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坐下吧。”沉著聲音說了一句,裴白墨靠近了兩步。
“剛才是怎么回事?”見劉漓的情緒稍稍緩和了一些,這才輕聲問了一句。
如果他沒看錯的話,在樓下停車庫的那個人影就是劉明?
劉明撞上程毅,這里面的事情可就沒有那么簡單了?
果然,聽他這么問,劉漓頓了頓,“劉明來強迫我讓位,并且交出孟德的掌控權。”
孟德的掌控權?裴白墨的眉頭皺了起來,“是因為那次失利嗎?”
生怕哪個字說不對觸到了劉漓的敏感神經,他說的很是小心,“上次只是說有可能會變,結果出來了之后就變成板上釘釘了?”
打心里為劉漓抱不平,但劉漓卻只是苦笑了一聲,“他們的有可能,就是確定,而且劉明的手里還有公司股東的聯名”
聲音越來越低,劉漓低下頭看著自己的腳尖,許久沒緩過來。
沒想到竟然被公司里的一群股東給背叛了,看來劉明還真是下血本,想到這兒,劉漓諷刺的笑了笑。
只是裴白墨卻很是不解,“所以,劉明為什么又怒氣沖沖的走了?這不符合邏輯啊。”
像是十萬個為什么一樣,裴白墨好奇的看著劉漓?
“因為程毅來了。”低聲說著,劉漓站起身來,手不自覺的扶住了腰,“程毅高價收購了公司股東手里70%的股權。”
站定在門口,劉漓嘆了口氣,“他現在才是孟德最大的股東,可以說也是我的頂頭上司。”
聽她這么一說,裴白墨這才反應了過來,“其實他也是為了能保住孟德吧,畢竟如果落入劉明手里,就真的拿回來了。”
有些詫異他竟然會幫程毅說話,劉漓擺了擺手,“不管他是出于什么用心,我只想要回孟德。”
話說的很是堅決,見裴白墨欲言又止的樣子,劉漓也明白他是什么意思。
“我是要靠本事拿回來,而不是接受他的憐憫。”頓了頓,劉漓眼神變的堅定起來,“這是爺爺留給我的東西,沒有任何理由能讓別人一直掌控,我一定要為爺爺守住這份來之不易的成果。”
知道她的脾氣,裴白墨也只是附和著點了點頭,隨即目光移到她的小腹上,孩子已經越來越大了
“孩子的一些小物品可以開始準備起來了。”不動聲色的轉移了話題,裴白墨笑了笑。
見他說起孩子,劉漓的眼神這才變的溫和起來,擠出一絲笑意,“還好有你在。”
這話說的讓裴白墨很是感動,但一時間卻不知道應該接什么好,只好抓了抓頭發,“我陪你下去走走吧,你應該多運動。”
對于他的話,劉漓從來就沒懷疑過,想著為孩子著想,也就點了點頭應了下來。
劉家別墅里,看著一臉陰郁的劉明,劉志遠的臉上滿是嘲諷,“就這點小事都沒辦好?證據都牢牢的掌握在你的手上了,還能被別人翻盤?”
既是嘲諷又是疑問,這讓劉明很是不爽。
但礙于他是自己長輩,也只好咽了下去,“還是程毅壞事!沒想到他竟然肯下血本收下70%的股權”
咬緊牙關,劉明一字一句的說著,“別讓我抓到他的把柄!”
只是對于他這么說,劉志遠完全不以為然,“在別人下手之前,你怎么沒想過要收購股權?”
看著他挑釁的眼神,劉明握緊了拳頭,低聲說道,“我手上沒有那么多可周轉的資金。”
不想跟他多爭辯什么,劉志遠只是擺了擺手,有些泄氣的坐在了沙發上,“現在的孟德,可以說一大半都是程毅的,我們還怎么好下手?”
這么好的一個機會,沒想到就這么白白浪費了,這讓他太不甘心!
“就算是程毅的,但是劉漓我們還是可以下功夫的。”瞇了瞇眼睛,劉明深吸了口氣,“我要讓她,從劉家徹底消失。”
沒理解他的意思,劉志遠皺了皺眉頭,端著茶杯看向他,并沒有接話。
明白他的意思,劉明轉過身,“劉漓的辦公室里,肯定有關于孟德大量的資料,如果被我抓到把柄的話,可就不會這么輕易的放過她了。”
聽他這么說,劉志遠冷冷的笑了笑。
“你準備自己去?”頗有深意的問了一句,而劉明只是擺了擺手,“想用孟德里發展一個下線,還是很容易的,畢竟這么長時間的動蕩下來,不滿意的人應該多了去了,還怕找不到嗎?”
已經被他這幾次的執行能力弄的有些開始懷疑,劉志遠嘆了口氣,“你要是能做的話,就去做吧,只是別再出現這樣的失誤了,多幾次的話,就要被劉漓給笑掉大牙了。”
仿佛已經能想到劉漓嘲笑的意味,劉志遠心里越發的不平衡起來。
“知道了。”聽他這么說,劉明淡淡的應了一聲,隨即朝著書房的方向走去。
劉志遠只是看著他的背影,瞇了瞇眼睛,重重的把茶杯放在了桌子上,猛地咳嗽了幾聲。
見劉明進了書房,一直躲在柱子后面的劉柳這才探了探頭,頗有些賭氣的看向站在自己身后的許嬌娥,“明明都已經抓到把柄了,但是還是丟了。”
原本以為經過這次肯定能把劉漓拉下馬,只是沒想到竟然半路殺出來一個程毅,還動了這么大的手腳。
“那能怎么辦,人家早就已經有準備了,你爸去的太唐突了。”
織著手里的圍巾,許嬌娥慢悠悠的說著,隨即從柱子后面繞出來,在劉柳的脖子上試了試長短,“你還是趕緊回房間老老實實的待著吧,要是被你爸知道你偷聽的話,又要說你了。”
劉明的脾氣是誰都知道的,只是劉柳卻撇了撇嘴,“為什么不讓我聽?說不定我還能幫著出出主意,想想辦法呢。”
對于劉明很多事情都瞞著自己的行為,劉柳很是不滿。
聽她這么說,許嬌娥笑了,“你啊,只要不惹禍就很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