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不對!那我娘當初在陣外那么久……”鳳青嵐突然反應過來,立刻便揚聲問道。
圣訣愣了一愣,然后搖頭笑道,“你有所不知,你娘幽若乃是圣女,身攜圣族至寶,大陣對她沒有壓制。”
這下倒是輪到鳳青嵐發(fā)怔了,稍微一想,眼中便是一亮,按照圣訣所說,若是有什么能夠不懼那封印壓制的寶貝,那寶貝便定是與那大陣一脈相承,說不定便是破開那大陣的關鍵所在!
但是……若是當真如此的話,圣族中人會一點都沒有察覺么?
想到這里,鳳青嵐不禁出聲問道,“圣訣,我且問你,那圣族至寶可是與這大陣一脈相承?”
“聰明。”圣訣想也不想,立刻便點頭說道。
鳳青嵐眉梢微微一動,突然伸出手來,將袖子向上一擼,露出大截潔白細嫩的手臂來,纖細的手腕上那神秘古樸的鐲子更加顯眼。
將手腕往圣訣面前一湊,揚眉問道,“圣訣,你說的至寶,該不會就是這個罷?”
圣訣的臉色有些微微發(fā)紅,稍稍側(cè)過臉,輕抿了抿薄唇,才再次轉(zhuǎn)過頭,目不斜視的望著鳳青嵐手腕上的鐲子,壓低了聲音說道,“這的確是至寶,也的確是能令大陣網(wǎng)開一面的寶貝,但更令族中長老在意的卻是另外一件寶貝。”
聽到前半句話,鳳青嵐立刻便將手縮了回來,摸著那鐲子,烏黑的琉璃一般的大眼睛靈動的轉(zhuǎn)著,當聽到圣訣的后半句話的時候,鳳青嵐下意識的便皺起眉頭來,忍不住出聲問道,“就是你剛剛所提到的預言書?”
“不錯。”圣訣移開追隨在鳳青嵐手腕上的目光,小聲應道。
鳳青嵐偏著頭仔細回想了一番,半晌,才嘆著氣說道,“預言書我倒是真沒見過,但是相府中的確有很多印著圣域文字的書,不過,依我看,并沒有什么稀奇的,想必也不是你們找的預言書。”頓了一頓,鳳青嵐突然轉(zhuǎn)過頭來,盯著圣訣,滿是疑惑的問道,“而且……這世上當真有預言書這樣神奇的東西?”
說到預言書,圣訣面色略顯沉重的點了點頭,小聲道,“預言書的確是存在的,不然,你以為,圣族又是憑什么名聲在外?而且……圣族之所以會被封印壓制,也是因為預言書的存在。”
這么說,若是想解開這個封印的話,單單憑一個靈鐲還不夠,還需要那本勞什子的預言書?可她怎么知道那預言書到底放在哪兒了?她根本就沒有見過啊!
想了想,鳳青嵐又忍不住問道,“圣訣,你說,預言書被我娘拿走了?那么……”
圣訣揚起頭望了鳳青嵐一眼,見鳳青嵐眼底淡淡的擔憂之色,不由開口安慰道,“你放心,預言書不在相府。”
鳳青嵐立刻便松了口氣,拍著胸口點頭道,“哦,既然這樣,那我就放心了。”
“怎么?難不成,你怕圣族會對付相府?別忘了,若是圣族想對付相府的話,早就動手了,根本就不會等到現(xiàn)在。”圣訣微微挑眉說道,心中卻在此刻暗暗的為鳳青嵐鳴不平,相府這些年是如何對鳳青嵐的,相府的人又是怎么對她的,她如今卻能在自身難保的情況下?lián)南喔参#啾戎拢喔哪切┤撕喼弊屗积X。
誰知,鳳青嵐卻在這個時候搖了搖頭,一臉鄭重的說道,“不,圣訣,雖然我也擔心相府的安危,但我更在意的卻是蔣家,我想,蔣家應該知道了預言書的事情。”
“你怎么知道?”圣訣一怔,立刻便凝神問道。
鳳青嵐猶豫了下,望著圣訣的眼睛,緩緩開口說道,“若是我說我是猜的,你信不信?”
本以為圣訣會有所遲疑,哪知道圣訣想也不想的便點頭說道,“信,只要是你說的,我都信。”
就算是你想要我的命,我也會毫不遲疑的給你,又有什么是不能相信的呢?更何況,從鳳青嵐的眼中,圣訣看到的只有凝重,沒有玩笑。
鳳青嵐愣了愣,小巧的耳垂有片刻的發(fā)紅,眼中也閃過了一瞬間的慌亂,但很快便恢復了原狀,將手背在身后,望著遠處的飄渺的天際嘆氣道,“那么,圣訣,我問你,若是預言書落到了蔣家,會有什么后果?”
圣訣聞言微微一怔,似乎是覺得這個話題來的有些跳脫,但想到這是鳳青嵐問的,便立刻皺著眉頭想起來。
過了快一刻鐘的時間,圣訣才略顯凝重的說道,“雖然很不想承認這個事實,但我想,以蔣家的野心,若是預言書落到了蔣家,那么,蔣家勢必會想方設法的獨霸圣域!”
“那么,你說,蔣家知道預言書的消息之后,會采取的第一個行動是什么呢?”鳳青嵐鳳眸微微瞇起,接著突然睜大眼,驚叫道,“糟了!是我娘!蔣家一定會去找我娘!”
果不其然,圣域,天機崖,此刻已經(jīng)密密麻麻的圍了成百上千個蔣家弟子,為首的一人,正對著天機崖中孤身一人的白衣女子大喊道,“幽若圣女,本長老勸你還是乖乖的跟家主走,不然,等下家主發(fā)怒了,圣女可免不了要吃苦頭!”
那白衣女子慢慢的轉(zhuǎn)過身來,端的是花容月貌,美不勝收。
只見她輕飄飄的朝著蔣四長老一瞥,然后慢慢的抬起手來,朝著外面擺了擺,示意蔣四長老帶著人自行離開,朱紅唇中也是淡淡的吐出一句,“若是你們有本事,又何必多言?本圣女在這里清修已久,并不想下山,你們散了吧。”
蔣四長老窒了一窒,下意識的便想轉(zhuǎn)身,卻在即將動作的時候僵住了手腳,他怎么就莫名其妙的聽了圣女大人的話?
見到蔣四長老這般一臉尷尬的模樣,蔣家主便知道幽若定是沒給好臉色,不由從護衛(wèi)之后排眾而出,大踏步的走上前來,“你且先帶著人下去罷。”
“是,家主,恕老朽無能。”蔣四長老嘆了口氣,搖著頭下去了。
“不,這次若是能成事,本家主定要給你記一大功!”蔣家主在蔣四長老的身后說道。
說罷,蔣家主便轉(zhuǎn)過頭來,對著天機崖上的白衣女子大喊道,“本家主親自來請幽若圣女去蔣家做客,還望幽若圣女能夠賞臉。”
“蔣家主,你既明知道本圣女不會與你下山,又何必來討不自在呢?”白衣女子背對著洞口,幽幽的嘆氣道。
蔣家主的臉色一變,眼中閃過一縷兇色,對著那白衣女子的背影大喊道,“幽若圣女還是如當年一樣冥頑不靈,既然如此,就莫要怪本家主對圣女大人不敬了!”說罷,一轉(zhuǎn)身,朝著身后蔣家子弟揮手命令道,“來人啊!請幽若圣女到蔣家做客!”
白衣女子聞言微微一愣,待得身后腳步聲漸近,這才再次回過頭來,望著在大批人保護下靠近的蔣家主皺眉冷道,“蔣家主,本圣女已經(jīng)在這天機崖上住了許久,不想移步,更不想與人起不必要的爭執(zhí),蔣家主還是帶上你的人即刻離開罷。”
“圣女大人,你以為,你還是當初的圣族圣女么?”蔣家主厲呵一聲,接著當先一步朝著那白衣女子攻擊而去,“既然圣女大人敬酒不吃吃罰酒,那就也別怪我不客氣了!動手!”
那女子見狀也不躲,只是勾了勾唇角,露出一個輕蔑的笑容來,抬起消瘦的手臂,輕輕的在面前一揮,冷言道,“蔣家主以為本圣女被封了內(nèi)力,便只能任人宰割么?那么,蔣家主未免太小看我幽若了,也太高看了你蔣家的能耐!”
說罷,那白衣女子突然將手指放到了唇邊,輕輕一咬,鮮紅的血珠立刻便沁了出來,隨后,女子立刻便將那血珠摸到了額頭上,一邊打著復雜的手勢,一邊念念有詞道,“玄靈陣法,以吾幽若之血為引,以吾幽若之魂為靈,起!”
隨著這一聲“起”,朝著那白衣女子攻擊的蔣家弟子突然都如遭電擊一般停止了進攻的動作,痙攣著倒在地上哀嚎。
看到這一場面,蔣家主趕忙收了手上的動作,一連倒退了十幾步才在風口上停下來,望著那白衣女子,一臉難堪的低吼道,“你……你……你居然……”
看著那一臉淡淡的白衣女子,蔣家主的臉簡直要黑成鍋底,連忙大聲命令道,“退下,都給我退下,快退下!”
“想走?晚了!”白衣女子幽幽的開口說道,繼而手猛的一揚,揚聲大喝,“玄靈,給我破!”
隨著白衣女子這一聲厲喝,原本靠近了她還沒來得及撤退的蔣家弟子都在瞬間化成了片片血霧,消失在了天地之間。
見到此般景象,蔣家主不由得心中發(fā)寒,咬牙低吼道,“你!你好狠的心!枉為我圣域圣女!”
“狠么?那么,逼我走到這一步的蔣家主,豈不是更狠?”白衣女子面上無悲無喜,輕輕地一揮衣袖,轉(zhuǎn)過身去,沾著血的手卻再次抬了起來。
見到白衣女子的這個動作,蔣家主立刻便驚駭?shù)膿P聲大喊起來,“瘋了!這瘋女人要跟我們同歸于盡!快躲開!都給本家主躲開!”
躲開?玄靈陣法是這么容易便能躲開的么?白衣女子嘴角揚起一抹輕蔑的笑意。
沁著血的手指停在額前三寸之處,白衣女子輕輕開口,話中帶著淡淡的寂寥,“蔣家主,而今,你還想與我動手么?還不速速離開?畢竟若是你死在這里,這一筆債可就要算在本圣女的頭上了。”
“沒想到,幽若圣女還有這一招,真是大意了!”蔣家主咬牙切齒的看著依舊一臉淡淡的白衣女子,心中全是不甘和惱怒。
見狀,剛剛折返回來的蔣四長老立刻上前一步,在蔣家主的耳邊耳語了幾句,蔣家主一愣,突然大聲笑開。
“怎么?蔣家主而今還笑得出來?”白衣女子輕挑眉梢,眼底卻是起了一絲警惕。
只聽蔣家主得意洋洋的笑道,“幽若圣女,你別得意,對付不了你,難道我們蔣家,還對付不了鳳青嵐么?到時候,拿了你女兒,看你到時候還能不能笑的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