想見你一面,我想你了。”
秦衍被她這句話給逗笑了。
緊緊回握住她的手,將身上的披風那下來,披在穆梳雨的肩頭上,“瞧瞧你,就不會多穿一些再出來。”
陽光下,二人身影照應在大地上,拉長了二人的影子。
很溫馨,卻又很殘酷。
即將面臨著分別。
“你就不會把我叫醒,你就著忍心么。”
“我想讓你多睡一會,最近你太累了。”
穆梳雨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她拿過秦衍的大手,讓他溫熱的大手覆蓋在自己的小腹上面。
她歪著頭問著,“感受到了嗎?”
秦衍不知道怎么回事,眉頭隱隱皺起。
穆梳雨繼續道:“傻瓜,你要當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