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雪緩緩的睜開眼睛,手腕和腳踝處傳來鐵鏈的冰冷響聲,身上的傷口一條條撕裂,鉆心一般疼痛起來。
轉頭,
看到那俊美冷酷的男人,威坐在沙發上,白雪……紅唇微啟,聲音沙啞得像被火灼過。
“高靖爵,你還是人嗎?”
車禍時的急剎和尖叫好像還在耳邊不斷驚恐回放,傷口不斷溢著鮮血,這兒明明是醫院,卻沒有人來替處理傷口!
高靖爵……
這個她愛了三年的男人,她的丈夫,像個惡魔一樣,等著她身上的鮮血流干,再走向死亡!
他讓最好的醫生去救他最愛的女人,卻不準任何人靠近白雪!
白雪伸長手想去按鈴叫護士過來,高靖爵一把撥開她的手,如刀鑄的俊臉緩緩靠近她。
“你對自己也夠狠的,竟然弄壞自己的車子,裝作失控去撞米噫……”
“我沒有!”
白雪無力多爭辯什么,因為傷口好痛,還在不斷的流血,腹部在她醒過來的時候,也尖銳的疼痛了起來,突然間……鮮血像泉水一樣涌出來,白雪眼底驚恐溢出,慌忙抓住高靖爵的袖子。
“幫我叫醫生,你要怎么樣都可以,先幫我叫醫生來。”
高靖爵眼底厭惡閃過,甩開白雪的手,拿出一張帕子輕輕的擦拭白雪剛剛碰到的地方。
這樣的動作刺傷白雪的心,也讓她徹底的絕望,忍不住對著高靖爵嘶喊了起來。
“只要你幫我叫醫生,我們就離婚,馬上離婚,高靖爵,我求你!”
再不叫醫生為,她肚子里的……就保不住了,她不能告訴高靖爵懷孕的事情,否則他一定會馬上叫醫生打掉這個孩子。
除了米噫,他不會讓別的女人給他生孩子,更何況,米噫也懷孕了!
高靖爵冷眼看著白雪,像是在看一個路人,這個女人的狠毒、陰險、心機他都一一見識到了。
砰……
門被重重的推開,護士長抱著病歷,焦急走了進來,見到高靖爵,恭敬說話。
“高先生,米小姐失血過多,我們現在需要AB型的血,但是醫院里剛好這二個小時缺這種血。”
院長已經親自下了指示,讓醫院用直升機去緊急調用血包。
但是米小姐剛剛流產,身體虛弱,又哭得悲傷不已,說要和孩子一起去死,接著又問護士長,白雪有沒有失血,如果白雪失血了,就用她的血,她和白雪是一樣的血型。
護士長被米小姐的善良感動得恨不得替她受過,又怕她真的尋短見,心里更加的厭惡白雪,這個惡毒的白雪要殺掉米小姐,米小姐卻還想著她的性命安全。
而剛好,白雪也是AB型的血!
那不是可以幫米小姐報仇了嗎?
護士長心一橫,急忙奔了過來,既然血型一樣,那也可以用白小姐的血啊。
高靖爵伸出手,輕撫著白雪的臉蛋,長指輕輕勒住白雪,之后又猛的用力一捏,痛得白雪直蹙眉。
“她的血就是AB的,用她的吧。”
“好……”
護士長心里一喜,這叫惡有惡報吧,誰讓她心狠手辣,去撞米小姐,米小姐可是高總裁捧在手心里一樣的寶貝啊。
“幫我止血。”
白雪虛弱哀求護士長,再這樣下去,她和孩子……
可是護士長只是掃過一身鮮血的白雪,根本沒有半點要救她的意思,反而腦海里浮現出米小姐哭得梨花帶雨的柔弱模樣。
一番麻利的準備,不到五分鐘的時間,所有的工具都準備齊當,跟著一起進來的,還有另外三名護士,她們一進來就按住白雪的肩膀,狠狠壓著,不讓她動彈。
白雪嚇得紅唇顫抖,眼里恐懼翻涌,搖頭落淚間,拼命掙扎,可是手和腳上都綁了鐵鏈,哪怕掙扎出血,也沒有半點用處。
那幾名護士看著白雪可憐的模樣,眼里都露出興奮,這樣一來,米小姐就會高興,就會送她們名貴的包包和化妝品了。
“別,不要取我的血,不要……我的傷也很嚴重,你們應該救我。”
“你們是醫生,是救死扶傷的醫生啊……你們怎么可以做這種抿滅良心的事情。”
“高靖爵……”
白雪凄厲的軟音哭泣響起的時候,高靖爵劍眉擰了起來,眼神落在白雪蒼白的臉蛋上……
“高靖爵,我答應跟你離婚,白家的傳家寶我也不會帶走,只要你同意讓她們救我。”
離婚兩個字讓高靖爵徹底的不悅起來,他起身,沉著臉龐站在窗口處,外面綠意盎然,內里卻是冰霜一片。
“白雪,米噫肚子里有我的孩子,可是現在孩子沒了,米噫也失去了再懷孕的能力。”
針頭扎進她的手背,白雪失控的嘶喊了起來。
“你要我說多少遍,車禍的事,跟我沒有關系,我也不知道我的車為什么失控。”
“閉嘴!”
高靖爵不耐煩吼斷白雪的話,他當時就和白雪坐在一輛車子里,他親眼看到白雪加速,撞向米噫,米噫就在他的視線里,砰的一聲被重重撞擊,又飛了出去,像個被丟棄的娃娃,剎那間失去了生氣!
慘叫和身下的鮮血都讓他覺得白雪就不應該再清醒過來。
“米噫醒來的第一句話,是不要報警,可你呢,不斷的在推脫責任,白雪,車是你的,也是你開的,人是你撞的,孩子是你殺的,你還敢說,這事和你沒有任何關系?”
鮮血不斷的透過管子涌進針筒里,不斷的匯聚,白雪的身子劇烈的顫抖起來,一股寒冽的冷意不斷的透來,她變得越來越難受。
“高先生,米小姐需要二包血……”
其實米小姐只需要一包血,護士長故意說多一包!
“抽三包!”
高靖爵的話冰冷而無情,白雪慘白一片,眼里再無光芒,她疲憊的躺在血床上,不再掙扎,卻也恨得咬牙切齒。
她的孩子,沒有機會來到這個世上了!
一包一包的鮮血按著高靖爵的要求放進了盤子里,白雪早已昏死了過去……
風竄進來的時候,卷起窗戶上的紗簾,外面種滿了繁花綠樹,一片生機勃勃。
病床上的白雪臉蛋幾乎透明,高靖爵冰冷的眼神落在她的胸口處,如果不是那里還有一點點的起伏,他幾乎覺得白雪是死了的。
死了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