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正在辦公室整理文件的冷月忽然接到保姆的電話。
她皺著眉頭,接通電話,刻意壓低的嗓音充滿怒意:“我不是跟你說過嗎?我上班的時候不要給我打電話。”
要是厲卓煊在場的話,她的秘密豈不是要被發現了。
“冷小姐,我也是沒辦法才打你電話的,孩子他生病了。”保姆焦急的聲音從電話那頭傳來。
“什么?孩子生病了?你怎么不早點跟我說。”冷月的聲音不自覺得提高,意識到自己太大聲,她視線環顧四周,還不放心得打開門確認剛才沒有人路過。
“我馬上就回去,你在家等著我。”
說起來,她有挺長時間沒有見過自己孩子了,主要是怕人發現她生過孩子這個秘密,特別是孩子還是厲俊昌的。
冷月匆忙趕回家,看到保姆抱在手中的孩子。
“怎么好好的會突然生病,你平時沒有照顧好他嗎?”
她連忙接過孩子,匆匆回到車上,開往醫院,她并沒有留意到口袋里的手機不知何時亮起,上面是厲卓煊撥打過來的電話號碼。
又因為抱著孩子,摩擦到手機,碰到了接聽鍵。
“冷月,你在哪里?”
厲卓煊冷聲問了一遍,發現并沒有人說話,他不耐煩的又“喂”了一聲,冷月還是沒有回話。
他正要掛斷的時候,冷月的聲音想起。
“醫生,你快看看我的孩子怎么了。”
厲卓煊眸色一沉,冷月什么時候有孩子了?她那個還是不是流產了嗎?
他沒有掛斷電話,耐心的聽了下去。
醫生檢查完孩子的身體,訓斥道:“你怎么照顧孩子的,著涼發燒了也不知道早點來就醫,要是再來晚點,非得燒成傻子不成。”
冷月連連道歉:“對不起,是我平時工作太忙了,孩子都是保姆帶的,沒有第一時間跟我說。”
她把責任全部推到保姆的身上。
這種家長醫生見多了:“就算工作再忙,也要多回家陪陪孩子,他都三四歲了,開始懂事了,不陪著他的話,很容易就跟父母隔閡。”
冷月連忙稱是,沒有那么多功夫跟醫生廢話,只想趕緊治療好,好早點回去,以免發現端倪。
孩子被醫生推進手術室里面,她坐在走廊的椅子上,這才有時間掏出自己的手機,一看屏幕瞬間嚇得魂飛魄散。
厲卓煊什么時候給她打的電話,更要命的是上面通話十多分鐘,那豈不是剛才跟醫生的對話他全都聽見了?
她慌亂的叫了聲他的名字:“卓煊……”
“冷月,我倒是不知道你什么時候有了個三四歲的孩子。”
果然是聽到了,冷月心如死灰,支支吾吾的半天回答不出來。
“我,我……”
厲卓煊冷冷的拋下一句話:“你說不說我都能夠查出來。”
冷月頓時驚慌失措,要是真的等他去查,那她的秘密豈不是就要曝光了,她的大腦快速運轉著,很快就想到一個借口。
她故作悲痛的說道:“其實我有個前男友,但是我被他給甩了,后來發現他竟然留下個孩子,我不忍心那么小的孩子受苦,就留了下來。”
說著,她還小聲嗚咽,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
厲卓煊沒有吭聲,這讓冷月更加慌亂了,她擔心他多想,連忙解釋道:“但是你放心,我對那個渣男沒有任何感情,我愛的只有你一個,要是你不能容忍這個孩子的存在,我就……”
她半天也沒把接下來的話說完,似是不忍心。
厲卓煊沉默不語,掛斷電話。
冷月整個人癱軟在椅子上,她不知道他有沒有相信自己的話,要是因此毀掉兩人好不容易建立起來的感情。
她狠狠的盯著保姆,叱責道:“以后不要說走嘴,知道嗎?”
保姆看到她發狠的眼神,有些發怵,聲音不自覺的顫抖:“冷小姐放心,我絕對不會說漏嘴的。”
手術室的門打開,冷月走上前焦急的詢問道:“孩子他沒事了吧?”
醫生脫掉一次性手套,說道:“已經脫離生命危險,但還是需要后期的照料,慢慢恢復身體。”
“沒事就好。”冷月松下一口氣,想要趕回公司跟厲卓煊當面解釋,便轉身吩咐保姆,遞給她一張銀行卡,“你好好照顧小少爺,我還有事沒有處理完,需要回公司一趟。”
保姆接過銀行卡,點了點頭:“冷小姐放心,我會照顧好小少爺的。”
她知道,冷月根本就對這個孩子沒有任何感情,若不是跟厲家有牽連的話,可能連是死是活都不會管。
再加上,這個孩子有厲俊昌的血脈,只要還活著,他就不可能不管,對于冷月來說這還是一條后路。
碰到兩個都是冷血動物的父母,保姆忍不住替小少爺感到心疼,就連生病他都是叫著“爸爸媽媽”。
而且小少爺已經有了一些自閉的傾向,可她十分清楚,就算跟他們說了,他們也不會多關心他的。
另一邊,冷月匆忙趕回厲氏集團,直接到達頂樓。
“很抱歉,老大準備下一場會議的資料,現在誰都不見。”
然而,麒麟卻把她攔在了門外。
“我有要事要跟卓煊說,耽誤不了幾分鐘的。”
冷月滿臉焦急,看到厲卓煊從里面走了出來,連忙跟了過去。
“卓煊,你別生我的氣好不好?要是那個孩子成為我們之間的隔閡,我愿意把他交給我的朋友去撫養。”
麒麟大吃一驚,他之前跟文淵有查過冷月的資料,竟不知道她有個孩子,但他的面上不露聲色,畢竟是老大的事情,他們做屬下的不需要多嘴。
厲卓煊頭也沒回的朝會議室走去,就在冷月追上他的時候,他薄唇輕啟:“麒麟,我今天不想見到她。”
“是,老大。”麒麟上前一步,擋住冷月,“請冷小姐自覺一點,不要為難我。”
就這短短幾秒的時間,厲卓煊已經踏入會議室,盡管只隔著一道門的距離,冷月卻覺得他的心離自己有千山萬里之遠。
她的心里恨極了那個孩子,可偏偏他又是自己的一張保命符,必須得好好供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