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肖肖哭的一塌胡涂,一把鼻涕一把眼淚,全部都抹在陸煥的肩頭上。
“只是普通的感冒而已,有必要傷心的這么夸張嗎?”陸煥輕緩的拍打了杜肖肖的肩膀,柔聲說道。
杜肖肖這陣兒那哭勁兒總算是過了一點,淚水暫時收住,抬起眸子望著面前的陸煥。
此刻那種窒息的感覺已經消失,陸煥的臉頰又是恢復了血色。
她望著他的時候,有些木然。
仔細想想好像真的是自己的反應過度了。她沒來也沒有從陸煥這里看到什么太嚴重的癥狀。只是臉色蒼白一些,她就莫名將這時候的陸煥跟自己記憶中關于未來的影像重疊到一起去了。
“真的……僅僅只是感冒嗎?”杜肖肖收住抽泣的聲音,愣愣的望著陸煥說道。
“當然只是感冒了,我可是學運動體育的,難道不比你更了解人類的生理構造嗎?”似乎是杜肖肖的哭聲有些打動陸煥,讓他的嗓音越發的輕柔起來。
就好像他有些心疼這樣的杜肖肖似的。
杜肖肖幾乎完全相信陸煥的話,愣愣的開口道:“那如果你還有哪里不舒服的話,一定要去醫院知道嗎?”
陸煥又是帶著點兒憐愛的味道拍了拍杜肖肖的腦門兒,輕聲笑道:“我又不是小孩兒,難道連這個簡單的道理都不明白么?你放心好了,我還有很多事情要去做,不會讓自己……就那么倒下的。”
他的話說的有些古怪,又有些跟平常的他不同了。
盡管陸煥的話暫時勸服了杜肖肖,但她的心里,隱隱的還是有些不安。
門口的楊光,這時候的臉色也有些異樣。
好好的聚餐,因為杜肖肖這莫名其妙的一通哭,搞的氣氛有點兒怪異。再過了半個小時的時間,陸煥主動提出來要回校,理由是已經很晚了。
杜肖肖自然不希望他那么快走,但也想不到挽留的話來。
楊光去陳信芳,三人一道兒離開。偌大的房子,只剩下杜肖肖跟姥姥兩個人。
杜肖肖有些悵然若失,心里說不出的難受。
“肖肖。”這時候的姥姥在削著蘋果,她的手指雖然粗糙,但是很靈活,開口說:“你老實告訴姥姥,你是不是喜歡楊光的那個朋友?”
姥姥的話,讓杜肖肖一陣兒的心悸。也無怪姥姥看得出來,畢竟杜肖肖表現的也是有點兒太明顯了。
但讓杜肖肖當著姥姥的面兒承認,也是有點兒不太妥當。畢竟姥姥的思想可是很傳統的。早戀這種事,可不是姥姥能夠接受的。
“他不喜歡我。”杜肖肖想了半天,冒出這句話來。
她避而不談自己的感受,沒有否認,也沒有欺騙姥姥。
姥姥把削好的蘋果放在杜肖肖面前,輕聲說道:“那個男孩兒雖然說是不錯,但你畢竟還是個學生呢。答應姥姥,在上大學之前,不許跟他好,怎么樣?”
杜肖肖有些黯然,停頓了片刻之后,輕聲道:“姥姥,我不是說了嗎?他根本不喜歡我……就算我有意思,他也不會同意的。你還在瞎擔心些什么……”
她的口氣里帶了點抱怨的味道。
姥姥抿了嘴角,緩緩搖頭道:“我看倒不是,那小子也不是完全對你沒有意思。姥姥我可是過來人,看的當然比這小孩兒準。”
姥姥的話把杜肖肖嚇了一跳。她這兒五指不禁的用了力氣,蘋果的汗可都被她給捏出來了,顯得有那么點殘暴。
她不知道,姥姥的話是不是在安慰她,顯得有些懵懂。望著姥姥的目光有些木然。
“那孩子不錯,如果做的我外甥女婿的話,我應該會挺滿意的。”姥姥淡淡的笑了笑說,旋即起身,去浴室擺弄洗澡水去了。
杜肖肖還愣在原地,腦袋里回蕩著剛才姥姥所說的話。到底是真的,還是姥姥見她有些黯然,不忍傷她的心才那么說的?杜肖肖不得而知。
楊光在半個小時之后回來,就被姥姥拉進屋子里不曉得說什悄悄話。
杜肖肖洗了澡,把自己重重的拋在床上,腦袋里翻來覆去還是陸煥那張有些蒼白的臉頰,總覺得事情是有些蹊蹺的。
折騰了很久,才朦朦朧朧的睡著過去。
次日。
杜肖肖大清早起床,眼睛上盯著個大大的黑眼圈兒。天知道她昨晚是有多晚才睡著,睡著之后還被噩夢驚醒了好幾次。全是關于陸煥的噩夢,她覺得自己完全是魔怔了。
陳信芳見了杜肖肖,不由得瞪大了眼睛。
“你昨晚,是沒睡覺嗎?”她訝異的開口說到,張大的嘴巴幾乎是可以吞下一枚雞蛋了。
杜肖肖揉了揉眼睛說:“只是睡的有點兒晚。不過……”她的話頓住,目光落在陳信芳的臉頰上。
這丫頭紅光滿面的,跟前些日子與楊光分開時候那慘淡的臉色完全不同了。
“倒是你啊,什么事這么開心?”她瞧著陳信芳那嘴角幾乎就快要合不攏了。
“沒……沒什么。”陳信芳在說這話的時候,都幾乎要笑出聲來了。
鬼才會相信她說的沒什么。
天知道昨晚楊光去送她的時候,又干了什么見不得人的事情,才把這丫頭樂成這樣兒,看來陳信芳又是暫時把董佳琳的事兒拋諸腦后了。
“算了。不說算了。”杜肖肖瞪了陳信芳一眼,沒好氣兒的說道。
“生氣了?”陳信芳看到杜肖肖的臉色不善,又是忍不住靠攏了杜肖肖,輕聲問道。
“沒有,只是在想一些事情而已。”杜肖肖淡淡的開口說道,顯得有那么點兒深沉。
陳信芳默然,只是跟在杜肖肖的旁邊,又是忍不住插口道:“對了,你聯系上姜維了沒有?”
陳信芳倒是提醒了杜肖肖。
從昨天姜維聽到李思齊那事兒之后,就再也沒有出現過了。想想還真是蹊蹺,那兩個家伙不會是私奔了吧!
“他總不能不來上課吧。補習班的課可以逃,學校的課姜維可是不會逃的。放心好了。”杜肖肖這么安慰陳信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