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冷月來到楚孟涵的家里。
楚孟涵毫不掩飾自己對冷月的不喜,打開門以后連看都沒有看她一眼,冷冷的說了句:“進來吧!
可是沒想到,冷月竟然“噗通”一聲,跪了下來。
她今天沒有化妝,憔悴的面容顯露出來,她的身體搖搖欲墜,更顯單薄。
“你這是做什么,快起來!
楚孟涵連忙過去扶她起來,然而她卻避開,神情堅定:“不,我知道當年的事情,你有怨恨,我不祈求你能夠原諒我,只希望你能夠聽我把話說完!
冷月剛流產(chǎn),地板冰冷,寒氣入體,她的臉色慘白幾分。
“有什么話你先起來再說!
楚孟涵再次去攙扶冷月,她仍舊堅持跪在地上說話,只好取來軟墊,墊在她的膝蓋下面,防止受涼。
“我是真的很愛厲卓煊,甘愿為他做一切!
冷月像是想到什么,唇角勾起一抹笑容,緩緩說道:“我愛他卑微到連尊嚴都可以不要,過去的五年里,我?guī)缀跏菗]之來呼之去的陪在卓煊的身邊,看著他慢慢從艱難中熬過來!
楚孟涵唇瓣微張,卻是無言,她還記得自己對冷月的第一印象,一個高傲不可一世的女人。
可她在愛情面前,拋去所有的高傲,卑微的做著一切,只求他能夠看她一眼。
“就算你和卓煊有過感情,那也是很早的事情,我不介意這些,只要他能夠跟我在一起,我就很滿足了。”
聽到這里,楚孟涵忍不住反駁:“可是喜歡他的人不止你一個,所有人都有追求愛情的權(quán)利,他的心里還有我,我為什么不能重新把他追回來!
站在冷月的角度,她確實很可憐,但是這些跟楚孟涵又有什么關(guān)系。
難道說,她愛厲卓煊,就可以叫其他愛他的人放棄嗎?
這無異于道德綁架的行為,楚孟涵特別反感,既然喜歡,追求是沒有錯的,但是厲卓煊選擇誰是他的權(quán)利,其他人無法去干預。
冷月忽然笑出聲來:“楚孟涵,你應該知道,因為你非要跟厲卓煊在一起,厲家和凌家的關(guān)系劍拔弩張,他好不容易建立起來的事業(yè)即將毀于一旦,這一切的源頭都是你!
楚孟涵眸光微閃,抿著唇低下頭,好歹是做記者這個行業(yè),圈內(nèi)的風吹草動,她都一清二楚。
冷月繼續(xù)說道:“難道還要像五年前一樣嗎?厲家分離崩析,又或者讓卓煊卸任,這都不是什么好事!
楚孟涵開始猶豫,她陷入茫然,甚至不知道自己回國到底是不是正確的決定。
一開始回國的時候,她對厲卓煊是勢在必得,想過不計一切后果都要奪回他,造成眼下這種局面,根本不是她所想的。
“你起來吧!背虾尷湓缕饋,這一次她沒有態(tài)度強硬。
冷月坐在楚孟涵的身旁,說著這五年間的經(jīng)歷,然而她一點也聽不進去,完全淪陷自己的思緒當中。
她產(chǎn)生自我懷疑,質(zhì)疑自己所做的一切,真的是她想要的嗎?
冷月走了以后,楚孟涵才恍然醒悟,發(fā)現(xiàn)天已經(jīng)暗了下來。
窗外下著大雨,滴滴答答的敲打著窗戶。
楚孟涵根本不知道,厲卓煊這些年是怎么熬過來的,他好不容易站穩(wěn)腳跟,難道要因為她毀于一旦嗎?
那就真的是為了一己私欲,狠狠的傷害厲卓煊,可是要她放棄,她怎么可能放得下。
“厲卓煊,你要我怎么辦?”
楚孟涵緊緊閉著眼,腦子里亂成一團,根本不知道該怎么做出選擇。
過了許久,她猛然睜開眼,雨傘都不曾帶,到樓下打了輛出租車到別墅附近。
雨水落到楚孟涵的身上,似乎只有這樣,她才能得到片刻的清醒,她淋著雨一路走到別墅門口,身上的衣服早已濕透。
她站在樓下,抬起頭看見二樓書房亮著,這么晚還沒有睡,一定是忙著處理公務吧。
他什么都不說,自己一個人默默承受,就像以前一樣,每次楚孟涵任性惹出來的事端,他都是背后悄悄處理。
“我不想再像以前一樣,什么都幫不了你。”
書房里的厲卓煊,不知道今天晚上怎么回事,右眼皮一直跳個不停,莫不是最近有什么大事要發(fā)生了。
他揉著太陽穴,視線不經(jīng)意間瞥向窗外,突然頓住,透過雨幕,他好像看到樓下有人。
厲卓煊仔細的看了許久,熟悉的身影漸漸在他的心里勾勒出來。
那女人,大半夜不睡覺跑到樓下淋雨,這是瘋了嗎?
“明叔,快去把那女人接進來。”
明叔這才注意到站在門口淋雨的楚孟涵,想到她前兩天受了風寒進醫(yī)院,剛好又淋了雨,身體哪承受的住。
他急忙拿著把傘,跑出去接楚孟涵。
“楚小姐,你來了怎么不按門鈴?這渾身都濕透了,快進來去沖個熱水澡,暖暖身子。”
楚孟涵身子未動:“他在家嗎?”
“厲總要是不在,你難道要在這里淋一晚上的雨嗎?”明叔沒忍住責怪道,但更多的是擔憂。
所謂旁觀者清,兩人的感情糾結(jié),他全都看在眼里。
明明相愛,卻要互相折磨。
明叔重重嘆息一口氣:“是厲總叫你進來的!
楚孟涵的雙眸驀然亮了起來,她不敢置信的向明叔再次確認:“真的嗎?”
明叔點了點頭,她乖巧的跟在他的身后,走進別墅里面。
楚孟涵視線巡視大廳,卻沒有看到厲卓煊的身影,看來他在書房并沒有下來,心底不禁產(chǎn)生失落的情緒。
明叔拿來一個毛巾,遞給楚孟涵:“你最好是換身衣服,去洗個熱水澡,不然容易感冒!
之前冷月強勢搬進來,早就把屬于楚孟涵的所有東西清理走了,厲卓煊又叫人請走冷月的所有東西,所以現(xiàn)在別墅里面根本沒有女性的衣服。
“我叫人出去給你買?”明叔征詢楚孟涵的意見。
她搖了搖頭,一個想法在她的腦海中一閃而過:“我自有辦法解決!
楚孟涵直奔厲卓煊的臥室,從他的衣柜里面找出一件相對偏大一點的白襯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