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蘭城城主顯得有些局促,臉色也很快變得有些難看起來,他怎么就忘記了,眼前的這個男人可是個皇子!
而自己,居然將一個被用過的女人進獻給皇子殿下……
若是皇子殿下不介意也就罷了,若是皇子殿下以為自己是在有意侮辱他,那自己豈不是……想到這里,依蘭城城主的額頭上立刻便落下了大顆的汗珠。
顯得更加局促的看向敖炎旸,目光也有些閃躲起來,“這個……”
倒是敖炎旸,在仔細的打量了幾眼籠子里的女人之后,搖頭失望且無奈的嘆了一聲,接著大手一揮,給了依蘭城城主一顆定心丸,“罷了,看這模樣倒是討人喜歡的緊,不過,鎖在籠子里畢竟不是長久之計。”
依蘭城城主立刻討好的笑起來,然后頗為無奈的攤手說道,“這也是無奈為之,若是有辦法的話,我也不舍得。”
“怎么?”敖炎旸揚眉問道,目光中略帶好奇。
看這依蘭城城主的模樣,似乎很是喜歡那籠子中的女人,但看那籠子中女人身上的痕跡來說,又實在是算不上得到了善待,莫非,這其中還有什么有趣的故事不成?
果然,下一刻城主大人便更加無奈的且有些憤憤的說道,“我以平妻之位相與,她都不屑一顧,故而只得出此下策。”
“果然夠烈!”敖炎烈微微一怔之后得出了如此結論,接著又低聲輕輕的呢喃了一句,“倒是和記憶中的某個人很像呢。”
看敖炎旸的模樣似乎很是滿意,依蘭城城主這才徹底安心的笑瞇了眼。剛剛的那一瞬間,他還真怕這個六皇子會直接將自己砍了,畢竟從他可以以這么一副溫文爾雅的模樣,做出攔路殺人的事情來看,這個皇子的性子實在是讓他捉摸不透。
上位者尤其是皇室中人做事,向來不是他這種角色可以擅自揣摩的。
敖炎旸又打量了籠子中的柔兒幾眼,這才走到依蘭城城主旁邊,拍了拍他的肩膀,笑瞇瞇的說道,“既然如此,本王可就笑納了。”
依蘭城城主也是個通透的,當下便明白了敖炎旸的意思,立刻便告了退,邁著顫巍巍的步子,朝著后堂去了。
臨走之前,依蘭城城主還用十分曖昧的語氣提醒道,“六皇子,她服了軟香散,沒有我的解藥,可是半點力氣都用不上來,六皇子只管放心享用就是。”
見依蘭城城主離開了,且離開之前還吩咐了堂中的侍女下人都到外面候著,敖炎旸不禁滿意點頭,這個依蘭城城主,雖然形容丑陋,但這心思,倒很是通透,是個可以提拔的人選。
不過……現在這個時候,可不是去想什么依蘭城城主的時候,他現在更想做的事情是,讓眼前這個籠子中的女人,這個性子烈的讓他很熟悉的女人臣服在他的腳下!
這么想著,便撩開衣擺,朝著那籠子走去,走到近前,也沒有怎么防備,便一把將鎖著柔兒的那鐵籠的門拉開了,敖炎旸也知道,依蘭城城主是萬萬不敢對自己耍什么心計的,他既然說了這女人中了那藥,渾身無力,那自己還防備什么?
若是在一個女人的面前都拿不出他的氣概來,他還做什么六皇子?
籠子中的柔兒本來便蜷縮在角落里,無處可避,這敖炎旸幾乎只走了幾步便走到了她的面前,居高臨下的看著她,一雙平日里掩滿了溫和的眸子里,露出了潛藏在深處的YY和暴虐。
剛剛依蘭城城主與敖炎旸的話,柔兒都是聽到的,此刻再看敖炎旸的那一雙直勾勾的眼睛,自然明白他心中所想,但奈何自己動彈不得,只得一邊努力往后縮,一邊斥罵道,“你……你想做什么?滾……滾開……滾開!”
敖炎旸朝著柔兒伸出手,準備捏住她的下巴,卻被她躲開了,這讓敖炎旸一時有些發愣,不過很快便恢復了常態,略帶嘲諷的輕笑著說道,“躲?你還躲的了么?”
柔兒心中也知道自己躲無可躲,只能嘶啞著聲音斥罵道,“混蛋,你們都是混蛋!混蛋……”
暗處看著這一切的鳳青嵐直搖頭,她就不明白了,以敖炎旸的外貌和身份,想要什么樣的女人得不到?何至于如此?
這個人,怕是心里變態罷?
如今這種情況,她自然是要出手相救的,不過,在此之前,她還需要知道一點事情。
鳳青嵐微微偏頭,朝著面色不太好看的圣訣瞥了一眼,壓低了聲音問道,“圣訣,這個柔兒,可是你似曾相識的那一個?”
圣訣猶豫了一下,接著僵硬著點了點頭,輕啟薄唇,“有過幾面之緣。”
“既然如此,怎么也算是認識了。”鳳青嵐點了點頭,輕聲呢喃道,接著,又朝著籠子中被敖炎旸堵在角落里,一臉悲憤的柔兒看了一眼,才開口問道,“那么,圣訣,這個柔兒,功夫如何?”
圣訣稍微愣了一下,然后又似努力的想了想,這才說道,“不及我。”
鳳青嵐目光微微閃動了下,又問,“那么,與笑影相比呢?”
圣訣瞥了笑影一眼,似乎在考慮笑影的戰力,接著移開目光,在千城的面上稍微頓了一下,這才說道,“不及笑影,但與千城相比,只勝不輸。”
本來還一臉擔心的看著堂中籠子里柔兒的千城倒是沒想到,這個冰山臉男人居然會說出這樣的話來,不禁黑著臉低吼道,“喂!冰山男,你夠了!”
奈何,除了他自己之外,根本就沒有人搭理他,只有笑影咧著嘴,表示對于這個場面很是喜聞樂見。
鳳青嵐的目光只稍微在千城的身上掃了一眼,便移開,輕輕點頭,說道,“既然如此,就好辦了。”
本來被敖炎旸稍微吸引了些注意力的敖炎烈早就又把全副心神放在了鳳青嵐的身上,這會兒聽到鳳青嵐的這話,立刻便若有所覺的問道,“你又想出了什么好主意?”
鳳青嵐輕笑一聲,自信至極,“必定能讓敖炎旸好好的出一次丑!”
能讓敖炎旸出丑?敖炎烈彎起唇角,表示了十二萬分的支持,且不只是精神上的,“需要幫忙么?”
鳳青嵐斜眼看向敖炎烈,唇角掛著若有似無的笑意,目光卻是清澈的不可思議,她調侃道,“讓敖炎旸出丑,你這個做哥哥的,不阻止就罷了,還說這樣的話,若是被你父皇知道的,怕是做夢都要被氣醒了。”
“不會。”敖炎烈卻是一本正經的回道,且還淡笑著打趣,“若是被父皇知道,他這樣算計我,且還打你的主意,才是真的要被氣出個好歹來。”
鳳青嵐撇了撇嘴,一邊抬起手在腰間摸索,一邊輕聲嘟囔,“偏心。”
就站在鳳青嵐旁邊的敖炎烈只能無奈的勾著薄唇,表示自己很無辜。自己是皇后所出,乃是嫡子,自然是與普通的皇子不同,可父皇的偏心卻遠遠不只是因為這個,若非自己表現出來的能力足夠讓父皇滿意,父皇豈會如此?
身在皇家的他,比旁人更加知道皇家人的薄情,所以,他也更加珍惜自己唾手可得的感情,除非他再也沒有辦法,不然,他絕對沒有放棄的可能!
鳳青嵐可不知道自己嘟囔的兩個字就能讓敖炎烈想那么多,只見她從腰間摸出幾個袖珍小瓷瓶來,又從中挑出了幾個,蹲在地上擺弄了片刻之后,將一個小紙包遞到了笑影的面前,說道,“笑影,你隱藏氣息的本事不錯,想辦法把這個東西灑在那個柔兒身上。”
笑影苦著臉,沒有抬手去接,“王妃,敖炎旸就在那個女人旁邊,他的功夫可沒差到我在身邊都發覺不啊……”
要知道,敖炎旸的功夫可也不差的啊!
哪知道,鳳青嵐聽到這話卻是連眉頭都沒抬一下,便勾著唇角譏笑道,“你就這么笨?”
笑影嘴角一抽,心中暗道,他哪里是笨,他明明是有自知之明好不好!可惜,這樣的話,他也知道不能在鳳青嵐的面前說,便以求救的目光望向敖炎烈,“主子……”
敖炎烈卻是理都不理他,但那目光以及神態分明便是與鳳青嵐一致的鄙視。
倒是鳳青嵐,好心的放了他一馬,微微揚了揚下巴,給出了提示,“想辦法上房梁。”
笑影先是一愣,接著猛的拍了一下自己的腦門,特么的,自己果然是蠢死了!
先前才被笑影鄙視了的千城也是趁機狂笑,甚至還不忘揶揄道,“功夫好有什么用?腦袋笨的和木頭一樣,我說,其實笑影你才是呆瓜吧?”
笑影正要發作,鳳青嵐略顯冰冷的聲音便傳了過來,“千城,給笑影指路,先把柔兒救出來再說,等把人救出來了,隨便你們兩個怎么鬧。”
千城立刻噤聲,笑影也立刻便收斂了神色,兩人很快便“勾肩搭背”“相親相愛”的離開了鳳青嵐的視線。
三分鐘之后,笑影便出現在了房梁之上,而回來的千城臉上則“莫名其妙”的多了一塊青紫相間的痕跡。
閑話休提,以笑影的隱藏功夫,果然很快便摸到了柔兒的正上方,且一點都沒有引起敖炎旸的注意,倒是柔兒,居然以超強的第六感發現了笑影的蹤跡,并瞪大了眼睛驚呼出聲,“啊!”
房梁上的笑影被這一聲驚呼嚇得險些掉下去,趕緊豎起了兩根手指,放在了唇前,“噓……”
接著在那柔兒驚疑未定的神色中小心的隱藏了身形,生怕下面的敖炎旸發現了什么蛛絲馬跡。
但,敖炎旸根本就沒想過在這小小的依蘭城會遇到什么高手,故而,此刻聽到柔兒驚呼也只是微微怔了一下,便輕笑著,卻又帶著幾分殘虐的望著柔兒問道,“怎么?你怕本皇子?”
房梁上的笑影屏住呼吸,心中暗自祈禱,希望這個柔兒真的是個聰明人吧!不然,自己怕是要被鄙視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