鮮血順著竹筒流下,夏家助理的精神已經被折磨到崩潰的邊緣,但他仍舊一句話:“沒有解藥!”
厲卓炫詢問了醫生,醫生也是無能為力的嘆了口氣,“這種情況也不是沒有可能,戒斷反應分不同種,你太太的檢查結果確實不容樂觀,她注射了太多的化學物品,再加上醫治時間不及時,現在也只能保守治療,再觀察觀察吧!”
厲卓炫抓著醫生的胳膊,“什么叫保守治療?她每天夜里都用繩子捆著自己,你現在說這些話,是想讓我把你這醫院砸了嘛?”厲卓炫不是恐嚇,他手的力道逐漸縮進,醫生吃不消的用另一只手拍了拍他,厲卓炫微微恢復了些理智。
“不好意思。”厲卓炫說道。
醫生戰略性的保持一段安全距離,坐回辦公椅,翻閱了一下歷年的世界病例:“戒斷反應確實有個別恢復的案例。”醫生特意加重了那兩個字,“個別。”
“需要怎么做?多少錢都在所不惜,只要能讓我太太少些痛苦。”厲卓炫陪同經歷過她發病時的癥狀,自己也已經做好了當人肉撕咬的棍頭。
醫生擺擺頭,“這還是需要患者自身的意志,只要她在下次患病時,忍過去,就可以了!”“忍”字心頭一把刀,讓楚孟涵一個人挺過去,談何容易。
厲卓炫隔著玻璃窗看了看楚孟涵,對著文淵道:“這里你看著,不許出任何意外。”厲卓炫回公司。
“厲總,您真要收購夏氏公司?”會議室內,所有人都表態不一,面容各掬的豐富至極。
厲卓炫坐在總裁位置上,兩手交叉握著,神色凝重,不茍言笑的威嚴的看著他們。
“厲總,夏家主逝世并不意味著夏家倒臺,他們哪些老古董摩拳擦掌的,真要是獅子大開口,我們吃不消啊!”
“沒錯厲總,夏家主在的世時,夏氏由他完全控股,在他們內部利益不一致的情況下,我們收購,會惹火燒身啊!”
厲卓炫點頭,身體靠在椅背上,一言不發。
幾個有眼力見的員工,確定了厲卓炫的想法,“嗯,厲總,您說的收購也不是不可行,只是夏家主逝去,得益于夏渝,如果我們選擇收購,要不要先和她溝通一下。”
“不用!”厲卓炫冷冰冰的看了過去,這嗜血的眼神,被方斂山捕捉到了,他一瞬間就明白了厲卓炫的用意,收購為假,報復夏渝為真。
夏氏集團,幾個還在利益紛爭的老古董看了看厲卓炫的計劃書,有些吃驚楊帆的念道:“收…收購?”
“沒錯!全盤收購!”麒麟道。
夏氏收購,是成本的累加,對于厲卓炫而言也并非左手換右手那么簡單。
國內外建立合資企業的夏氏,在夏家主倒下時,已是空盤,企業內部居心叵測的老職工,在得知夏家住的遺書后,卷著自己的利益跑路了,散沙般的吹散后,厲卓炫在不用溝通夏渝的情況下,收購了夏氏集團。
已經是初秋了,俗話說一場秋雨一場寒,楚孟涵加了一層外套,連拖鞋也換成了棉的。
楚孟涵一早上起來就感覺自己喉嚨里疼的厲害,本以為像之前那樣多喝水就沒事了,誰知道下午的時候竟覺得頭重腳輕的,拿起體溫表一測試,竟然四十度了!
甩了甩體溫計,楚孟涵擱放回抽屜里,不讓厲卓炫看見,以免他又要擔心了,“文淵。”
“夫人,您叫我?”文淵已經連續守在門外好幾天了,可后背仍舊挺的直。
“你去吃點飯吧!卓炫那邊我會解釋的。”楚孟涵就知道文淵要執拗的堅守崗位,但她也明確要求了,他不吃自己不躺下。
文淵犟不過,暫且依了她。“夫人,有什么問題你按床頭的緊急鈴。”文淵囑咐道。
楚孟涵背過身看書,然而一只有力的大手抓住她的手腕,緊接著一個拉拽就將她抻著。
“啊!夏渝你要干什么?”楚孟涵大聲叫著,手努力的夠著按鈕。
“鬼鬼祟祟的,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想做什么?”夏渝在醫院住久了,這操作她可比楚孟涵熟悉。
楚孟涵只覺得心頭一緊,夏渝兇狠的問道:“楚孟涵,你為什么要趕盡殺絕,我都已經這個樣子了,你為什么,為什么?”
楚孟涵頭發被她拽著,根本來不及思考,厲卓炫這些天都在公司忙碌,并沒有和她說收購的事情,所以她理所應當也沒有過問。
頭皮像要被撕扯掉了,楚孟涵出于自衛,反手想要抓她的頭發,夏渝松開。
“你在說什么啊?咱們兩個誰害誰為先,我還沒有去找你,你自己倒是送上門來了,夏渝,你到底是不見棺材不落淚!非要厲卓炫對你趕盡殺絕才肯善罷甘休嘛!”
夏渝猛地轉頭看向她,“姓楚的,難道你現在不是在趕盡殺絕嘛?”
楚孟涵只覺得她精神不太好,莫名其妙,低頭看了一下夏渝,整個還是清涼裝扮,這和這個季節根本不相匹。
管她會不會感冒?楚孟涵覺得自己真是瘋了,夏渝都要殺她了,自己還心疼她?
夏渝移到玻璃窗前,指著外面道:“這是A城最大的游樂場,每年盈利九位數,現在它不屬于我們夏家了,你滿意了!滿意了!”
夏渝的嘶吼聲,很快被文淵發現,拖拽著夏渝出了房間,剛要動手教訓她,就被方斂山攔下。
“滾啊!讓她打死我,打死我!”方斂山推著夏渝到了安靜地帶,小心翼翼的觀測她的情緒。
四目相對,方斂山的手還放在她輪椅的手把上,身子自然的蹲下。
夏家倒塌了,這對夏渝這個公主來說,無疑是最大的打擊,他將身上的衣裳拿下來披給她,方斂山心跳像是最初遇見她的模樣。
夏渝忽然抬起手,像是觸碰到什么臟東西一樣,“你滾我!虧我們夏家還信任過你,現在你滿意了,你就是個白眼狼,我們夏家白養你這么多年。”
方斂山明顯感覺到夏渝在氣頭上,他一聲不吭,任由她發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