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梳雨奇怪的是,對于他的觸碰,她沒有絲毫抵觸。
門被關得嚴實,隔絕著外面的一切,屋內的氣壓一下子低下來。
“你知道我是誰嗎?”穆梳雨笑著對他講道。
“知道,你是穆家大小姐!鼻匮芑氐,手卻沒有松開半分。
穆梳雨眉眼彎彎,“我還是未來的九王妃!”
她想不動聲色的抽回自己的手,剛抽出一分,就被男人整個用手掌心給包裹著,他抬起頭,眼睛亮極了,“我不認識什么九王妃,只認識一位姓穆的姑娘!
“這也是占便宜!
“你占了我那么多次便宜,我討回來一點似乎并不過分!彼皇切χ,可今個兒的笑容卻與以往不同。
金黃色的燭光籠了過來,照在鏤空的屏風上面,斑駁的影子,便落在穆梳雨微微泛著紅霞的臉上,她眼睛一勾,也和著他的笑聲,“你這句話,都和哪些小姑娘說過,說的如此熟練!
秦衍眸中含笑,意味深長道:“冤枉,哪里會有其他的小姑娘。反倒是穆姑娘,占沒占便宜,難道忘記了嗎?”
“記不清了,那是什么時候。”
秦衍只是盯著穆梳雨笑著,眸底的小火苗似乎一簇簇的亮著,似乎每看穆梳雨一眼,那火苗便會大了一圈。
穆梳雨被一個男人這般看著,莫名覺得口干舌燥。
她本能的去拿桌子上茶壺,想要茶潤潤嗓子,她覺得自己都要冒火。卻被秦衍一把按住手背。
秦衍對著她勾唇笑著,將她手握在手心里,另只手拿起那茶壺,朝著圓形茶杯里面倒水,那水順著壺嘴凝聚成一注流在杯子里,在茶杯里來回打著旋兒。他依舊沒有松開她的手,屋子里安靜極了,沒有任何聲音,只有水流聲,格外的響亮。
他還是緘默,沒說一句話。
穆梳雨抬頭,順著他薄薄額唇瓣沿著鼻子一路往上來到他的眼睛,她心里咯噔一下,發現他也在觀察自己,自己一瞬的慌張籠進了他銳利的眸子里。
她的唇角涂著玫紅色的口脂,她微微抿著,反倒是愈發的鮮艷起來。水聲驀地停住,他手里的茶壺拿的穩穩當當,沒有絲毫將水倒在外面。
穆梳雨的心仿佛不會跳動了,也跟著安靜下來。
“你這么看著我,難道是怕我吃了你不成?”
穆梳雨反應回來,“你這是什么話,要是餓了我讓外面的人準備上菜!
她開始站起來,可手被他握著,一拽一拉之間,她只感覺受到一股不屬于她的力量牽引,朝著旁邊歪過去,被他抱了個滿懷。
穆梳雨用手肘戳他的胸口,皺眉道,“松開”
“偏不!”他低低的笑聲,垂著頭看她,眼睛里全然都是笑意!拔艺f了,會讓你占我便宜,現在就是現成的便宜給你占!”
穆梳雨氣惱,在他懷里不安分的動著。屋內的檀香味道悄悄的鉆進鼻尖,她只覺得發悶,快要不能呼吸,只能本能微微張開口,小聲的喘息著。
秦衍抱住著她的身子,用另一根腿壓住她的雙腿,有清清淡淡的香氣透過來,這種姑娘身上的香對男人來說,是足夠引起犯罪的。
他端起桌子上的茶杯,湊到唇邊喝了一大口,卻并未見他喉結滾動。
下一刻,秦衍低下頭來,堵住她涌來呼吸用的口,將自己口中的茶水一點一點的順入她的口中。
穆梳雨幾乎躺在他的臂彎里,大概真的渴了,竟然真的咽下去。
溫柔的唇瓣一旦接觸,便一發不可收拾,秦衍只覺得她的唇瓣是真的好看,只想將她的口脂全部吃下去,接觸到她的唇后,竟然舍不得,只能一點一點的,輾轉反側,忘乎自己。
穆梳雨被吻得喘不過氣,這個起初帶著侵略性后面又有討好般的吻才算結束。
她用手指按著自己臃腫的唇瓣,不用照鏡子,也知道是怎樣的慘。
“你知不知道你剛才在做什么!”
秦衍重新將茶杯滿上,帶著饜足后的語氣道,“你不是口渴了?”
“我自己會喝!
“我反倒是覺得這樣比較方便,用來報答穆姑娘的救命之恩正好。”
“這會子你反倒是得了便宜還賣乖!”
秦衍繼續笑,“穆姑娘真會冤枉人。”
穆梳雨要在他的腿上下去,可腰間上的大手將她束縛的很緊,她掙脫不得,輕笑道,“你既然知道我是什么樣的身份,為什么要招惹我!
“我只是覺得,與穆姑娘在一起的畫面時常跑到我的腦子里去,白天讓我不能專心,晚上夜不能寐,我尋遍世間最好的郎中,他說我中的是奇毒,這輩子怕是都難以好起來,唯有一人可救!”
穆梳雨胸口突突的跳動著,像是有只兔子上亂下躥。
他湊近了她的臉,聲音也放慢下來,“平生不會相思,才會相思,便害相思。郎中說我這是相思病,唯有穆姑娘可解一二,不知穆姑娘是否會為小可醫治這傳說中的相思病。”
穆梳雨只覺得頭暈目眩,臉紅的如同煮熟的蝦子。
她直接在秦衍的腿上蹦下來,坐回她旁邊的位置上,這才好受一些。
“說好我今個兒請客,你快點菜,不要浪費我一番心意。”
秦衍適可而止,他們來日方長,又不急于一時!
兩人點了一大桌子的飯菜,全都是店里最有名的。
玉清在外面守著,見里面沒有事情,便去了茅廁,從里面出來剛上了樓梯,便聽見里面人說話的聲音和一片響聲。
她臉色看起來不太好,差極了。
眼瞧著天色越來越黑,她剛準備去敲門,手腕被一股大力禁錮住。
她轉身,看到一張冰冷如霜的臉。
“到時間了,我們小姐也是時候回府了!
玉清沒等到對方松開自己的手,反倒是被他拽到旁邊的角落里。
“你這個人,你放開我,你在不放開我,我可就要喊人了!
莫寒松開手,冷冷道,“我家主子與你家小姐怕是還有話說,你別去打擾!
他伸出另只手,拿出一些點心,“在外面守了這么些時間,餓了吧!
玉清揉著發痛的手腕,轉過身,還是沒有理會他。
剛才來的時候沒有見到他身影,現在怎么突然出現的。
莫寒轉過身,還是在她眼前,語氣有些軟,算是安慰,“你放心好了,我家主子不會怎么著你家小姐,就算怎么著……”
“怎樣?”玉清抬起頭問道。
那也是天經地義。
可沒有主子的命令,他不能說出來,也不能說。
鬼知道,他主子又在搞什么花樣,放著自己正經的身份不用,偏偏搞個地下情!
“反正不會欺負你家小姐就是了。”莫寒將手往前遞著,“這點心,你是吃還是不吃!”
“誰說我不吃的?”
玉清見莫寒佯裝將點心搶過去,便直接搶過來,她早就餓得不得了,現在有了吃的,不吃是傻子。
莫寒嘴角微微一揚,與玉清同樣坐在臺階上,“我以為不會吃我給你的東西。”
“你這個人真奇怪,給我的東西又沒有毒,我為什么不能吃!
莫寒被這么說著,臉色有些發燙,好在這里比較黑,看不清楚他臉色。
玉清拿著一顆送到莫寒的手邊,“你嘗嘗看!
莫寒也真的接過去,這次的點心不僅有清新的花香,還有女子身上的芬芳,比尋常時候的要好吃。
“剛才怎么沒見到你跟過來!
“去辦事了,這才晚到了些!
“難怪……”
又是一陣沉默。
兩人似乎有話說,可誰也沒有主動開這個口。
只有不停的吃著點心,才會將那種尷尬給壓下去。
當沒有點心時,剛才壓下去的尷尬又層層疊疊的籠過來。
“阿嚏——”
這里原本就是迎風口,外面天色這樣的冷,坐在這里,定然忍受不了那些風。
莫寒將身上的披風摘下來,猶豫了下,還是壯著膽子打在玉清的身上。
“我不用,你快拿開!”
玉清是個姑娘,哪里會要男人的東西,何況還是男人的衣服,她臉皮薄,情愿被凍著。
“你這樣會被凍壞的,快披上吧。”
“我都說了不同!”
玉清想要還給他,兩人糾纏一起的時候,卻抓住莫寒的手,似乎被定住一般,都忘記撤回。
冷風呼呼的吹著,玉清卻再也沒又感覺到冷。
“玉清,玉清人呢?”
聽見穆梳雨的呼叫聲,玉清這才突然翻醒過來,一把推開莫寒的身子,頭也不回的朝著穆梳雨方向去。
莫寒看著空蕩蕩的雙手,那種讓他炙熱的感覺,卻再不曾有。
等玉清趕到的時候,穆梳雨和秦衍已經走出了房間。
兩人臉上都飽含著喜悅,那種由心底里散發出來的笑意,騙不了旁人。
穆梳雨上了馬車,她掀開車簾,見秦衍還站在原地。
直到再也看不見,她才將車簾給放下來。
玉清看到后,莫名的開始擔心起來。
她怕小姐真的陷進去!
到了穆府,穆梳雨剛剛下了馬車,便看到門口的小廝如同在看到了救星一般湊到穆梳雨跟前,道了句,“我的好小姐,你可算是回來了,你讓下人們好找啊!
穆梳雨走進去,絲毫不以為然,“找我什么事情!
“您快去瞧瞧吧,你的院子可亂了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