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說了這么多的話,兩個人手中的咖啡早就涼了,馬云龍將手里的咖啡一飲而盡和杜肖肖特別認真的說:“雖然這么久了,我的研究進展不大,但是我看學校里的這些孩子,心里真的是越來越離不開這個地方了,既然是自己的選擇,就在這里呆下吧,你的選擇一定沒錯的!”說完,馬云龍欣慰的笑了笑轉(zhuǎn)身回到校醫(yī)室。
是因為自己的理想來這里的,但是卻因為別的事情而忘記來這里的初衷,轉(zhuǎn)而走向了一條和自己想象當中截然不同的道路,其實這對于杜肖肖來說是很不可思議的一件事。
但是也因此所有的事情才得以回到原點,仔細的一想,或許真的是冥冥之中有著某種安排吧。
看著馬云龍的背影,杜肖肖也笑了,笑的是自己,來這里究竟是為了什么呢?是為了逃避嗎?可是她明明覺得自己已經(jīng)從從前的陰影里面走出來了啊!
“唉!”杜肖肖聳聳肩,不想繼續(xù)想下去了,目光又看向這棵老槐樹,心里想著,但愿這里會給我答案吧!
“教授!我剛來什么都不懂,我需要做些什么啊!”杜肖肖謙卑的看著馬云龍想要趕快熟悉工作環(huán)境。
馬云龍?zhí)ь^環(huán)視了一圈,想了一會兒說:“其實也沒什么做的,這里的工作特別輕松,現(xiàn)在的學生啊,體質(zhì)特別好,都沒幾個生病的!要不你先休息一會兒,正好這里也好久沒有新鮮血液了,你也給我講講你的學生時代是什么樣的!”
聽馬云龍這么一說,杜肖肖還有點不好意思的靦腆的笑了笑說:“其實也沒什么,我覺得我的學生時代特別普通!”
其實并非是普通,但是其實杜肖肖根本就不想要提及。因為這實在是太驚天動地了,別說是馬云龍了,就連現(xiàn)在的的杜肖肖自己回想起來的時候,都會有一種強烈的不真實的感覺。
“坐坐坐!”馬云龍讓杜肖肖放松,指著一旁的沙發(fā)讓杜肖肖坐著。“我覺得你一定是個有故事的孩子,既然你覺得沒什么可講的,那你就說一說槐樹的故事吧!”
槐樹的故事!這個詞一出鬧得杜肖肖個紅臉,這個詞實在是太有年代感了,讓杜肖肖一下子就想起來了自己的姥姥。但是很明顯的,馬云龍指的是今天杜肖肖望著樹發(fā)呆的那件事。
杜肖肖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決定隨便胡謅。她至今也不想要把關(guān)于陸煥的任何事情說出來,可是要是不說的話,也不知道馬云龍會不會放過自己,而要知道,編故事這件事就是杜肖肖最擅長的了。于是杜肖肖一副真誠的樣子說:“也沒什么故事,我在和這棵樹很像的樹下和一個男孩相識了。”
“就說有故事啊!”馬云龍放下手中的筆頗有性質(zhì)的看著杜肖肖,想聽這之后的故事。
果然是不說就不會放過自己的啊。
杜肖肖這樣想著,沉了沉心思,說了下去:“那是我剛上大學的第一個禮拜。我們學校女生寢室的的樓下也有一棵大槐樹,那天我在等外賣。然后我就看到遠處走來了一個白衣少年,他就是給我送飯的小哥。怎么說呢,他給我的印象就是一個翩翩少年,特別美好。后來我就總買他家的飯,教授你都不知道那家的飯有多難吃,但是為了見他就算難吃我也愿意吃!”
說到這里,杜肖肖自己都感覺不到自己已經(jīng)笑的特別開心了。她其實對自己也是挺服氣的,竟然能夠馬上扯到了一個這么離譜的故事。
不過杜肖肖這邊可是要拼命地憋住笑的,她得把這個故事好好地說下去:“不過一回生二回熟嘛,我和他就算是朋友了。后來我知道他的家境不好,一直勤工儉學,但是他成績特別好,他的理想就是要當一個特別優(yōu)秀的外科醫(yī)生!他和我說他的夢想就是手術(shù)臺,那是屬于他的舞臺!但是……”說到這里杜肖肖苦笑了一聲,表面上好像是在遺憾兩個人的過往,實際上是杜肖肖忽然想起來了自己為了救陸煥無數(shù)個挑燈夜讀的晚上,一陣酸楚浮上心頭,所以杜肖肖不再說下去了。
“但是什么?”馬云龍倒是十分好奇的問道。
杜肖肖從思緒中回來,又裝出一副無奈樣子,搖搖頭說:“有的時候緣分盡了就是盡了,不過讓我很慶幸的是,從哪里開始的就是從哪里結(jié)束的,我們學校女生寢室門口的老槐樹見證了我與他的快樂的笑,生氣的吵,以及我悲傷的淚!但是教授!”
杜肖肖忽然變了個語氣,指著校醫(yī)室門口的那棵老槐樹和馬云龍說:“你看我們校醫(yī)室門口也有一棵看槐樹,你說這是不是就代表,我可以忘記之前的事,重新開始了?”
這句話杜肖肖是真心的。
那種感覺其實就一直在杜肖肖的心頭。
其實杜肖肖總是能夠想起來記憶當中的那一天。或者說是,其實在杜肖肖記憶當中的每一天里面,都有這樣的場景。
記憶里面的陸煥,他總是穿著一件白T,整個人身上都散發(fā)著柔和的學生氣。他永遠都是一身簡簡單單的衣服站在那里,臉上帶著溫柔笑意,你就會覺得目光全被他吸引過去。而杜肖肖正是被他吸引的那一個。
而轉(zhuǎn)而,這么多年過去了,杜肖肖也的確實在也沒有遇到一個像是陸煥這樣的人,連與之相像的人都沒有。像是陸煥那樣的人實在是太少了,甚至是有時候杜肖肖想要找一個相像的人來緬懷陸煥,都已經(jīng)是非常困難的事情。
而杜肖肖的手里面沒有那個時期的陸煥,哪怕是一張照片,他的音容相貌其實在兩年以后的今天已經(jīng)變得非常的模糊了,杜肖肖真的非常的害怕,自己有一天會忘記掉這個人的長相和聲音。
只是單純的想一想,杜肖肖就覺得已經(jīng)非常的難以接受了。她是真的不想要這一天到來,可是記憶這個東西卻是非常的奇怪而且任性的。
那些明明說著自己永遠都不會忘記的事情反而是一定會被遺忘的干干凈凈的,可是那些明明就不想要記住的事情,卻在心里面扎了根,怎么樣都揮之不去。
杜肖肖不知道自己對于陸煥來說,會不會也是這樣呢?
杜肖肖有些想不清楚了。
而校醫(yī)室門口的槐樹這兩天葉子掉得厲害。
可能是快入秋的原因吧,不少泛黃的葉子刷拉拉的從樹干上脫落下來。這下可好了,杜肖肖每天的工作都是在掃槐樹的葉子,這都是第幾天了,也沒有個生病的學生。
雖然杜肖肖也覺得自己的想法很齷齪,但是現(xiàn)在杜肖肖是空有一身本領(lǐng)沒地方展現(xiàn)啊!想著自己的同學們在各大醫(yī)院里都開始分配在各個科室學習了,自己竟然拿著笤帚掃樹葉,她雖然心里面是過來逃避的,可是依照杜肖肖的性格,她也真的不是一個可以人受得了這種寂寞的閑人啊!
杜肖肖看著自己細嫩的小手,不由得為自己惋惜說:“我這可是拿手術(shù)刀的手啊,沒想到的是,現(xiàn)在竟然拿著這破笤帚掃這破樹葉,屈才啊,真是屈才啊!”
其實杜肖肖這邊就是在說著玩的。就算是最無聊的事情,在杜肖肖這里都能夠玩出花樣來的,可是這在馬云龍聽起來,卻就是杜肖肖的懷才不遇了。
“一屋不掃,何以掃天下啊!你現(xiàn)在做的這個工作雖然無趣,可是你也是價值的體現(xiàn)啊。”
馬云龍看到杜肖肖傷神的樣子,忍不住安慰她。可是杜肖肖的心里面想的卻是--我還真的沒有看出來這里面到底有什么價值啊。
而看著杜肖肖是絲毫不為所動樣子,馬云龍又說道:“其實我這么和你說也不好,但是吧,你想啊,快軍訓了!”
“快軍訓怎么了?”杜肖肖顯然沒有明白馬云龍話里的含義,一臉迷茫的看著馬云龍。心說其實這個馬教授的腦回路也是挺清奇的,一言不合就換話題。
“嘖!”馬云龍咋吧了一下說:“你這孩子怎么不開竅呢!馬上要軍訓了,我們這校醫(yī)室就要忙起來咯!”
“校醫(yī)室要忙起來了?”一聽這話,杜肖肖立馬扔了手里的笤帚跑到馬云龍的身邊好奇的問:“為什么啊?難道一軍訓我們校醫(yī)室就忙了?”
杜肖肖并不是在裝傻,她是真的不知道這里面到底有什么套路啊。
馬云龍點點頭,認真地給杜肖肖說道:“是啊,這是肯定的啊,咱們校園醫(yī)務(wù)室最忙的時候就是軍訓的時候。到時候每天都會有人來的。”
“每天都有人來?”這可就有點夸張了。
想到處杜肖肖作為體育特長生的時候也最多是半個月來一次醫(yī)務(wù)室,也沒有到天天來的地步啊!現(xiàn)在的這幫小孩體質(zhì)都太弱了吧?
可是馬云龍這邊卻是沖著杜肖肖重重的搖了搖頭,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繼續(xù)循循善誘:“我說你這丫頭啊,腦瓜子這么遲鈍,你是怎么考上醫(yī)科大學的?我問你,怎么你上大學沒裝過病么?”
“沒有!”杜肖肖搖搖頭說:“我們老師都是醫(yī)生,一眼就能看出來我們是不是裝的,所以沒有機會!如果被發(fā)現(xiàn)裝病了,那我們可就完了,是要被扣學分的。”
“好吧!”馬云龍有點無奈,但是很耐心的和杜肖肖解釋說:“現(xiàn)在的學生精的很,你就等著瞧好吧,好多學生都給你上演一出又一出的好戲!這回你來了正好給我分擔,分擔,你也能體會一下學生的活力。雖然你比他們大不了多少,可是這一年的差距就已經(jīng)可以要你的命了。現(xiàn)在的這幫學生,真的是管不了!”
真有這么邪乎?聽到馬云龍的話以后,杜肖肖是一點都沒慫。反而是杜肖肖更加好奇的問道:“那你以前都是怎么解決的啊!”
馬云龍瞇著眼睛看著她大約5秒鐘說:“當然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唄,都是孩子我也是從他們的年齡過來的,都能理解,不能吃苦唄。我能怎么辦啊,我也不能夠因為這件事情去告狀吧。要知道,其實高中是非常辛苦的,這些孩子能樂呵的時候也就只有軍訓的時候了,這都是可以理解的事情。”
呃……這話也是讓杜肖肖無言以對,馬云龍說的好有道理的樣子。
“這次應(yīng)該讓我會會他們,教授可聽說過新官上任三把火這句話啊。”杜肖肖沉默了半天,說出這句話來。
馬云龍一臉狐疑的看著杜肖肖,想著杜肖肖這個小丫頭在打什么鬼主意呢。可是杜肖肖卻轉(zhuǎn)而大笑著說:“你呢就充當老好人就行啦,我呢嘿嘿!”說著杜肖肖不懷好意的笑了笑,一切盡在不言中啊!
其實不知道為什么,馬云龍的話忽然讓杜肖肖想起來了自己上學的那會兒。所以杜肖肖一下子變得特別的放松,好像是這段時間的陰霾都一掃而光了一樣。杜肖肖有像是回到了學生時代一樣的放松。所以這會兒杜肖肖的嘴角上面也浮現(xiàn)出了開心的微笑。
可是這種笑容在別人看起來可就是意味不明了。
果不其然,馬云龍看到這樣的笑容,身上的汗毛都豎起來了:“你這話雖然是不錯,可是千萬別玩過了啊。你是新來的,雖然我也有心讓你好好鍛煉鍛煉,可是這到底是關(guān)系到學生的身體的,你得千萬要小心再小心,不能有半點差池的。”
“你就放心吧馬教授!”杜肖肖聽了這句話以后連連點頭:“再怎么說我也是學生時代走過來的啊,我有分寸的!”
說完這一句以后,馬云龍一邊回校醫(yī)室一邊小聲嘀咕說:“現(xiàn)在這小孩子想法怎么都這么奇怪呢!算了算了都是孩子,隨他們吧!”
聽到馬云龍的同意,杜肖肖高興的都要飛起來了,過去把槐樹下的笤帚拿起來,騎上去,裝作哈利波特里面的樣子,開心的不行不行的了。杜肖肖腦子里都在想,到時候怎么整這幫小孩,這兩天應(yīng)該考慮一下惡作劇的事情了。
過了幾天,真的開學了。
而雖然開學季在秋天,可是天氣炎熱的架勢,卻還像是在盛夏一樣。而這個詞語對于杜肖肖來說,也是夠遙遠的了。
“吱--吱--”
蠶在隱秘處不安分的嚷叫,過高的溫度讓地面都散發(fā)著熱氣。偶爾的微風吹動著繁茂的枝葉發(fā)出“唰唰”聲。陽光大面積的鋪灑,滿眼睛似乎都要變成白色。周圍的一切都散發(fā)出夏天獨有的味道。
而德賢現(xiàn)在依然是市內(nèi)比較強勁的高中,這一點這么多年倒是一點也沒有變過的。
只是拐過一個小小的街角,周圍的環(huán)境就已經(jīng)大不一樣。雖然天氣炎熱,但四周仍然有著賣各種小吃的小攤,各類小小的店鋪擠在一起卻沒有亂的感覺,只覺得親切,仿佛可以想象得到?jīng)隹鞎r候這里一定是熱鬧的,只是這樣的天氣總讓人覺得懶散,大概睡午覺才是最好的消遣。可是今天卻不一樣,因為到處都是三三兩兩的學生以及送學生的家長,好不熱鬧。
他們此時的臉上還掛著稚嫩,正如馬云龍所說,接下來的時間里面,可能就是他們?nèi)松斨凶钶p松的一個星期了因為一旦是過了這個星期,接下來的三年就是地獄一樣的三年,再次的解放就要等到有一個三年以后,千軍萬馬過獨木橋的那個時候了。
到了馬路的斜對面確是與四周截然不同的風格,白色雕花的墻壁將熱鬧的外圍隔開,只從墻邊上看見蔥郁的樹葉紙條,上面隱約的開著不知名的白色花朵,這樣的點綴看起來份外嬌俏可愛。鑄鐵門上的每一根欄桿中間都雕刻著繁復(fù)的精致花紋。兩邊的巨大潔白的圓柱上漂亮的楷體字簡單寫著繁體的“德賢”二字。
而這些學生,就是杜肖肖著未來三年所要面對的第一批小霸王了。
因為擔心這么炎熱的天氣會導(dǎo)致學生們的中暑,所以軍訓日在校園里面又推遲了幾天,學生們開始軍訓了,杜肖肖在校醫(yī)室里面醞釀著自己的惡作劇,但是她沒想到第一天就有個學生被送了過來。
那是一個女孩子,長的眉清目秀的。看著面前這秀氣的小女孩,不由得讓杜肖肖想起她的高中時代,這才是青春活力的時候。而自己的高中,也只有第一年的時候才是活力無限的,那個時候的杜肖肖才剛剛有了預(yù)言未來能力,預(yù)見的一切也都是好的,現(xiàn)在一回想起來,自己的那個時候也真的是放肆的。
等上了大學,其實已經(jīng)老了。只不過這就是要等到每個人都親身去經(jīng)歷以后才后知后覺的事情了。
那個女孩子緊緊地閉著眼睛,是因為第一天站軍姿突然暈倒被送來的。
杜肖肖看見那姑娘緊閉的眼睛中眼珠在亂動,就知道她是裝的。畢竟沒有一個人昏倒了眼珠子還能活動的。除非那是癲癇。
像這種小姑娘從小嬌生慣養(yǎng)的,哪里還能吃得下軍訓的這種苦去?想當年杜肖肖她們的軍訓,那是一個新鮮啊!一大群小姑娘們看著筆挺帥氣的兵哥哥們,懵懂地露出花癡的表情。每一個人巴不得被單獨的交出來訓練軍姿什么的,這樣就可以近距離的接觸到自己喜歡的教官了。
然后晚上回到宿舍里,同宿舍的幾個女生就一個一個地談?wù)撝膫教官長得帥、哪個教官姿勢威武,就杜肖肖這種看上去特別喜歡八卦這種的女生當年還覺得他們隔壁班的那個教官比他們班的教官帥多了。
杜肖肖還沉浸在回憶當中,“大夫、大夫!”送那個小姑娘過來的男老師推了推杜肖肖,叫道。
“哦,老師您先出去吧,我給她檢查一下。”杜肖肖說道。
那男老師大概知道杜肖肖所說的檢查涉及一些女孩子的隱私,于是就說了一聲:“麻煩大夫了!”然后就出去了。
杜肖肖看那男老師出去了,隨即對躺著的那小姑娘說道:“小姑娘,起來吧!你們老師出去了!”
沒想到那小姑娘竟然躺在那里還是仍舊閉著眼睛,一點也不理解杜肖肖的苦心。杜肖肖眉頭一皺,嘴角露出了一抹微笑。隨即她朝那小姑娘說道:“哎呀,你這個癥狀我覺得需要打一針。”杜肖肖說著就轉(zhuǎn)身去找注射器,那小姑娘一看杜肖肖要給她打針,嚇的立馬睜開了眼睛。
“大夫,大夫,您救救我,我不想去軍訓了,實在太累了,大太陽底下抬起退還不讓往下放,我真的受不了了。”那小姑娘低聲求著杜肖肖:“而且我是真的沒有騙人啊,我的身體是真的不太好的,總是站在太陽底下是站不住的。”
杜肖肖看那小姑娘雖然面容清秀,但是確實是累得也夠嗆,滿頭大汗的,而且眼神還有些渙散。杜肖肖一下子就看得出來,勞累過度所致,不禁感嘆現(xiàn)在的這些學生體質(zhì)真弱,要不然國家年年叫著要弄什么大學生體質(zhì)訓練之類的東西,確實是需要好好的訓練訓練。
不過杜肖肖也覺得眼前的這個小姑娘確實挺可憐的,估計在當今這些學生里面也算是體質(zhì)比較弱的,杜肖肖不由得起了惻隱之心。而且這個小姑娘看起來柔柔弱弱的,情況也應(yīng)該就是她說的那樣子的。
隨后,杜肖肖跟那小姑娘說道:“你這樣!我跟老師說一下,你回去休息一個下午,但是明天必須來參加軍訓,可以嗎?”
那小姑娘說道:“姐姐,我不想軍訓了,你跟老師說一聲,就說我的體質(zhì)不適合劇烈運動,我就不用參加軍訓了。”
杜肖肖聽到這小姑娘這樣說,眉頭皺了皺,想到眼前這小姑娘年紀不大竟然心機如此之深,決不能任由其如此肆意妄為。
杜肖肖說道:“我給你試試!”
小姑娘開心的跳了起來。她的這一切被杜肖肖看字啊了眼睛里面,可是杜肖肖卻裝作沒有看到的樣子,她臉上的表情甚至都沒有變化。
杜肖肖假裝出去跟那男老師商量,路過外間的時候馬云龍在凳子上看著報紙,校醫(yī)務(wù)室的隔音效果并不是特別好的,所以剛剛杜肖肖和這個女孩子的對話全部都被馬云龍給聽了過去。他看到杜肖肖走出來以后,斜瞥了杜肖肖一眼說道:“現(xiàn)在的這些孩子都這樣,你還是向我學學吧!”
杜肖肖朝馬云龍笑了一聲說道:“您看您的報紙吧,這件事就交給我了。”
看著杜肖肖胸有成竹的樣子,馬云龍也不好再說些什么了,而且既然已經(jīng)答應(yīng)了杜肖肖讓這個孩子放手去做,那么馬云龍也實在是沒有要插手的理由了。
杜肖肖出去找到了那個小姑娘的班主任。
“陳老師。”杜肖肖叫道。
“啊,是杜醫(yī)生啊,怎么了?”那個陳老師問道。
“你們班級剛剛送過來的那個小姑娘,我剛剛給看了一下,他的體質(zhì)是屬于非常弱的,可能一時之間授受不了強度這么大的訓練。”
聽到校醫(yī)都這么說了,那個陳老師點了點頭:“那讓這姑娘回去休息一個下午吧。”
杜肖肖笑了笑說道:“嗯,我也是這么想的,那我這邊就給她開假條了。”
在征得了陳老師的同意以后。隨后杜肖肖回到房間里朝那姑娘說道:“我問你們老師了,任何人都必須參加軍訓,這是為你們好。但是經(jīng)過我跟你們老師商量,讓你回去休息一個下午,明天再過來軍訓。”
那小姑娘眼中露出失望的表情:“怎么不是長假啊?”
杜肖肖聽到這句話忍不住在心里面吐槽:“還長假,你想的倒是挺美的。”可是杜肖肖的表面上卻沒有將這種情緒給表現(xiàn)出來。
那個小姑娘看到杜肖肖這邊也沒有任何的回應(yīng),也不好再說什么了,但是只能說道:“那好吧!我先走了!”
杜肖肖叫住她說道:“等等,我給你寫個醫(yī)囑,要不然你怎么去請假?”
隨后杜肖肖給那小姑娘寫了個醫(yī)囑,那小姑娘就走了。杜肖肖看到那個小姑娘走的背影,心中想到,這些小孩子,還真的就像是馬云龍說的一樣,真的是有點不好對付啊。
杜肖肖剛準備出去喝馬云龍聊聊這些孩子,又送來了一個男孩子。這男孩子說是太陽曬得他眼睛看不見了,讓杜肖肖趕緊給看看。
杜肖肖雖然長了這么大,還沒聽說軍訓能夠把人給曬瞎的,可是那個男孩子既然都已經(jīng)這么說了,那么身為校醫(yī)的杜肖肖就沒有不給他看的道理。于是杜肖肖柔聲細語的說:“你過來,在這里躺好。”
那個小孩子倒是挺聽話的,老老實實的在醫(yī)護床上躺好了。
杜肖肖拿著小手電扳開那小男生的眼睛看了看,沒發(fā)現(xiàn)什么異樣,可是那個小孩不知道是因為緊張還是什么的,在杜肖肖給他看眼睛的時候,他一直都是緊閉著眼睛有些拒絕的。其實在他這個反應(yīng)的時候,杜肖肖的心中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杜肖肖隨后假裝給那小男生又看了看眼睛,隨即故技重施,說道:“你這屬于角膜發(fā)炎,我先給你打一針,完了再給你開點藥。”
那小男生聽到要給他打針,倒是沒像之前那小姑娘那樣嚇的,但是還是不像剛來那會那么淡定了。而且還特別聰明的問了一句:“醫(yī)生,我這個要打什么針啊?”
“打在眼睛上。”杜肖肖淡淡一笑。其實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哪有人打針打在眼睛上啊,那好好的眼睛都非要打瞎了不可,可是這幫小孩確實不知道的。而杜肖肖就是利用了這么一點來糊弄他們。
叫他們好好的軍訓不做非要來自己這里裝病?
杜肖肖轉(zhuǎn)身假裝去拿針,等她拿著注射器走回來的時候,突然叫了一聲:“呀!地上誰的錢啊?”
“我的我的!”那個小男生叫著睜開眼往地上看去,地上卻空空如也,什么也沒有。
等那小男生抬起頭的時候,看到杜肖肖小秘密地望著他,才知道自己上當了。自己原本還裝得挺像的,沒想到還是防不慎防啊!而且甚至是在杜肖肖說把針打在眼睛上的時候自己都沒有退縮,反而是在這個上面露陷了。
不過這可倒也真是見錢眼開了。
“裝病?走!”送那小男生來的男老師臉色一怒,沉聲說道。
那小男生發(fā)現(xiàn)自己已經(jīng)被發(fā)現(xiàn)了,別無他法,只能瞪了杜肖肖一眼,轉(zhuǎn)身跟著那男老師走了。不過這種小伎倆是沒有辦法讓杜肖肖生氣的。畢竟她杜肖肖也是見過大風大浪的人。這個對于杜肖肖來說真的是不算什么。
“你何必呢,就配合他們一下不就行了。”馬云龍看著走出來的杜肖肖說道:“你這樣,讓這幫學生結(jié)了仇可就不好了,這幫孩子什么都能干的出來的,到時候如果是故意跟你惡作劇的話,你躲都是躲不掉的。”
“沒關(guān)系的,這種事情我一點也不怕,而且你不是之前也說了嗎,我跟他們的年齡相差不大的。我們之間就是代溝再大,能大到什么地步啊。放心吧,我有辦法治他們的。”杜肖肖說道:“教授你不知道,現(xiàn)在這些孩子體質(zhì)真的好差,比我們那幾年也差,就之前那個小姑娘,這么一上午就受不了了,我們那會軍訓了半個月呢。”
馬云龍瞇著眼睛說道:“你也比他們大不了幾歲。我看你的體質(zhì)也沒有強到哪里去。”
杜肖肖說道:“哪里呢?我比他們大了七八歲了。而且你別看我挺瘦的,我以前好歹也是一個體育生,練長跑的呢。”
馬云龍說道:“你就是練不練長跑,在我眼里你也跟他們差不多。”
聽到馬云龍這么說,杜肖肖可真的算是無話可說了。而且杜肖肖也沒有一定要跟馬云龍爭辯的意思。因為這幾天的時間里面杜肖肖早就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了,其實馬云龍是一個特別固執(zhí)的人,如果跟他爭執(zhí)的話,恐怕要到明天早上都不一定有結(jié)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