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孟德。”
原本以為他會有什么驚世駭俗的回答，劉柳翻了個白眼，“這還用你說？”
無心跟她爭論下去，程白拿起手里的文件，“那劉柳小姐就敬候佳音吧。”
在劉柳離開程白辦公室的第二天，不知道從哪里傳出來的消息。
孟德“琳瑯”酒品涉嫌使用對人體有害原料！已被食藥監局責令停止銷售立即整頓！
什么叫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對于這樣精彩的大戲，自然是口口相傳。一時間購買了琳瑯的顧客都人心惶惶，生怕里面有什么物質對身體有害。
更有甚者拉著橫幅在孟德的大樓下討要說法！新聞報道也相繼流出，一時間，孟德又成了大熱門。
“什么？誰放出來的假消息？！”睜大了眼睛，劉漓推開窗戶，看著樓下圍著的一群人，“公關團隊都干什么去了！為什么事情會鬧得這么嚴重？”
現在追責早就已經沒了意義，劉漓的心里明白，但這突發事件還是讓她有些措手不及，跟在她身后，曾巧巧也快速下樓準備安撫群眾，卻正好撞上了聽到消息親自來孟德查看情況的程毅。
“小漓。”皺著眉頭叫了一聲，程毅的臉完全沉了下來。
他剛上來自然知道是什么情況，劉漓抓住了他的手腕，“你怎么來了，我正要下去。”
“先別急著下去。”攔住她的去路，程毅說道，“現在人人都義憤填膺，你下去也無濟于事。”
明白他的意思，劉漓拿出手里的食品許可證和琳瑯的審批備案書，放在他面前，“我所有的手續都齊全，這種傳言根本就是空穴來風，我怎么能不去解釋？”
她的情緒很激動，程毅也無可奈何，頓了頓，“我跟你一起下去。”
樓下甚至已經開始喊起了口號，讓孟德這個所謂的騙子公司給大家一個合理的解釋。看著這樣的場景，劉漓一陣心酸，似乎感受到了她的情緒，程毅握緊了她的手。
“大家，冷靜一點聽我說。”試圖讓眾人平靜下來，程毅往前站了兩步，“我是天國集團的董事長，程毅。”
不明白天國和孟德是合作關系，自然都不會買他的賬。
“孟德集團應該給我們一個交代，為什么天國集團的董事長要出面？”沖在最前面的兩個人一臉兇相，劉漓下意識的抓緊了程毅的衣袖。
“你們要解釋可以，請問你們是聽誰說的琳瑯里面含有有害物質？”不愿意跟兩人一般見識，程毅看向眾人，“大家有合法來源？還是食藥監局的證明？不妨拿出來給我們看看。”
拿不出來實質性的證據，在程毅的追問下眾人自然也就閉了嘴。
“各位，我明白大家維權的心理，你們的做法也無可厚非，但是今天，我要拿出證據來證明孟德的清白！”
見眾人不說話，劉漓跟程毅并肩站著，把一直緊緊握著的兩張紙展現在了眾人面前。
“這是琳瑯準許上市審查合格的所有批復，大家可以仔細看看，歡迎監督。”盡管心里對這群人的鬧事依舊頗有微詞，但劉漓明白，他們也只不過是受了別人的蠱惑而已。
至于這個別人到底是誰她的心里已經很清楚了。
仔細的看著紙上的字，甚至還有人特意來摸了摸紙張的真假，讓程毅有些哭笑不得。
“是真的，我之前在食藥監局做過一段時間，真假批復能認的出來，章也沒錯。”
“是嗎？老趙你可要看好了，別處岔子。”
“沒錯沒錯，我不會看錯的。”
人群里開始有了聲音，這讓劉漓心里的大石頭也放下來了不少，“各位，誰還有問題嗎？”
收起紙張重新放回到了文件夾里，遞給身后的曾巧巧，劉漓盯著眾人。
此時，隊伍最后的人群已經開始慢慢散去，也有人上來跟她致歉，直到最后一個人走完，劉漓這才深吸了口氣，坐在了臺階上。
“天國肯定也受到影響了吧。”看了一眼程毅，劉漓有些無助，“我現在自身難保，根本幫不上你什么。”
見她有些沮喪，程毅環住了她的肩膀，“沒事，我自己可以處理。”
這一波，既是針對孟德，也是狠狠的擺了天國一道，就這么幾個小時的時間，天國的股市跌了不止一點，程白果然玩了一手的好心計。
看來老爺子的計劃，不得不實施了！
辦公室內，看著天國的股票大幅度跌落，程白的眼角眉梢滿是笑意，這次可真是一箭雙雕，沒想到竟然有這么好的效果。
“程總，出事了。”
就在他沾沾自喜的想著下一步計劃的時候，門猛地被一個大力推開，助理走了進來，“什么事情慌慌張張的，難道沒人教過你進門之前要先敲門嗎？”
原本的好心情被悉數打亂，程白皺起了眉頭，而助理只是陰沉著臉，“突發事件，很重要。”
聽他這么說，程白這才抬起頭來看了他一眼，“什么事，說吧。”
“程家下屬幾個企業，因為資金回籠不到位，股東以及合作商門紛紛鬧著要解約，事情已經壓不住了！”把資料遞到了程白的面前，助理看著他的臉色由紅到白，最后轉變成了豬肝色。
“怎么會這樣？之前不是說好了壓一陣返雙倍的嗎？”
這些老狐貍，一個個都出爾反爾，猛地一下大力把文件夾摔在了地上，程白叉著腰在辦公室內來回踱步，現在找資金根本就不可能！
江辰那邊始終都沒有回信，也不知道到底要拖到什么時候！
“把地址都給我，我倒是要去一個個拜訪一下這幾位。”咬了咬牙，有些憤恨的說著，助理遞上早就已經準備好的人員名單的和地址。
大力拽了過來，程白拿起外套就準備出門，只是在門剛被推開的那一刻，愣在了原地。
門口站著的人，赫然就是程毅，看著他臉上的笑意，程白的心里“咯噔”了一下，一陣不好的預感涌了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