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厲卓炫轉身,浮現(xiàn)出楚孟涵白皙的小臉,她那雙長長的睫毛、熟睡的面龐,如鐫刻在他腦海中的星辰一般深沉。
兩個人昨晚折騰到很晚,早晨多睡了一會兒,楚孟涵枕著厲卓炫的手臂,直到麻痹了厲卓炫也沒舍得叫醒他。
“早!”厲卓炫寵溺的親了她一口。男人起身時,從抽屜里拿了幾千藥,快速的吞但口中,轉身到浴室去了。
楚孟涵這腰感覺像是撕裂一般疼痛,厲卓炫這個男人瘋狂起來嗨真是不知節(jié)制,楚孟涵將衣裳穿好,想去看看他抽屜里究竟是什么藥。
“你怎么這么快就洗好了?”楚孟涵詫異的收回了手。
厲卓炫的頭發(fā)干露露的,“沒洗。”男人的聲音聽起來很疲憊,厲卓炫揉了揉腦袋,眉毛緊蹙著。
“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啊?”楚孟涵摸了摸他的頭,對比了自己的溫度,體溫正常也不發(fā)燒,緊張的想身叫私人醫(yī)生。
厲卓炫大手一抓,“你陪我躺一會兒就好了。”楚孟涵也分不清他到底是真的不舒服還是其他,總之還是放心不下。
厲卓炫看她緊張依依的,干脆說:“如果你真擔心我,就多親親我,活躍一下筋骨,說不定就能好。”
楚孟涵看他沒個正形,朝著肚子捶了一下,“起來了!”楚孟涵要去方斂山家看看,耽誤不得。
這幾日,方斂山小心照料夏渝的飲食起居,避開了她過敏的食物,卻又逃不過夏渝時常鬧脾氣的摔東西。
楚孟涵到方斂山家時,電視機是開著的,夏渝躺在沙發(fā)上,視線呈現(xiàn)倒影的看著楚孟涵。
“來就來唄!怎么拿這么多東西。”方斂山接過楚孟涵帶過來的上好補品。“給夏渝買的。”楚孟涵說道。
日子過得無聊,夏渝就想要上外面玩,找準縫隙想要帶著假肢鉆出去。
“唉唉唉!”楚孟涵攔追堵截的用腿阻攔住。
方斂山還在擇菜,擦桌子,聽動靜也是一臉緊張的趕緊應出去,兩人將夏渝抓了回來。
楚孟涵細心的幫忙,對夏渝兩人都是無微不至,直到走時夏渝意味深長的站在二樓陽臺上。
“你沒事吧?”方斂山敲門,發(fā)現(xiàn)里屋的門被反鎖了。
“嗯。”夏渝心情復雜的應了一聲,她拿著手機去了隔音的衛(wèi)生間,撥通了阮顏的電話。
“誰讓你這個時候給我打電話的,你事情辦好了嘛你,會穿幫的你知不知道!”阮顏反應格外激烈的訓斥著。
空氣寂靜的沉默了一會兒,語調低沉的說道:“我裝不下去了!”
阮顏呵斥了一聲,“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么?”喘息聲有幾分恨鐵不成鋼,咬牙切齒的提醒她:“我問你,你那腿誰害的?誰害的!”阮顏抓住矛盾點,反復的給她洗腦。
原來,這段時間夏渝都是居心叵測的潛伏的,目的就是和阮顏聯(lián)手復仇,可是沒曾想,楚孟涵不僅沒有落井下石的報復自己,反而不厭其煩的探望自己,關心著她。方斂山就更不同了,他甚至愿意調取所有年假換這一階段的陪伴。
夏渝看著鏡子里的自己,陷入了迷茫,仔細思索后,“我不否定我曾經(jīng)憎恨過她,但現(xiàn)在我更想過好自己的生活,我想好了,這個仇我不報了。”
“夏渝,你這個……嘟嘟嘟~”阮顏話還沒有歲說完,就被掛斷了。
掛了電話之后,夏渝想起楚孟涵對自己的好,徹底陷入沉默之中,她將房門打開,走路格外緩慢的移動,她假肢適應的還算可以,只是需要經(jīng)常需要把著東西才行。
室內的旋轉樓梯,間隔一段距離,就有一塊塊的小棉花,它對手滑時意外摔倒,有輔助功能,夏渝看著疲憊熟睡的方斂山,眼淚奪眶而出。她找來了衣裳給方斂山慢慢披上,將廚房里的廚余垃圾弄好,動作輕聲的做了些力所能及的事情。
夏渝看著熟睡的方斂山,他是真心疲憊,原來,生活也有曾眷顧她,夏渝并不是真正被命運拋棄的人。
另一邊,楚孟涵來到市醫(yī)院,家來取得他們一家人今年的體檢報告。
腦外科辦公室,醫(yī)生叫住自己,讓楚孟涵大吃一驚:“厲太太是吧?”醫(yī)生說道。
楚孟涵揚唇一笑,心里多少還是亂打鼓的。俗話說:醫(yī)院內,醫(yī)生不理睬你反而是好事,按照慣例,楚孟涵拿完就可以走了,可這一次辦公室內只有她們兩個人。
楚孟涵坐在醫(yī)生的對面:“醫(yī)生,是有什么問題嗎?”
知道醫(yī)生每天都要坐很多診,所以醫(yī)生也需要時間核對。“厲卓炫是你什么人啊?”醫(yī)生手拿著一份資料。
“我先生。”楚孟涵狐疑的看了眼病歷,醫(yī)生遞過來,楚孟涵接了資料后,認真攬閱,她的表情越來越凝重。
“這是?”
醫(yī)生說體檢單上顯示厲卓煊腦內有問題。
這話宛如晴天霹靂,楚孟涵緊張的起身,被醫(yī)生暗示坐好,“不是,怎么可能呢!我先生他…”楚孟涵想起今天早晨抽屜里的藥,停頓了一下。
“很多病因都是無形之中積累的,像厲先生就一直高強度工作,導致大腦的神經(jīng)細胞出損。”醫(yī)生冷靜的陳述道。
楚孟涵的手緊張的握住褲子,“那有什么癥狀嘛?”心里忐忑到不行,總覺得心臟跳的速度,超越了自己的承受力。
醫(yī)生對比病歷單,抬眉,依舊冷冰冰:“如果這種強度的話,很有可能只活兩年。”
“兩年?”楚孟涵再也坐不住了,她所有的理智此刻都化作泡沫,她真誠的懇求醫(yī)生:“有沒有解決辦法,手術的話會不會承擔風險,成功率是多少?醫(yī)生!”
“厲太太你先冷靜好嘛!”楚孟涵意識到自己失禮了,手從醫(yī)生的白大褂上移開,“對不起。”
醫(yī)生推了一下眼睛,“厲太太,您的心情我能理解,但做手術的話很有可能承擔風險,這個需要您和所有家屬的簽字確認。”
楚孟涵越聽越不對,急切的確認道:“什么風險?”
“呃呃…很有可能會變成植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