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念蓉說得目光黯然,仿佛真有著這么一件事情一樣:“他們都知道我是丞相大人的正妻,都知道我是這丞相府的貴人,卻無人知道,我私底下的苦楚。”
白夢涵其實并不想要聽蕭念蓉的這些故事。
因為覺得聽了也是沒有多少用處的。
但是蕭念蓉并不知道。
此時的蕭念蓉,還在沉迷于跟白夢涵說這些事情。
“唉,妹妹……”
她目光憂傷的看著白夢涵:“我在這丞相府里面,雖然也有著權力,但是,說實話,我卻一個能夠說上話的知心人都沒有,不如,妹妹你就多陪我一陣子吧,多跟我說說話,我也能夠快活一些了。”
白夢涵也很配合:“我從前都不知道,原來姐姐在丞相府里面,也這么的難。”
蕭念蓉面露難過的點頭。
這個時候,蕭念蓉的婢女把茶沏好,端上來了。
她將茶分別放在了白夢涵和蕭念蓉的桌子上面。
蕭念蓉朝著白夢涵伸手,道:“妹妹喝些茶吧,也好潤潤口。”
白夢涵微笑著點頭:“好。”
她端起了手中的茶杯。
余光卻注意到了,此時,當她端起茶杯的時候,蕭念蓉一直在偷偷地注意著她。
是想要知道她有沒有把茶給喝進去嗎?
白夢涵看明白了此時蕭念蓉心里頭懷著的小心思。
她挑眉。
卻沒有點破。
端起茶杯,到了自己的鼻尖前,她聞了聞,果然也下了藥。
只不過,這一次的藥,沒有剛剛在繡品上的那藥兇狠,只不過是一些催眠的藥罷了。
再結合剛剛的藥……
白夢涵的心里頭微微一沉。
她大概是想明白蕭念蓉的意思了。
只不過,同樣是人,為什么蕭念蓉對她就是如此的歹毒呢?
這一招,怕是想要直接置她于死地。
白夢涵冷笑了一聲,只不過,這一道冰冷的弧度,被她藏在了茶杯下頭,并沒有讓蕭念蓉瞧見她此時嘴角的冰冷。
蕭念蓉還不知道白夢涵早就把她的心思給猜透了,此時的她,還以為白夢涵是一個好騙的人。
白夢涵并沒有把茶水喝下去。
她巧妙的把茶水,全部都倒入了自己的袖兜里面。
但是白夢涵可沒有那么蠢,將這件事做得明目張膽。她是把茶水都給倒進自己的袖兜里面去了,但是,卻做得十分的隱蔽,從蕭念蓉的視角去看的話,只能看見白夢涵“乖乖”的把茶水給喝完了。
蕭念蓉看著白夢涵步步踏入自己精心布置的陷阱當中,臉上當即就露出了笑容來。
接下來,她就等著白夢涵犯困了。
在給白夢涵喝的茶水里面,她可是事先交代好了自己的婢女,讓婢女記得把催眠粉給倒進去,因為這樣的話,就能夠催眠白夢涵的神智,讓白夢涵神志不清,想要睡覺了,那么,接下來,就更好的促成事情了。
蕭念蓉的臉上掛著一抹神秘的笑。
果然,在喝下了那茶水之后,沒有等待多久,蕭念蓉就聽見了白夢涵的聲音。
白夢涵那時候正揉著自己的太陽穴,皺緊眉頭,說話的時候,語氣里還帶著幾分虛弱:“我……我怎么有點兒犯困,想要睡覺了。”
是犯困吧?是全身無力吧?那就對了,因為她下了藥啊。
但是,蕭念蓉還沒有蠢到把這件事情明目張膽的跟白夢涵說。
此時的她,還裝出了一副擔心的模樣來,輕聲說道:“妹妹覺得困了嗎?難道是昨天晚上的時候,妹妹沒有休息好自己的精神嗎?”
豈止是呢?
白夢涵偷偷翻了一個白眼。
蕭念蓉可真是裝模作樣!
裝模作樣到了極點。
白夢涵對蕭念蓉說道:“這我也不知道啊,今天不知道為什么,就是感覺好困啊。”
蕭念蓉面露關懷:“那妹妹不妨去側廳那邊休息一會兒?”
白夢涵露出笑來:“謝謝姐姐了。”
蕭念蓉剛剛的那番話說完,當即,就有丫鬟過來,請白夢涵去側廳休息了。
白夢涵自然是不困的,但是,她不介意配合一下蕭念蓉。畢竟,之前的種種,她都配合了蕭念蓉,自然也不差這一時半會了。
而且,如果不配合的話,那么,怎么樣找到蕭念蓉的破綻,反將一軍呢?
所以,對于配合這么一件事情,白夢涵還是沒有意見的。
白夢涵在婢女的帶領下,終于走到了側廳。
側廳是有著小榻的。
小榻打掃得很干凈,應該是因為平日里的時候,蕭念蓉偶爾也會在側廳這邊休息。
所以,現在,當白夢涵恰到好處的“想睡覺”的時候,蕭念蓉就提出了這么一個側廳來。
她覺得側廳更適合讓白夢涵休息。
婢女將白夢涵帶到了這里之后,就退下去了:“太子妃在這里好好的休息,奴婢就先告退了。”
白夢涵也沒有去折騰這么一個丫鬟的心思,一個丫鬟并不能代表什么,不必將氣撒在丫鬟的身上。
于是白夢涵對她點頭,隨后,便裝出了一副昏昏欲睡的模樣,坐在了小榻上。
榻子邊上是有著被子的,白夢涵把被子扯過來,便蓋上了眼睛,沒多久之后,她的呼吸就逐漸的平穩了起來。
在外人的眼里,白夢涵此時已經睡著了,但是,只有白夢涵此時自己知道,她現在十分的清醒,一點兒想要睡覺的感覺也沒有。
故意裝出這么一副樣子,也只不過是將計就計,想要迷惑蕭念蓉罷了。
她才這么“睡”了沒多久之后,就聽見了一個冬季。
她悄無聲息的睜開了眼睛,往那發出聲音的方向看去——
——果然看到了一個賊眉鼠眼的男子,正在偷偷摸摸的進屋。
白夢涵心中冷笑。
果然是這樣。
這蕭念蓉也是真的狠。
她的這一招,就是要讓自己身敗名裂。
而且,這還是在古代,女子的貞潔是格外重要的,如果被奪走貞潔的人是原身的話,那么,她必定會直接一條白綾,當場自盡,用自盡來證實自己的清白,只不過,這樣做又有什么用處啊?
到底是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