細長的帶子從手指中間穿過,劉漓看的入神,完全不知道此刻手的主人早就察覺到了她的異樣。
“咳咳。”含笑的咳嗽聲響起,劉漓才迅速的收回自己飄到天際的神思。
提著袋子,推門而入的那一刻好像都還能聽見那男人清淺的笑聲。
劉漓滿臉通紅的跑到了臥室,完全把此刻坐在客廳里的劉明和劉柳忽視掉了。而劉柳滿臉的嫌棄和厭惡還沒來得及發泄出來,就看見那個可惡的女人竟然筆直的上樓,完全把她和爸爸當成了空氣!
“你!”劉柳瞪著眼睛站起來,手指發抖已然氣急,看著劉璃背影的目光好像是要殺人一樣。
“劉柳!”劉明見狀迅速的拉住女兒,臉色是同樣的陰沉。
只是,他氣的是自己的女兒竟然這么的沉不住氣!
這樣下去,就算自己真的能把劉漓從那個位置上拉下來,也會因為這個不成器的女兒受人詬病!
“爸你干嘛?”滿臉怒容的劉柳被強硬的扯住胳膊,她有些不滿。
“你能不能沉住氣,我都說了我自己心里自有打算,你現在沖上去把劉漓罵一頓能得到什么?”
“可是她和程毅單獨待了一整晚!兩個人還是同一個房間!”劉柳只要想到這一點,就恨不得能把劉漓碎尸萬段。憑什么,這個廢物一樣的女人能夠得到所有人的喜歡!
不就是會釀酒么,這種不三不四的技術,程毅竟然也真的會當個寶!
“待一整晚怎么了?還不是因為你不爭氣,連一個男人都搞不定,你現在發火有什么用?程毅正是喜歡她的時候,你沖上去把她罵一頓,你以為程毅還會對你有什么好感?”
劉明壓低聲音,盡量壓抑住自己的怒氣。不就是一個男人么, 這個世界上沒有永遠忠誠的男人,只要手段得當,誰知道會發生什么?
以后有的是機會,不急于這一時。
劉明這句話讓劉柳像是泄了氣的皮球一樣癱軟在沙發上。是啊,就算是罵一頓又能怎么樣呢?程毅不會喜歡她的,那天她明明清楚的聽到了那個男人的宣言。
呵呵,說什么他一心喜歡著劉漓?
劉柳有些不屑,時時刻刻都這么清高的女人不同樣也會耍這種小心思,不就是欲拒還迎讓程毅得不到她才更喜歡她么,這一刻,劉柳有了一個大膽的想法。
醉酒的人,應該不會分得清誰是誰的。
這樣想著,她就更加堅信,一定要舉辦一個小型酒會,把自己的朋友都叫過來,就不信灌不醉他一個程毅!
下面兩個人吵得風生水起,而二樓的劉漓卻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事情,她也確實沒有看見客廳里的兩個人,不然,即便是為了面子上過得去也一定會過去打聲招呼的。
她回到臥室的第一件事,竟然是跑到窗口看一看那個熟悉的身影有沒有離開。
黑色的汽車早就消失不見,她有些悵然的坐回到柔軟的床上,指尖上好像還殘留著那個男人的溫度。
壓下心中的那點悸動,劉漓深吸了一口氣,終于平復了心情。
不得不承認,從早上看見那個男人在自己身邊醒來,看見那男人有力的臂膀之后,她確實是心動的。
但是劉漓更清楚的很,程毅這樣的人,并不適合她。
功利,心機深沉,不擇手段,僅僅這三條就足夠讓她對這個男人不能產生好感了。
在關著窗簾的房間里,她撥打了一個熟悉的電話。
“小漓漓,怎么舍得找我了?”對面傳來一個跳脫而又愉悅的聲音,顯然心情很好。
“要出來喝酒么?”聽見對面小流氓一樣的語氣,劉漓無奈的勾了勾唇,眼里同樣閃過愉悅。
每次郁悶了,都要出去喝酒這是她的習慣。
“好啊,什么時候?”
“晚上八點,老地方。”劉漓笑道。
敲定了晚上的行程,劉漓整理好自己的衣服,繃著一張臉下樓去了。
從前有爺爺在的時候,家里總是很和諧,即便有的時候劉柳表現出來并不喜歡自己,但是看在爺爺的面子也不會太過分,可是現在
想到昨晚那個被掛斷的電話,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氣。
有些事情,怎么也想不明白,她們明明就是親人,爺爺去世了,不是更應該相互依存嗎,為什么劉柳就那么討厭自己。
如果是因為程毅的話,那實在太沒必要了。
果然,下樓的時候,劉漓就看見劉柳黑著臉坐在沙發上,劉明坐在她對面,手邊泡了一杯茶,還泛著熱氣。
“漓漓下來了,昨晚怎么樣,累不累?”劉明關切的開口,四十多歲的人了,臉上帶著淡淡的褶子,卻看著很是和善。
劉柳仍然黑著臉,在一旁飛了個白眼,卻沒有說話。
劉漓的心情還挺好,在她心里是真的把劉明當二叔扥。
“不累,就是個普通的酒會,程毅說帶我去認識一下人。”劉漓淺笑著開口。
劉明聞言,嘴邊的笑意更深了幾分,誰不知道湖泉山莊酒會在業界的名氣,只要能被邀請參加就算是一種榮耀了。
“你以后是要多認識一些人了,不要老是待在酒窖里做研究,現在畢竟是孟德的掌門人了,總要學著處理這些事情。”此刻的劉明完全就是一副真心為了孩子好的長輩模樣,誰都沒有看見他眼底的那一抹諷刺。
早就在一大早他就聽人說過了,劉漓在酒會上當著那么多人的面對著程毅下了戰書。
下個月之后要進行一場產品的比試,湖泉山莊的賭注誰都知道,一千瓶免費的酒水會造成多大的損失不說,就是新產品還沒有出世就已經背上失敗者名頭的威脅也不容小覷。
而天國和孟德相比,簡直就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即便劉漓的釀酒技術高,但是孟德的專家也不是吃素的。
即便是僥幸贏了,劉漓也一定會讓天國的股東們不滿,沒有了天國的支持,劉漓這個掌門人的身份大概也坐不穩了。
更不用說,孟德里的老股東基本上全部都不滿劉漓了。
這樣兇險的賭局,他都不用猜,就知道今天去公司大家一定會鬧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