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胖子把視線朝圍觀的人群掃了掃,開口道:“既然今天這么多人在這里,那我就把事情一五一十的說清楚,免得你還找什么借口,也給小蕊找個公道。”
然而就在王胖子頓了頓準(zhǔn)備開口的時候,一個蒼老的聲音從人群外面響起:“都什么回事?還有五分鐘上班圍在這里干嘛?”這聲音雖然蒼老,但卻中氣十足。溫德心和眾人一聽,便是聽出來這聲音的主人居然是鄭云聶?quán)嵏痹洪L!
這些圍觀的醫(yī)護人員見到鄭云聶紛紛轉(zhuǎn)過身去彎了彎腰道:“副院長好!”
作為當(dāng)事人的溫德心和王胖子見到院長居然來了,也是彎了彎腰表示敬意。“什么矛盾不能私下解決?非要在這里丟人現(xiàn)眼”見到溫德心和王胖子爭鋒相對的模樣,鄭云聶大概也是明白了什么。溫和了一下語氣開口道。
“給我說說怎么個回事吧”鄭云聶見到眾人都是不開口,接著說道。
聽到鄭云聶這話,所有人的目光都是看向了王胖子。王胖子見這幅模樣,撓了撓頭,心里有些暗暗高興。他正好嫌事情弄得不夠大,現(xiàn)在鄭副院長都來了,正好可以狠狠地弄溫德心一手,說不一定鄭云聶一個不爽,把溫德心開除了也不是沒有可能。
“這事情有點復(fù)雜”王胖子開口說著,像是在屢思路。“我中午從門診樓偏門走的時候,見到小蕊躲在樓梯拐角哭,沒想到我一問,小蕊給我說溫德心欺騙了他。”王胖子的臉色是越說越氣氛。頓了頓繼續(xù)說到:“我也沒想到這溫德心剛剛一來,就禍害了我們醫(yī)院的姑娘,我也是一下忍不住氣,才找他理論,沒想到這小子還一臉無所謂推卸責(zé)任的態(tài)度,說真的我都不知道這樣對感情都不負(fù)責(zé)任的人,能好好對待工作”王胖子滔滔不絕的說著,一旁的溫德心臉色是越來越青,這種被誣陷的感覺真的讓人很難受。
“小蕊是誰?”鄭云聶有些疑惑的喃喃了一句。一旁的護士連忙開口解釋。鄭云聶點了點頭,也是大概明白了過來:“這是人家的私事,現(xiàn)在已經(jīng)到工作時間了,不要在這里鬧,大事化了小事化無的道理不懂嗎?”鄭云聶有點無語,這種事情居然放到明面上來說,不僅影響醫(yī)院的形象,也影響人家小蕊的名譽,鄭云聶這老成精的家伙也是清楚得很,便想著把這事情平息下來。
這些人聽著鄭副院長的話,都是一臉受教的點了點頭,然而溫德心卻是一臉的黑線,這鄭云聶這般說,自己身上的這盆臟水可是潑了個扎扎實實。
王胖子一聽鄭云聶想要平息這件事情,心里也是有些不舒服,這事情才剛剛弄大起來,溫德心居然屁事沒有還是有點不爽,但轉(zhuǎn)念一想,現(xiàn)在很多人都是知道了,一傳十十傳百到時候就是全院都知道,溫德心名聲一臭,那就是寸步難行,等著他忍受不了自己離開中醫(yī)院也不錯。
“散了散了,還圍著干嘛”鄭云聶見到眾人還站在原地一動不動沒有反應(yīng),接著開口道。一聽鄭云聶的話,這些醫(yī)護人員這才發(fā)現(xiàn)已經(jīng)兩點過了,連忙各自散去。
但就在這些人剛剛走開,一個身影匆匆忙忙的跑下來。“老鄭,這是在干什么?”周楊楠一出現(xiàn)便開口問道。
“一些小事情,給他們調(diào)節(jié)了一下。”鄭云聶說著轉(zhuǎn)身便準(zhǔn)備走。“我下午還有個會診,我先走了。”給周楊楠說了一聲,扭頭看了一眼溫德心和王胖子,鄭云聶的身影便消失在這走廊里。
“小溫,怎么了?”周楊楠一來便看到溫德心這黑著的臉。聽到周楊楠的問話,溫德心看了一眼旁邊準(zhǔn)備撤退的王胖子道:“被人誣陷了。”
“誰誣陷你!”周楊楠吃了一驚,順著目光看向王胖子。王胖子被這目光一看,挺了挺胸膛,一副義正言辭的模樣就要開口解釋。
但卻被溫德心搶先開口:“先不說這個,昨天忘記找你了,有些抱歉”
“昨天開個會也是忙得我不可開交,本來是想讓你在旁邊聽聽的,但后來沒等到你我就先走了。”周楊楠一聽溫德心開口抱歉,連忙說道。
溫德心點了點頭,周楊楠繼續(xù)說道:“我就想著今天下午正好有空閑,來找你和我討論點東西。”
溫德心一聽,眼睛突然亮了起來,正好自己昨天看懂了鄭云聶的藥方,還在愁找不到人分享,這會周楊楠找來溫德心巴不得。一說到藥單,剛才發(fā)生的事也被溫德心拋到了腦后,連忙開口道:“正有這個想法,我也領(lǐng)悟到了一些東西,去你的辦公室吧。”溫德心看了眼王胖子,這家伙早就在兩人談話的時候溜進了藥房中去。
“好!正好我昨天又配了一披藥茶你來嘗嘗。”周楊楠聽到溫德心的話,哈哈一笑,連忙引著溫德心朝辦公室趕去。
一路上,溫德心明顯感覺到很多指指點點的眼光,心里微微一涼,這事還是要找小蕊問清楚,要是不是小蕊說的這話,而是王胖子那家伙胡言亂語詆毀小蕊的名譽的話,非不饒他!
自己受人指指點點倒是可以忍受,但毀了小蕊的清白事情可就不那么簡單!
主任辦公室
一進到這屋中,一股淡淡的檀香味便鉆進溫德心的鼻尖,不得不說這主任的辦公室就是講究。溫德心暗暗感嘆了一句,便在茶具旁邊找了一張板凳坐下來。
“我說小溫啊,你應(yīng)該知道中醫(yī)有句話叫望聞問切吧”溫德心一坐下來,周楊楠便開口道。
溫德心白了周楊楠一眼,沒好氣的說道:“這么基本的知識誰不知道?”
“這個我一望啊,你這個氣色這樣不好,遇到什么麻煩了吧。”周楊楠笑了笑說道。“所以你接下來要聽一聽,問一問,再關(guān)懷一下?”溫德心撇了撇嘴說道,自顧自的在這茶具旁邊翻找起茶葉來。心想這周楊楠也是,想問個問題都這么彎彎繞繞的。
“誒,怎么這么說呢?都這么熟悉了,遇到什么煩心事你就給我說唄,在這中醫(yī)院我還不信我罩不住你了。”周楊楠笑了笑說道。
“哈哈,我還怕這事你還真的不好罩。被人破了臟水,只能自己解決。”溫德心見到周楊楠這樣關(guān)心自己,其實心里還是暖暖的。
“潑臟水?王源?!我就知道那小子一肚子壞水,早晚有一天我要找個理由把他開除的,簡直就是禍害。”周楊楠一聽大概猜到了什么,氣急敗壞的說道。
“你先別忙著氣,我給你說說他這臟水是怎么潑法你可能會氣死。”溫德心拿出一把茶葉聞了聞,心平氣和的說道,像是在說一件和自己無關(guān)的事情一樣。
“說什么話,我可健康得很!”周楊楠看著溫德心的模樣,猜測應(yīng)該沒有什么大事,開玩笑的說道。
溫德心選好了茶,開始一道道手續(xù)的沖泡起來,邊泡邊給周楊楠說著剛才發(fā)生的事。一席話說完,這周楊楠的臉也是便青了。“這這這簡直就是在毀人家女孩的名譽啊。這個沒腦子的東西,為了和你作對真是什么都不管!”周楊楠氣憤道,嘴角的胡子也被氣得有些顫抖。
“你先別忙著氣,我做什么事情我是問心無愧的,一會我去問問小蕊,要是真的是那家伙在撒謊,我有我收拾他的辦法。”溫德心倒掉這第一道洗杯子的茶,平淡的說道。雖然這語氣平淡,但話語中的狠厲卻掩蓋不住。
“不管怎樣,不要沖動。”周楊楠恩了一聲提醒道。
“當(dāng)然不會,我來中醫(yī)院只想潛心專研醫(yī)術(shù),可沒有這樣的閑心弄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溫德心回應(yīng)道,像是想到了什么接著開口:“對了!我昨天終于明白鄭云聶藥房的用意了,要不要聽聽?”溫德心看著周楊楠,周楊楠聽到溫德心的話,眼睛也是亮了起來。學(xué)中醫(yī)的人哪個不是醫(yī)癡?一提到醫(yī)術(shù)上的問題,其他事情頓時都拋到了腦后。
“說來聽聽?”周楊楠已經(jīng)有些迫不及待了。
溫德心一看周楊楠這副模樣,笑了笑道:“別急嘛,聽我慢慢說”
給周楊楠和自己再次倒上茶,溫德心品了一口開始說著自己的領(lǐng)悟。
“妙!真是精妙!”周楊楠聽完溫德心的解釋,手里拿著鄭云聶的藥單,突然也是恍然大悟起來。“果然不愧是鄭副院長,你是不知道這鄭云聶其實前些年就退休了,但是醫(yī)院硬是把他返聘回來,還給了一個副院長的職位,這樣的醫(yī)術(shù)果然值得這樣的待遇啊。”周楊楠感嘆道。
“鄭副院長是返聘回來的?”溫德心有些驚訝,看鄭云聶的模樣,可能也就五十歲左右,五十歲可還沒到退休年齡啊。
“對啊,騙你干嘛?”周楊楠說著,再次端起杯子品了口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