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么不說話？”厲北擎的眸光灼灼地望向葉小眠，唇緊貼著她耳邊，咬牙切齒地說道：“覺得自己對不起未婚夫了？不要緊，以后反正我們會做更多越來越對不起你未婚夫的事情……”
他的心狠痛，連著理智和自制力全部都消失不見。
他不能看著自己一個人亂，而葉小眠像是個沒事兒一樣，可以和林炎熙幸福地在一起。所以，他故意如惡魔一般對葉小眠說這些話，就是想著哪怕要亂，也要拉著她和自己一起亂……
葉小眠睫毛顫得厲害，胸腔里像是揣著一只小鹿斑比。
“厲北擎，你無，恥——”葉小眠還擊道。
“我可以更無恥給你看看。”厲北擎的氣息忽的又靠近了葉小眠：“如果你想看的話，你可以多說我無恥，我絕對會讓自己坐實你對我的罵名。”
以葉小眠對厲北擎的了解，厲北擎敢這么說，絕對是敢這么做。
她要是多說他幾聲無恥，厲北擎肯定會無恥給她看的。
斗不過厲北擎怎么辦，就只能乖乖認(rèn)慫。
“我不要——”葉小眠別開小臉，不敢再去看如深潭寒川一般的墨眸。
一時之間，室內(nèi)的氣氛都變得尷尬起來。
葉小眠的身體始終繃得很緊，她不知道厲北擎下一步會對她做什么。成年男女在經(jīng)歷過情愛之后，即使心里只有厭惡，也完全有可能會擦槍走火。
更何況——
她和他之間有過最親密的記憶。
現(xiàn)在這樣曖昧的距離，只會讓葉小眠心煩意亂，燒得她口干舌燥。
就在葉小眠捉摸不透厲北擎的時候，就聽他驀地開口道：“我餓了。”
餓了？
葉小眠沒想到厲北擎會突然來這么一句沒頭沒腦的話。
但是，說這話總比他對她做那種事情好一些吧。
葉小眠的牙齒咬著唇瓣，說道：“你餓，和我說做什么？你和鐘叔說，你餓了，家里有的人會燒飯給你吃。”
厲北擎的眼眸睇了一眼葉小眠：“聽說，你煮了一鍋粥，小琮一口都不肯喝？”
他淺淺的一句話，直接戳中葉小眠的心事。
她早期給厲墨琮熬了一鍋粥，但是他一口都不肯喝，這讓她的心像是被刀子狠狠戳了一下。
“嗯。”
“你和我出去一道喝。”
“你——”葉小眠杏眸圓睜，不解地望向厲北擎：“做什么啊？”
“你煮的那些粥，你不喝，難道是要倒掉嗎？葉小眠，你什么時候變得那么浪費了？”厲北擎頓了頓，繼續(xù)說道：“走，和我一道喝。”
厲北擎的話，理由很充分。
葉小眠說不出什么話來反駁厲北擎，只能和厲北擎離開房間。
她去廚房將那一鍋蛋花粥端到餐廳，給厲北擎盛了一碗，遞給他。
厲北擎面無表情地接過粥，用勺子勺了一口，不緊不慢地吃了起來。
葉小眠見厲北擎在吃，便也給自己盛了一碗，坐在厲北擎身邊，一道喝粥。不過，因為厲墨琮的事情，葉小眠的心情不太好，所以吃了幾口，就又吃不下去。
“葉小眠，你就吃什么？”
“我…我沒胃口……”葉小眠事實就是地說道。
“沒胃口也給我吃。不許浪費食物。”厲北擎強勢地說著，邊說還邊給葉小眠盛了一碗。
在厲北擎的強壓下，葉小眠沒胃口，也給自己硬塞了兩小碗的粥下去。
吃完之后，厲北擎從位子上站了起來：“葉小眠，我有話要和你說，你和我到書房來一趟。”
“我……”
“葉小眠，我是想和你談?wù)勑＄氖虑椤Ｈ绻悴桓信d趣，你可以選擇不來。”厲北擎薄唇輕啟道。
這根本就是葉小眠的死穴。
他這么說，她怎么可能會不去呢？
所以，葉小眠也放下碗筷，跟在厲北擎的身后，便跟著他來到了二樓的書房內(nèi)。
關(guān)上書房的門，書房內(nèi)只有兩個人。
厲北擎淡淡地睨向葉小眠，緩緩地說道：“知道為什么小琮會一下子那么抗拒你？”
葉小眠的心里很不是滋味兒，鼻子酸酸的：“因為她看出我想要離開他……”
“葉小眠，你還不算無藥可救。”厲北擎出口的話，滿是諷刺的意味。如果是平時，葉小眠肯定也會懟回去，但是她現(xiàn)在沒心情再倔強什么。
“厲北擎——”
“葉小眠，在你缺席的五年內(nèi)，你知道他一直是什么狀態(tài)嗎？”
“五年前，所有人都以為你死了，我也不例外。我忙于重振厲氏，所以鮮少照顧厲墨琮。厲墨琮很聰明，但是他的內(nèi)心深處很脆弱很敏感。他不知道怎么與人溝通，所以他索性不和人溝通。”
“我?guī)タ戳撕芏噌t(yī)生，可是收效甚微，他安靜得像個大人。”
“直到遇見你開始，這個孩子才有同齡人孩子那種活力，然后一點點變得開朗，到最后甚至能開口說話。你不知道他到底有多喜歡你。可是，這一個月你對他不聞不問。”
“那天在幼稚園，他發(fā)現(xiàn)你，你卻坐上其他男人的車，想要逃跑，你知道那傷他會有多重？”
厲北擎說著，葉小眠卻沉默著。
有些事情，她也能猜到。
但是，當(dāng)真的從厲北擎的口中聽到，葉小眠覺得心里又酸又澀。
“我不是一個好母親……”
“你想?yún)柲匦孪矚g你嗎？”厲北擎開口道。
“當(dāng)然想。”葉小眠和全天下的媽咪一樣，希望自己的孩子喜歡自己。
“那你想清楚，你是不是要離開我們，回到林炎熙的身邊？”厲北擎的視線灼灼地凝向葉小眠，一字一句地說道：“我不可能把小琮交給你。而且，以你現(xiàn)在的身份，你根本不可能打贏和我之間的撫養(yǎng)權(quán)官司。如果你真的和林炎熙走，小琮只會越來越恨你。”
厲北擎只是陳述一個事實，但是他其實是在逼葉小眠。
如果不逼她，這只小白眼狼只會沒良心地逃離他。
哪怕是用兒子逼她就范的這種不光彩方式，厲北擎也愿意去做。
聞言，葉小眠抬起小臉，視線上移，不禁對上厲北擎的目光。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