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總臉上的笑容瞬間收斂:“想必厲總也知道,此處來游輪上的客人不少權勢滔天的人,查監控這件事情可不是小事,涉及到他們的個人隱私,沒有經過同意貿然查看,怕是會惹怒他們。”
說白了,陸總就是不愿意給厲卓煊查。
厲卓煊的臉色頓時沉下去:“不管出什么事,我厲卓煊一個人承擔,不會牽連到陸氏。”
他都這樣擔保,陸總不好再推脫:“我讓我的助理帶你們下去查。”
厲卓煊當即吩咐:“下去封鎖游輪,在沒有查出楚孟涵下落之前,一個都不準離開。”
“厲總,你這就……”
陸總話還沒說完,收到厲卓煊的一記冷眼,無奈攤手:“厲總為了一個女人,出手果然豪邁。”
厲卓煊無視他話中的嘲諷之意,起身去監控室。
昨天的監控全部調出來,屏幕上清晰的顯示楚孟涵暈倒,然后被凌家的人帶走的一幕。
厲卓煊直接找到凌果,不顧大廳眾多人,質問道:“你把楚孟涵帶到哪去了?”
凌果抽回自己的手,揉著手腕:“我還沒有質問你跟楚孟涵還有冷月的關系,你還跑來問我你女人的下落?”
她的話宛若一顆驚雷,落到周圍人的耳朵里。
早上厲卓煊跟冷月睡在一起的事情鬧得沸沸揚揚,眾人皆知。
現在又爆出他跟其他女人還有糾纏?
而且還是當著自己未婚妻的面。
“果然看人不能看表象,誰都不知道一個傳聞不近女色的人,背地里有多少個女人。”
“有未婚妻還敢這樣玩,凌家的勢力不差,凌小姐長得也好看,要是換做是我,早就忍受不下棋。”
“凌小姐性格還真是大度。”
周圍的人議論紛紛。
厲卓煊緊盯著凌果:“你最好在我沒有發怒之前說出楚孟涵的下落,不然我不保證凌家還能不能保得住。”
涉及到楚孟涵安危,厲卓煊無法忍耐。
凌果忽然大笑起來,這段時間的委屈盡數涌上心頭,鼻尖酸澀,眼前浮起一片霧氣。
“厲卓煊,我才是你的未婚妻。”
淚水順著眼眶滑落下來。
“你不是想知道她的下落嗎?”
凌果余光看到衣冠不整的冷月,指著她說道:“你所珍愛的女人,早就被她給丟進海里喂鯊魚去了,現在說不定連尸體都不剩。”
若不是冷月,事情不會發展到如今的地步。
凌果把所有的過錯都推到冷月的身上。
“這不是今天跟厲總睡在一起的那個女人嗎?沒想到參加陸氏七十年紀念日,還能看到這出大戲。”
“女人的嫉妒心果然可怕,那可是一條人命。”
“看起來光鮮亮麗的厲總,私生活混亂成這個地步,不知道背地里還有多少女人跟他關系匪淺呢。”
還有很多隱藏在人群中的記者,紛紛埋頭記錄下來。
看來明天的頭條要被厲卓煊給占據。
然而這一切厲卓煊根本沒有功夫去管。
他大步走過去,拉住冷月的手腕:“從哪里丟下去的,帶我過去。”
“卓煊,不是我做的。”
“帶我過去!”
厲卓煊眼睛發紅,手上的力道幾乎要掐斷冷月的手腕。
冷月不敢多說,帶著他來到楚孟涵被丟下去的那個陽臺。
同一時刻,麒麟和文淵拖著把楚孟涵丟下海的那三個凌家人,丟到厲卓煊的面前。
“是他們三個動的手。”
渾身散發低氣壓的厲卓煊十分駭人。
他們連忙跪下來求饒:“我們只是聽命行事,事情都是她做的!”
看到冷月,他們把臟水全部潑到她的身上。
還從口袋里掏出一張支票,最底端填寫的顯然是冷月的名字。
這下她就算跳進黃河都洗不清。
這一切明顯事先準備好。
這群人背后的指使者是誰,冷月再清楚不過。
她既然爬到厲卓煊的床上,跟凌果翻臉是必然的事情。
“這些人都是凌家的人,聽命于凌果,而且迷藥也是她弄上來的,跟我一點關系都沒有。”
冷月急忙撇清關系。
厲卓煊滿心記掛楚孟涵的安危:“這些人先壓下去,派人下海搜救楚孟涵,記住,不惜一切代價都要給我找到她。”
想到楚孟涵有可能再次離他而去,心里仿佛缺失一塊。
五年前,她一聲不吭離開自己,找遍所有地方都找不到她的蹤影。
這一次,厲卓煊絕不會再讓她離開自己身邊。
他動用一切人手,尋找整整一日,得到的只有一個結果。
“東邊搜索完畢,沒有任何蹤跡。”
“西邊搜索完畢,沒有任何蹤跡。”
“南邊搜索完畢,沒有任何蹤跡。”
“北邊搜索完畢,沒有任何蹤跡。”
厲卓煊倚靠欄桿,望著大海。
一陣海浪打過來,撲滅他心頭燃起的火光。
楚孟涵,我不允許你離開我!
厲卓煊攥緊拳頭,無端的涌起恐慌之意。
時間仿佛回到五年前。
長達一年的時間,他都活在楚孟涵離開的恐慌之中。
當時她還留下一封信,這一次卻是什么都沒有。
是我沒有保護好你!
厲卓煊一拳砸到旁邊的墻面上,手指瞬間皮開肉綻,鮮血汩汩流出。
凌果看著頹廢的厲卓煊,覺得十分可笑。
就算占據他未婚妻的身份又如何,他的心根本不在她的身上。
凌果深呼吸一口氣,走過去:“厲卓煊,我有話要對你說。”
語氣再沒有以往的柔情,只剩下一片冷漠。
“別來煩我,滾。”
“說完我就走,我已經跟我父親說了,要跟厲家解除婚約,以后我跟你沒有任何關系。”
離開前,凌果最后留下一句話。
“注意提防身邊之人,這是我作為你的未婚妻,最后對你的忠告。”
仔細回想,冷月的手段真的高明。
借用她的手,不僅除掉最大的情敵,還逼她不得不退位。
就算凌果不主動提出解除婚約,厲卓煊事后肯定不會放過凌家。
直至凌果離開,厲卓煊都沒有動作。
天色漸漸暗沉下來,仿佛醞釀一場大風暴的來臨。
“暴風雨馬上就要來了,游輪絕對不能再往前開,必須立馬停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