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再次陷入了互相對峙。
誰也不肯讓步。
白夢涵的確想要問他,她憑什么不敢呢?
憑什么女人就要成為男人的附庸,憑什么女人就要三從四德,憑什么現在她說她要出家,慕容楓卻問她憑什么敢呢?
但是她只想梵文慕容楓一句,憑什么她不敢呢?是誰規定的女人不能做這些事情,頭發也同樣不能去剪?她就是忿忿不平,她就是不服氣。
她也不想要輕易的認輸。
她的手還在被慕容楓抓在手里,她想要掙扎,卻被他握得更緊,他用了力氣,將她的手都快要攥紅了。
“慕容楓!
她吸了一口氣,抬頭,看著他。
他沉默不語。
白夢涵道:“你我之間,緣分盡了,我自然不愿意再強求下去!
她心頭悶痛,說的每一句話,都像是用著刀,在她的心頭一筆一劃的刻著:“放手吧,也請你以后,都不要做這些容易讓人誤會的事情了。”
像是現在這樣,他這樣用力的抓著她,就像是害怕她走了一樣,她真的會誤以為,他是還喜歡著她的。
白夢涵真覺得這樣的動作,都是沒有必要的。
只是平添誤會的罷了。
他這樣子,如若她再不理智一點,恐怕就不會這么的冷靜,這么的妥協,這么的懂事,這么的輕易選擇了放手。
她已經夠不堅定了。
她已經快要動搖自己,放縱自己,去懷疑慕容楓現在是不是其實還喜歡著她了,這樣的思想,就已經足夠不理智了,她不希望自己更加的不理智,更加的荒謬。
那就不是她了。
為什么她覺得是誤會呢?
她覺得自己會誤會什么事情?
他險些將一直留在自己嘴邊的這句話給問出來。
讓她說嗎?
還是不了。
他心想,反正她想要說的那些話,他沒有一句是愿意聽的。
她總是跟他提和離。
但是,他又怎舍得和離?
“今天陛下給了我一個賞瓶,模樣倒是十分的別致,如果你喜歡的話,我等下就讓人把那賞瓶搬到你這里來!
他無意于繼續跟白夢涵說那些關于“和離”的話題,所以,現在,他只能自己先做出退步。他先松開了一直抓著白夢涵的手的手,隨后,便裝作一副風輕云淡的模樣,若無其事的提起了這個話題。
今日老皇帝的確是給了他一個賞瓶,模樣說不上是別致,只不過是他此時拿出來搪塞的。
白夢涵沒有接話。
慕容楓沉默片刻,才道:“你必須要留在我的太子府里。我……會給你時間!
他可以給她一些時間,讓她慢慢的適應,也可以留在她的身邊,等待著下一個契機,等待著她重新的喜歡上他。
但是,他絕對做不到放她走。
白夢涵終于等到了慕容楓的這句話。
她眼睫微微一顫,險些收不住眼底的情緒。她故作平靜,道:“你也知道我需要時間去想這些事情。”
慕容楓看了她一眼,他默不作聲的攥緊了自己的袖子,等到自己的情緒平復下來之后,這才對白夢涵問道:“你答應我了?”
他太想要白夢涵答應他了。
他也太想要像是今日這樣平靜的一次長談,雙方都選擇讓步和妥協的畫面了。
只不過,慕容楓的心里也很清楚,此事沒有多大的成功性,白夢涵現在選擇答應他,估計也只是為了緩兵之計……
緩兵之計啊……
他微微閉眼,掩蓋住眼里的疲憊。他平日里頭,最是擅長的,就是勾心斗角,和人算計,卻沒有想到,有一日,還要和自己的枕邊人相互算計。
白夢涵道:“但是我沒有辦法和你變成原來的樣子,現在,我的心里是有著隔閡的!
白夢涵不斷地在自己的心里暗示著自己,給自己心理暗示,讓自己覺得,自己現在是真的在跟慕容楓談他們復合的事情。
她說得太真,此時,竟自己也有幾分信以為真了。
她也忍不住的去想,如果,她真的留在這太子府里面,如果,她真的相信了慕容楓的甜言蜜語……
只不過,這又有什么可能?
白夢涵暗自苦笑。
慕容楓是太子殿下啊,也是將來的皇帝,這樣的男人,身邊哪里會缺少女人?一個女人走了,自然會有另一個女人填補上來,現在的她,還沒有年老色衰,正是青春年少的時候,慕容楓的身邊有了其他的女人,她就開始跟他鬧,那么,這時候,他還會選擇哄她,等到以后,這樣的事情再一次發生,而她已經再也不是青春年少的模樣,那么,她還有著什么勝算?到時候,她再怎么鬧,也沒有人管了。
所以,現在,白夢涵,你就不要繼續抱著你這樣荒謬的思想了,既然已經決定了下來,既然已經知道了最為正確的答案,那么,就請你不要動搖了。
白夢涵繼續道:“我希望你能夠多給我一些時間,起碼是在現在,不要給我這么大的壓力。你知道的,我不喜歡活在別人的監視下。”
言下之意,她希望慕容楓把她身邊的這些暗衛撤了。
果然如此。
慕容楓目光黑沉沉的,沒有第一時間的接話。
她讓自己過來,果然是有著目的的,她想要讓自己把那些暗衛給撤掉,那么,下一步,她要做什么呢?是不是就要逃出去了?
……
小荷已經有兩天的時間,都沒有見到慕容楓了。
她變得一天比一天還要著急。
她忍不住的去想,會不會是慕容楓通過其他的渠道,獲得到了她手里的信息,所以,他就再也不需要她了,所以,也就沒有像是一開始一樣的帶著她一起走,一開始一樣的那么的重視她了。
會不會是這種可能?
小荷一貫都是一個多疑的人,所以,此時,慕容楓的計劃才會如此的成功,他只不過是把小荷給放在這里,放了兩天的時間,自己兩天沒有去見小荷,小荷便開始擔心,多想,想了這么多的事情,想自己是不是失去了值得利用的價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