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爺手中的香斷了!
眾人只當是香不結實,并沒有當回事。
反倒是薛氏在旁邊酸言酸雨,“哎呀,香斷了,可不是什么好征兆。”
穆臻瞪了她一眼。
薛氏并沒有停下來,還是身子湊上錢,“老爺,您沒有聽說過嗎,這香斷了,可能祖宗在提示什么呢。”
“不過是斷了而已,何必大驚小怪。”
穆臻重新點燃了三根香,遞到老太爺的手中。
老太爺眼睛從薛氏身上一溜,眸底是旁人看不懂的深沉。
等他再次拿著三根香上前時,已經小心再小心,等他把香小心翼翼插進香爐里。
剛轉過身,見眾人倒吸了一口涼氣,面色凝重的看著自己,他才緩緩的轉過身子,看到身后香爐里的香又斷了!
白氏也跟著看過來,“還真是奇了怪了,今個兒是怎么了?”
薛氏在旁邊搭腔,“各位有所不知,這是老祖宗顯靈了呢。”
“老祖宗有什么時候指示。”
“閉嘴!”
穆臻面色冰冷的喝道。
二人面面相覷,都無所謂的看著對方。
心里卻在暗喜。
即使穆臻不相信,在場這么人都看見了,怎么不會有流言蜚語。
穆臻向來是個在意面子的人,自然不想給自己的名聲上添一抹污點。
老太爺在旁邊與眾人商議。
穆巧巧臉色一白,被眾人這么看著,竟然有些手足無措起來。
穆梳雨上前,抓住她出了汗水的手,對著她微微頷首。
“四妹妹,這香突然斷了,是不大吉利,你且等著,我讓玉清去取了,我之前買下來的。”
聽見這句話,白氏冷哼,“大小姐這意思是在責怪我辦事不利么?”
白氏這么說著,隨即來到穆臻面前,又是哭又是喊著,“老爺,妾身真的是好難做人,無論做的多好,在大小姐眼里,什么事都堆積在妾身身上,依照妾身的意思,老爺不妨把我身上的一點權力收回去吧,免得事事不如意,大小姐又將責任推卸到我身上。”
她說著,臉上掛滿了淚水,想起來什么的冤屈,仿若真是穆梳雨冤枉了她一般。
穆臻現在很難做人,安撫著白氏,又回頭對著穆梳雨講道;“你姨娘處理家里的事情已經不容易,你就不要跟著添亂!”
穆梳雨沒有說話。
穆臻見她沒有回話,語氣軟下來,“說到底,她總就是你姨娘,你也應該尊敬她。”
“爹爹說的是,女兒也不過是隨口說說,家里總歸是姨娘照拂著,女兒自然是不敢添亂。”
白氏以為穆梳雨會大鬧一場,沒有想到她竟然是這般平靜。
竟然有些不可思議起來。
她好不容易拿捏住穆梳雨的話,本想著等她反擊,然后老爺自然與她說教,到時候父女兩個肯定會有嫌隙。
打算的好好的,一口老血憋在胸腔里,上也上不去,下也下不來。
讓人特別難受,甚至是郁悶!
穆臻看到穆梳雨這般乖巧的樣子,心想著剛才那句話,想來也不是故意,自己的話可能說的有些重。
便把語氣放軟下來,“你打小就沒有母親陪著,白氏雖然不是你的親娘,對你也是上心,爹爹是委屈你了。”
“爹爹說的這話就很見外了,我們是一家人,一家人也絕對不會說兩家話,我起初話沒有其他意思,想著我房里就讓玉清去拿,姨娘不要曲解了一絲才好。”
穆梳雨這一席話,反讓是將話題引到了白氏身上。
穆臻這么一聽,心里已經開始朝著穆梳雨這邊傾斜。
他這個大女兒向來心思縝密,斷斷不會將把柄落在他人手中,這次細想起來,一開始白氏就故意酸言酸雨,現在也是,用穆梳雨的話,就是故意曲解了一絲。
他眼睛里帶著點點怒火,朝著白氏看過去。
白氏被看的心里發虛。
并沒有迎上去,反倒是堆起笑臉,上前拉住穆梳雨的手,對著她講道:“大小姐這話說得,姨娘沒有曲解你的意思。”
穆梳雨不動聲色的抽回自己的手,臉色的笑容依舊很平靜,“姨娘沒有錯,錯是梳雨!”
她抬眼看著白氏,“既然事情本來就有誤會,這次就當梳雨不是,已將可莫要怪罪才是。”
“大小姐言重了!”
白氏略有些尷尬,但穆梳雨給了自己臺階下,她不能不能下。
不然的話,事情鬧大,對誰都沒有好處。
這邊事情弄好以后,玉清已經拿著香在翠云居回來,穆梳雨親自把香遞到老太爺的手上,“老太爺,請上香。”
老太爺的年紀很大,臉上爬滿了皺紋,他抬起眸子幽幽看走了穆梳雨一眼,便拿著香,帶著穆巧巧又重新跪下去。
這次沒有像前兩次那樣,香燒的好好的,并沒有被斷。
老太爺與眾人商議,這件事情還是需要請教老師傅。
讓他老人家過來決斷。
這個老師傅是十分有名的,能解決人家看不見的事情。
好些人都相信他。
“此事,祖先在妨礙,實際上是已經說明,四小姐還未有資格被劃為嫡女,所以香才會一次又一次的斷裂!”
他這么說出來,眾人面面相覷。
現場安靜非常,誰也不敢大聲言語。
穆臻重新問道:“那,為什么?”
“四小姐命中本就帶著劫煞,真的是要是成了嫡女,非但對家族影響不好,還會莫名其妙出現很多問題,包括相爺的仕途……”
現場又是一陣唏噓。
竟然小聲議論起來。
“這意思是在說四小姐不吉利么?”
“那她會不會影響到我們啊。”
“聽說帶了劫煞的女人,對夫家也是不好的,我看啊,以后沒有人敢娶四小姐了。”
眾人你一眼我一語的。
說的那是有鼻子有眼睛,離著穆巧巧近的也趕緊往后退一步。
好像真的看到穆巧巧身上的煞氣,也怕這種煞氣過度在自己身上。
穆臻看著老太爺,老太爺臉上也略帶著思索。
“我剛才說什么呢,老爺還給人家白眼,看,被我說準了吧。”
薛氏不嫌棄事情大的跳出來就一陣說。
“這香斷了基本上就沒有好事情發生,現在就連老師傅都這樣說,那事情肯定錯不了。”
薛氏的眼睛在穆巧巧身上來回看著,“我倒是真的沒想到,咱們家的四姑娘身上還會有煞氣,怪不得這些年這么病著。”
林氏站出來維護,“姐姐話不能這么說,我家巧巧為什么病了這些年,你最清楚不是么?”
“你……”薛氏一時間想不出來詞說著,臉色漲的通紅。
“妹妹如今有了一般掌家的權利,說話也有底氣多了呢。”
“夠了!”
穆臻張口,將她們之間的談話給阻斷。
老師傅此刻出口,“事情掌握在相爺的手里,老朽也只能話說道這里,相爺自行決斷。”
他的態度十分堅硬,讓穆臻然反倒是措手不及起來。
薛氏插話,“老爺,我可不想老爺出事。”
就在穆臻剛要決斷是,怵在一旁沒有說話的老太爺先出了聲,“依我看,還是過幾日再行決斷吧,今日大家先散了,我們過幾日在來具體商談事情如何處置!”
就是穆梳雨都沒有想過老太爺會這樣說。
難不成真的是香的問題?
穆梳雨對于玉清看了一眼,玉清趁著人多沒有防備的時候,抽出放在旁邊的一根香放在衣袖里。
穆臻見老太爺發話,也隨聲附和,“倒是還請老太爺做主。”
薛氏心中憤憤不平,剛要說話,被穆佳曦給攔下來。
穆臻轉過身,也開始懷疑起白氏和薛氏這二人。
此事絕對不會有那么簡單。
待老太爺他們等人離開后,祠堂面前就單單剩下穆臻等人。
現在就是他們一家人。
穆臻的眼睛一一掃視著面前等人,聲音也是平常未有過的冰冷,“這幾日我會挨個調查清楚,如果誰暗中做手腳,就修怪我無情!”
他的眸子最后定格在穆佳曦身上,她從穆梳雨回來時就各種阻礙,現在使絆子也很正常。
穆佳曦見穆臻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知道是懷疑到自己頭上,她索性站出來,“這件事情是有些蹊蹺,我想,那些暗中的小人,此刻也會不安的吧。像四妹妹這樣柔弱的人,怎么會帶著煞氣?真是笑掉大牙。”
她對著穆巧巧講道:“四妹妹自小就很善良,定不可能會像老師傅說的那般,爹爹,你可不能相信!”
穆臻點頭,“自然不會!”
就在大家不明白穆佳曦唱的哪出戲時,穆佳曦眸底一沉,對著旁人的做了個不易察覺的手勢。
她身后的丫鬟臉上像是憋了一口氣,臉上全都是堅定。
趁著所有人不注意,拿著一把匕首上前,直接就要刺在穆臻的胸口。
她的爹娘弟弟妹妹都在穆佳曦的手上,想要他們安安穩穩的活下去,她不得不,也不能不從。
“啊——”
見到如此,好些人已經亂成一團,原本離著穆臻最近的穆依嫻身子也不斷的往后倒退。
穆佳曦已經快眾人一步,想都沒有想,上前擋在穆臻身前。
那把尖銳的匕首,也登時插進了穆佳曦的胸口。
所有人都驚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