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上鳳青嵐漫不經(jīng)心的嘲諷,蔣黎黎咬著牙,簡直有直接沖上前將鳳青嵐的嘴撕爛的沖動,但當(dāng)她的目光望到鳳青嵐身邊的那個連自己蔣家的長老也對付不了的老不死閻羅之后,便果斷的打消了這種想法,站在原地氣的渾身發(fā)抖。
見到自己疼愛的蔣黎黎如此,蔣四長老自然是要上前維護(hù),立刻便鼓起一身的氣勢,直指鳳青嵐,“黃口小兒莫要如此猖狂,還是給大家個解釋的好!”
蔣四長老的氣勢才剛剛露頭,閻羅便立刻上前,只輕輕一哼,便打碎了蔣四長老全部的驕傲。
看著蔣四長老瞬間黯淡下來的臉色,鳳青嵐只覺心中大是暢快,不由在心底感嘆,有個強力后盾的感覺就是妙不可言啊!
嚶嚶嚶,原來,拼爹的感覺如此之輕松美好!雖然她不能拼爹,可她有個打遍天下無敵手的爺爺啊!
手中折扇一收,直指一頭冷汗的蔣四長老,鳳青嵐的聲音略顯冷冽,“蔣長老可是以圣域蔣家四長老的身份向天下第一莊討要說法?”
蔣四長老深深的吸了口氣,硬著頭皮頂著閻羅的壓力上前,聲音中卻少了先前的底氣,只是依然難掩其傲,“難道本長老不能討要個說法么?”
“雖然本公子并不認(rèn)為自己應(yīng)該給你什么解釋,但既然蔣長老搬出圣域這個巨頭來了,本公子自然是要給些面子的。”鳳青嵐收回手,輕輕的點了點頭,繼而揚聲道,“我知道二長老計劃的時候,已距今天不足七日,再加上未免打草驚蛇,所以不能太過明目張膽的布置,因此,這防空洞的布置也格外簡陋,索性這大漠黃沙細(xì)軟,倒也不至損傷諸位性命,當(dāng)然,從高處墜落受些傷,也是難免。而且,說實話,我做這手準(zhǔn)備,起初也只是為了自保以及救下幾個想救之人罷了。以蔣四長老以及蔣大小姐的身份和能力,自然用不著我多此一舉,你們說,可對?”
言下之意很簡單,她鳳青嵐本來做這一手準(zhǔn)備也不是為了救他們,他們受不受傷關(guān)她什么事兒?她能夠出手已經(jīng)算是義氣了,他們不感恩圖報便罷了,居然反咬一口,簡直就是不講理!而且,火藥引爆的時候,她可沒有要他們跳下來,他們自己舔著臉跳下來,用了她的設(shè)備,還要說她的東西不好,簡直就是綠茶婊好么?
鳳青嵐這話音一落,在場眾人都開口稱是,并對鳳青嵐的救命之恩再次表示感謝之情。就連看鳳青嵐百般不順眼的劍遠(yuǎn)都免不了開口道了聲謝,更不用說一心想著與尋幽公子套近乎的敖永陽,以及本身便是鳳青嵐朋友或者屬下的其他人了。
見此情景,蔣四長老自然是心中又羞又憤,差點沒被氣的一口血吐出來。
蔣黎黎更是咬牙切齒的直跺腳,并指著鳳青嵐大罵道,“你!你胡攪蠻纏!你……你蠻不講理!”
胡攪蠻纏?蠻不講理?鳳青嵐嗤笑一聲,蔣黎黎這形容詞,莫不是在說她自己么?
已經(jīng)尋來跟在鳳青嵐身后的姜柔兒一聽蔣黎黎這話,立刻便笑著揚聲嘲諷道,“公子,今日柔兒可算是開了眼,沒想到,這人也不能亂救,畢竟誰也不知道救下的到底是什么鬼!知人知面不知心嘛!有時候,被倒打一耙什么的,可真是恨不得時間倒流呢!”
鳳青嵐立刻便點頭稱是,“是啊,可惜了本公子不會煉后悔藥,不然啊,某些人便算是跪下哭求本公子相救,本公子也不一定會點頭。”
說著,鳳青嵐還朝著蔣黎黎望了一眼,眼中的厭惡以及嘲諷之意簡直不能更明顯。
“你們……你們……”蔣黎黎臉色鐵青,指著鳳青嵐和姜柔兒的手都因為怒氣而發(fā)抖,眼中更是聚起了水光,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
說實話,蔣黎黎的模樣倒并不丑,雖然如今稍微狼狽了些,但卻更顯其柔弱,再加上眼里要落未落的水花,那咬著唇的可憐模樣,簡直就是我見猶憐!
只可惜,如今在這防空洞里的幾個男人,除了年紀(jì)可以做蔣黎黎爹或者爺爺?shù)膸讉,其余的幾個男人都心有所屬,寒風(fēng)一心只顧著情商基本為赤數(shù)的蘇云,劍無塵滿心滿眼都只有一個鳳青嵐,敖炎旸倒是個花心大蘿卜,可到底在面前還有一個冠絕天下的鳳青嵐,堵了他的眼。
所以,這蔣黎黎的一番楚楚可憐的尤物模樣,一個人的同情都釣不上來……想想也是挺可憐的。
只有一個人,注意到了蔣黎黎的難堪,并且十分直接的表達(dá)了自己的同情之意,這個人便是鳳青嵐,“喲,蔣大小姐這是怎么了?臉色這么難看?既然明知道自己身體不好的話,便不該出門禍害別人,還是應(yīng)該好好的窩在自己的閨房里,畢竟啊,只有在那里,才會有人不分青紅皂白的寵著你!”
見蔣黎黎氣的幾乎吐血的模樣,氣息都不穩(wěn)了,蔣四長老不得不頂著閻羅所給的壓力開口為蔣黎黎說話,“夠了!尋幽公子,你莫要欺人太甚!難道真當(dāng)我圣域無人么?”
鳳青嵐勾著唇角,目光淡淡,語氣淡淡,但就是這樣的淡,卻讓蔣四長老和蔣黎黎格外難堪,“蔣四長老此言差矣,圣域是圣域,蔣家是蔣家,蔣家從來都代表不了圣域,你們蔣家家主尚且不能,你蔣四長老和蔣大小姐就更不能了!”
蔣四長老眼睛微微瞇起,眼看便要不顧一切的暴起之時,一道清越中帶著冷冽的聲音從天而降,見到這從天而降的來人,立刻便讓蔣四長老和蔣黎黎僵硬了身體,雖然那人只說了三個字。
“說的好!”
在短暫的沉默之后,蔣黎黎立刻便朝著來人飛奔了過去,同時滿含驚喜的大聲叫道,“訣哥哥!”
來人轉(zhuǎn)過身,臉上覆著一張銀白色的面具,面具的邊緣有淡淡的幾乎難以察覺的藍(lán)色紋路,一身的銀白色衣裳上也繡著淡藍(lán)色的復(fù)雜暗紋,紋路與鳳青嵐手腕上的鐲子有異曲同工之妙,腳上則是蹬著一雙藍(lán)底白緞面的靴子,那一雙眼望著眾人的時候,讓人從心底里感受到一股寒意。
或者說,從這個人出現(xiàn)開始,空氣中的溫度便猛然的降了一半。
只見那人眼光淡淡的望向朝著自己撲過來的蔣黎黎,手臂微微一抬,手中長劍隨著動作舉了起來,直指蔣黎黎,同時冷聲開口,“蔣大小姐請自重!”
一見這場景,姜柔兒立刻便掩唇笑了起來,鳳青嵐也忍不住勾了勾唇角,蘇云更是毫不客氣的嘲諷出口道,“蔣大小姐,還請自重啊!哈哈哈哈!”
蔣四長老幾步跟上蔣黎黎,將一臉委屈的蔣黎黎拉到自己身邊,朝著那來人彎下腰,恭敬的說道,“蔣四攜蔣家黎黎見過圣子,給圣子請安。”
“起罷。”那人手臂垂下,手中的劍也隨之落到了身側(cè),另外一只手輕輕抬起,虛托了一下,接著在蔣四長老起身的時候,又道,“蔣四長老,圣域可從不管俗事,你蔣家中人在外行事,還請自重,莫要以圣域名義,胡作非為,為我圣域招惹不必要的麻煩。”
蔣四長老一聽這話臉色立刻便紅了起來,當(dāng)即便吱嗚道,“圣子所說不錯,但我等并不敢……”
蔣黎黎則是立刻揚起下巴,抬手便指向了鳳青嵐,大聲控訴道,“訣哥哥,明明就是那個尋幽公子不講道理,竟膽敢欺負(fù)到我圣域頭上來了,訣哥哥怎么還幫他說話?”
蔣黎黎剛剛抬起手的時候,那圣域圣子身上的寒氣便重了三分,目光中也帶了些許的不悅之意。
蔣四長老見此立刻便喝止住蔣黎黎,并說道,“黎黎!住口!圣子所言極是,我等此次也只是代表我蔣家一家,并無意冠以圣域名頭。”
圣域圣子聞言身上的氣勢才算是稍微落了些,微微點頭,目光越過蔣四長老和蔣黎黎,看向站在兩人身后的眾人,當(dāng)目光落在鳳青嵐身上的時候,微不可查的頓了一頓,接著才再次看向幾乎屏住呼吸了的蔣四長老,冷聲道,“你們能夠明白自然最好不過。”
說罷便轉(zhuǎn)過身,微微揚起下巴,揚聲道,“將人帶進(jìn)來罷!”
隨著這圣域圣子的話落,立刻便有身著銀衣的幾人從天而降,將手中的兩團往空地上一扔,便規(guī)規(guī)矩矩的落定在了那圣域圣子的身后。
“圣子,人已帶到。”
“退下。”那人輕聲吩咐道,說罷便轉(zhuǎn)向那被丟進(jìn)來的兩人,冷聲低喝道,“跪下!”
等那兩人被丟下來的時候揚起的沙塵完全落下,眾人這才看清,這被丟下來的兩人是誰。
“敗類!”“人渣!”“太可惡了!”“真是活該!”
那人從地上爬起來,臉色雖然難看了些,但卻挺直了腰桿,目光直望向站在敖炎旸身側(cè)的劍遠(yuǎn),哼道,“成王敗寇,沒有什么好說的!”
劍無塵見到那人的模樣,臉色有些難看,猶豫了一下才上前幾步,走到那人身前,居高臨下的望著那人,沉聲問道,“二長老,我自認(rèn)待你不薄,你為何如此做?”
一聽這話,二長老立刻便仰頭大笑起來,抬起手指著陰沉著臉站在原地的劍遠(yuǎn),狀似癲狂的大聲道,“為何?你問我為何?哈哈!你居然還問我為何這么做?你怎么不問問劍遠(yuǎn)?你去問他啊!看看他這個人面獸心的畜生會怎么說!”
“二長老,口下留德。”大長老皺眉低喝道。
二長老脖子一梗,朝著旁邊啐了一口,冷哼道,“哼!事情我做都已經(jīng)做了!要殺要剮,悉聽尊便!”
喲,沒想到這二長老還挺硬氣的嘛!鳳青嵐心想。
就在鳳青嵐剛這么想完,另外一個被丟下來的人影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爬起來,連滾帶爬的撲到了劍無塵的腳下,哭喊道,“不!我不要死!無雙不要死!二叔伯救我,堂兄救我!救我!我不要死,不要死!不關(guān)我事,這一切都不關(guān)我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