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杜肖肖的話并沒有能夠打消陳信芳的念頭。
或許就如同在酒吧時候期待見到陸煥一樣,這次談判對陳信芳的意義是可以最后一次見到楊光。能夠見到他才是最關(guān)鍵的,要談什么,怎么個談法,實際上并不重要。這不過是自己最后一次光明正大的去見楊光的一個借口而已。但是這從此以后,也就意味著陳信芳再也不可能跟楊光之間有什么了,甚至是再也不可能有任何的交集了。
所以這一次見一見,又有什么不對?
杜肖肖想通這一折的時候,就不再勸說陳信芳了,只是在心里輕輕地嘆了一口氣。
她望著陳信芳那有些堅決的眸色道:“那我先走了,如果有事情的話,記得打電話給我。芳芳,你要知道,雖然你跟我哥現(xiàn)在是這個樣子,但是不管發(fā)生什么事情,我始終都是站在你這邊的,知道嗎!
陳信芳淡淡點頭。她在望著杜肖肖搭上公交車之后,轉(zhuǎn)身叫了計程車。沒有回家,也沒有選擇去咖啡廳那種環(huán)境相對柔和的地方,而是直接去了遠(yuǎn)離學(xué)校的酒吧。
上次在酒吧的經(jīng)歷雖然不太愉快,但陳信芳卻是似乎喜歡上了酒吧里的那種只要進(jìn)去就會讓人微微有些醉意的地方。而且這種地方,一定會讓她忘記掉那些不開心的事情吧,而且,也好像可以不那么正式的去見那個心心念念的人。杜肖肖說的對,太正式了,反而顯得自己舍不得與這個人告別。
陳信芳不要那樣,她想讓自己看起來瀟灑一些。
昨天的經(jīng)歷雖然讓她感覺到有些后怕,但是今天的自己并沒有穿的那么暴露,而就是平常的衣服,只要老老實實的坐在那里,應(yīng)該不會有什么人來找麻煩的。
畢竟不打扮的陳信芳清湯寡水的不像樣,就算是正常點的男人,也應(yīng)該不會對這個小妹妹有任何的興趣。
她挑選角落的地方坐下來,叫了一瓶普通的啤酒,打開蓋子來,緩緩的倒進(jìn)厚重的酒杯里,酒的泡沫讓她出神。
她喝下半杯啤酒,臉頰上有些微微發(fā)熱,這時候才鼓起勇氣拿起手機撥通楊光的號碼。
電話的另一頭,快速的接了起來。
“喂。”
楊光那聽上去有些疲倦的聲音,讓陳信芳的心不由得一顫。
“楊光哥哥,是我!标愋欧济蛄擞行┛酀淖齑降溃骸澳悻F(xiàn)在有時間嗎?我有些話,想要跟你說!
楊光似乎猶豫了片刻,但還是說道:“你現(xiàn)在在哪兒?我過去找你。”
“城北區(qū)的遇上你酒吧,你知道吧?我在這里等著你。”陳信芳淡淡的開口。她的語氣里透著些過度的成熟味道。而這樣的語氣,其實是昨天晚上陳信芳有了這個想法以后練習(xí)了好久才練習(xí)出來的。她可不想在楊光面前再暴露出自己任何脆弱的情緒了。
楊光聽了以后果然有些訝異的開口道:“你在酒吧……你怎么可以去那種地方,你還只是高學(xué)生而已……”
“就不能……”陳信芳微微抬高語調(diào),打斷楊光的話,這對她來說,還是第一次。大概是因為喝了酒的關(guān)系,她的膽子總要比尋常時候大一些:“就不能暫時忘掉我的年齡嗎?把我想象成跟你一樣大的女人吧,不要總把我當(dāng)成是小孩子……總之,我在這里等你,你快點兒來!
陳信芳快速的說完,匆匆的掛掉電話。
盡管在杜肖肖的面前總是做出一副無所謂的樣子來,但在聽到楊光的聲音那一刻,心還是痛的好像被切成了片兒。她想要裝出的成熟和無所謂也只不過能維持相當(dāng)短的時間。她不敢在電話里面過多的說下去,那樣會使得自己露陷。他實在是太害怕楊光會因此躲開她了。
陳信芳皺著眉頭抓起酒杯,仰起脖子一股腦的將酒杯里的酒盡數(shù)喝下去。
感覺還是棒棒的,因為好像心痛的感覺消失了很多。果然跟自己愛的人談判的時候,還是需要喝一點兒酒,效果才會更好的吧,不然陳信芳覺得在電話接通的那一刻,自己就會忍不住的哭出來。
楊光在十幾分鐘后趕過來。
他在看到坐在角落里的陳信芳的時候,原本匆匆的腳步反而是緩和下來,閑庭信步般的走近陳信芳,在她面前坐下來,打了個響指,叫服務(wù)生過來。
“再來一打啤酒。”他淡淡的開口。
陳信芳抬起眸子,落在楊光的臉頰上,而此時的楊光正好也注視著陳信芳。
“想喝酒了嗎?正好我的心里也郁悶的要命,那我們兩個,就痛痛快快的喝上一場吧!”楊光嘴角挑起。
“我還以為你會來數(shù)落我呢!說那些小孩子不應(yīng)該喝酒的大道理給我聽。”陳信芳一愣后微微傾斜著腦袋,思忖著說道。
“我也不是那么循規(guī)蹈矩的人!睏罟膺@兒說話間已經(jīng)是開了幾瓶的酒水,繼續(xù)說道:“再說,你不是讓我把你當(dāng)成大人看待的嗎?那今天我就不會當(dāng)你是一個小妹妹,而是和我年齡一樣的成年人!
陳信芳盯著楊光,雖然已經(jīng)努力的克制自己的情感,但心里還是忍不住的去喜歡面前的這個男人。
“你怎么會心情不好的?我以為要做爸爸的人了,心情都會很不錯!标愋欧家驗楹攘司疲哉f話的口吻跟尋常的她很不同,那種成熟感有點兒爆表的味,原本面對楊光總會心怦怦怦跳到她說話都不利索的毛病,這時候也緩解了很多--又或者說是,現(xiàn)在的她,全然沒有那種小女孩的味道了。
反倒是楊光苦澀的笑了笑,搖了搖頭道:“當(dāng)你期待的東西來到你的面前的時候,你才會真正的開心。否則的話,只能叫做驚嚇了你知道嗎?”
“驚嚇?怎么會,我以為你……很喜歡董佳琳來的。”陳信芳說這話的時候,語速放到很慢,手指輕緩的敲打著酒杯的杯壁,繼續(xù)說下去:“是自己喜歡的女生懷了自己的孩子,我想應(yīng)該是值得高興的一件事。而且你之前的態(tài)度也很明確的就是要將來娶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