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他剛張嘴,就被杜肖肖打斷了。
“你知不知道什么叫做鋪張浪費?你再去找一個房間要花多少錢?”
“錢不是……”
“錢不是問題對吧?可是你有沒有想過,萬一阿姨中途醒過來,看到少了一個人,會不會傷心難過?”
杜肖肖的話讓魏理無法出聲反駁,他沉默了一下,還是沒有再提出去另找一間房的想法。
看到魏理又陷入了沉默,杜肖肖有些無奈,她回到房間,泡了一壺熱茶,倒了兩杯。
“回來吧,外面那么冷。”
魏理聽聞這句話,輕輕的關上房門,在杜肖肖對面坐了下來。
“我看阿姨其實挺好的,她怎么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呢,到底是什么病癥呢?”杜肖肖本來是不想問這種隱私的問題的,但是一時也不知道能和魏理聊些什么。
“我也不知道。”魏理的話讓杜肖肖十分無語。
“今天我看見你笑了,挺好看的。以后也要經常笑啊。”
“嗯。”
又是干巴巴的回答,杜肖肖突然覺得話題又沒有辦法繼續了。
但是她還是堅持和魏理繼續聊天,兩個人就這樣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竟然也找到了默契,沒有再出現那種詭異的沉默了。
“魏理,你準備什么時候接你媽回去?”雖然感覺魏理媽媽在這里也是一個不錯的選擇,但是想到她今天說的,哪里都不如家里好,杜肖肖就問出了這個問題。
“我也不知道,也許我永遠也不會接她出去。”
魏理的話讓杜肖肖很吃驚,她盯著魏理,看到了他眼里流露出的濃郁的悲傷。
“為什么呢?”
看魏理的樣子,對他的媽媽應該是有很深的感情的,怎么會不愿意接她出去呢?
“因為即使我接她出去了,要不了多久,她就又會被送回來。”
杜肖肖嘆了一口氣,是啊,如果她的病情反復,還是會被送回醫院的,與其讓她感受到了自由,又剝奪她的自由。還不如就這樣一直呆下去……
“不早了,說吧。”正在杜肖肖在出神的時候,魏理突然的一句,不等杜肖肖準備好就直接將燈關掉,在黑暗之中,杜肖肖清楚的聽見一絲很輕的嘆息落在了黑暗之中。
周末總是很短暫。
上學的日子卻是度日如年。
杜肖肖覺得上學的時間都是卡著秒過的,像她這種學生,在課堂上多呆一秒,都會覺得窒息。同樣窒息的還有回來上課的李思齊同學。
因為請的病假已經到期,他不得不跟“惡勢力”低頭,乖乖回來上課。盡管已經有幾個星期了,可是他還是有點不能適應。
同學都太無趣,唯一能支持他留下來好好上課的動力就是--杜肖肖。雖然他是沒辦法再回到原先的班級去了,但是也絲毫都不耽誤他和杜肖肖革命友誼的發展與延續。
杜肖肖也很無奈李思齊一下課就往自己的教室跑,真是準時準點風雨無阻。
李思齊一直都把杜肖肖當做鐵哥們對待,勾肩搭背他都當成正常。每每他做這樣的動作時,李思齊都會聽到他的前方傳來一聲重重的嘆氣聲“哎”。
像是老學究的哀嘆。
李思齊刻意去觀察了一下,發現竟然是姜維。
對于這種好學生,李思齊向來是不屑的。但是這個姜維,好像有點不同。他實在是……太過于盯著自己了。幾乎每一次來,李思齊都會發現,姜維的目光有意無意的鎖定在自己所在的方向。
所以在這個課間,趁著杜肖肖去洗手間之際,李思齊對姜維進行了一次“友好”的對話。
李思齊走到姜維的身邊,伸手一把摟住姜維。低頭看書的姜維顯然被他嚇了一跳,身子一抖,下意識的向一旁去躲。李思齊嫌棄的看了姜維一眼,“男子漢大丈夫,這就被嚇到了?”
姜維慢慢推開李思齊的手,合上手中的書,慢條斯理的說:“這本就是人類正常反應,并沒有什么好奇怪的。”
果然是老學究,說話做事都一板一眼的。
李思齊收回自己的手,也不人生,拿起姜維的筆記本就看。
姜維也沒有阻止李思齊,就隨便他看。李思齊翻了一頁,看不懂,再翻一頁,還是看不懂。本子在手里轉了兩圈,又放回了姜維的桌子上。
“你看不懂?”姜維將筆記本放回原來的位置,“不懂的地方我可以教你。”
李思齊毫不客氣的“噗嗤”了一下。
李思齊費了點兒功夫才止住自己不屑的笑,揚起眉目說:“你在跟誰開玩笑呢,我看上去是需要學習的人么?”
“學習都學不好的人,將來能做什么?”這可是姜維的一貫理論。
其實早前杜肖肖就跟李思齊吐槽過這個人,李思齊原先是不怎么相信,可是今天一接觸,他發現這個姜維,也不光是是對杜肖肖說教啊,對自己也是張口學習,閉口學習的。
李思齊啪的一聲,雙掌穩穩的摁在桌面上,壓低了上半身,他的臉蛋兒可就無限的逼近姜維那張學霸的臉。
“呀,我是學習不好,但我也有自己的長處啊?比起學習,我可是很會打架的,要不要試試看啊?”他那么說,還揚了揚拳頭,耀武揚威的。
姜維完全沒有畏懼,垂著眼眸,隨意的翻開自己的筆記本。
“知道最近我們學到哪里了么?不定式方程以及函數……”他可完全不在意李思齊的威脅。
“你這人可真的是……”李思齊這兒可就有點兒柳眉倒豎的味道了。
這家伙長的是挺帥氣,只是眉毛稍微細了點兒。這兒皺起了還有點兒小家碧玉的味道。
“你連學習這件事都做不好的話,還能做好什么?在我看來,學習是所有事中最簡單的。即便是打架,難道就不需要做理論研究么?你連文章都讀不懂,怎樣提高你的打架理論?”比起李思齊那怒不可遏的姿態來,姜維顯得要從容的多,淡然說道。
李思齊愣了愣,似乎覺得這老學究所的還有點兒道理的樣子,他幾乎就要被洗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