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厲北擎的聲音，葉小眠緩緩地從沙發上站了起來，一步步走到了厲北擎的面前。

雖然葉小眠現在沒讓自己淚水再落下來，但是因為之前哭了很久，她的杏眸又紅又腫，倔強而又冰冷地望向眼前的男人。

一期一會，世當珍惜。

昨晚，她還和這個男人欣賞夜空中絢爛的花火。

可現在，她的心被他傷得鮮血淋漓。

“眠眠——”厲北擎見到葉小眠，克制住將她一把攬入懷里的沖動，黑眸一眨不眨地望向她：“我想和你單獨聊一下。”

顧依晴全聽葉小眠的，她若想和厲北擎談談，她就回避。

如果葉小眠不想和厲北擎聊天，那她就報警。顧依晴也不信了，就算厲北擎有權有勢，他還真能非法私闖民宅？

葉小眠不想懦弱地逃，面對也就面對了。

“好，我們談吧。”葉小眠點了點頭，嘴角卻勾起一絲自嘲的笑容。

顧依晴見葉小眠選擇面對，她不多說什么，尊重葉小眠的選擇，拿起外套，走出公寓給這兩人留有獨處的空間。

客廳里，就站在她和厲北擎兩個人。

厲北擎上前，順勢一把攬住她纖細的腰肢，就要把葉小眠禁錮在自己的懷里。

他是真的很想抱一抱她，仿佛這樣做，就能讓他暴躁不安的心安定下來一些。

可是，葉小眠卻不給他這個機會。

她不像平時那樣可人乖順，而是拼命地掙扎起來，偏是不讓他順利抱到自己：“厲北擎，我只答應你，和你單獨聊一下，沒允許你對我動手動腳！“

沒有臉紅，沒有心跳加速，葉小眠是真的不想讓厲北擎抱自己。

見狀，厲北擎更是用力地將葉小眠柔軟的身子擁入懷中：“葉小眠，告訴我，你是不是知道了？”

“知道什么？”葉小眠嘲諷地說道：“知道你有了其他女人，那個女人是你的未婚妻？”

“我和她之間不是你想象得那樣子……”厲北擎的聲音沉痛起來：“我和她雖然有婚約，但是我從來沒有想過要娶她。我至始至終想要的人是你。”

這是解釋……

如果沒有那結婚證的事情，葉小眠暫且會相信他的話。

可是，那張結婚證是假的，她和他的婚姻是無效的。

“厲北擎，你沒打算娶她，可你也沒打算娶我啊！”葉小眠拼了命地從他懷里掙脫開來，抬起小手狠狠地扇了厲北擎一巴掌。

“啪——”的一聲，掌聲清脆。

厲北擎來不及躲，就生生地挨了葉小眠一巴掌。

“厲北擎，不要再和我說這些虛偽的話……”葉小眠剛才才止住的眼淚，現在又抑制不住地落了下來：“你想要我？你對我好？我原來以為你是真的喜歡我。可是，我現在才明白，那是我一個人的一廂情愿！你和我的婚姻，根本就沒有法律效力！”

聞言，厲北擎重重地一怔。

“不是——”

“怎么不是？”葉小眠雖然在笑，可淚水卻在小臉上肆意流淌：“戶籍里查不出我的婚姻狀況，而我壓根算不上你的妻子！你可以告訴我，你不能和我結婚的，但是你用這樣的方式來對待我……你騙我，讓我傻傻地以為我有一個家……”

她比誰都渴望有一個家。

有丈夫，有孩子。

她原來以為現在所擁有的一切都是真實的，可現在卻脆弱得不堪一擊。

“你怎么會想到去查？”厲北擎的眼底閃過一抹詫異：“是誰讓你去查的？”

“厲北擎，我只是個爹不疼，娘不愛的普通女孩子。但是，你的未婚妻……來頭不小。如果她知道我和你已經結婚的話，你對她根本就交代不了吧……”葉小眠用手指戳了戳太陽穴，破罐子破摔地說道：“你不要以為我傻到腦子都沒了，你說什么話，我都會相信！”

在會場里，她站在眾人之間，早就聽到那些人對殷雪柔的議論。

殷雪柔，殷德明掌上千金，更是他唯一的女兒，將來她勢必要繼承殷家所有的財富和權力。她和厲北擎是珠聯璧合，這樣的聯姻，會將厲家和殷家推向更好的發展方向。

不然……

以他挑剔的眼光，厲北擎又怎么會輕易地和她訂下婚約呢？

“葉小眠，不管你信不信，我和你的的確確結了婚的。”厲北擎扳住葉小眠的肩膀，沉聲解釋道：“但是，由于一些原因不能公開。你是我的妻子，我一輩子的妻子……”

確實，因為他的雙重身份，因為殷雪柔的關系，他和葉小眠的資料是做過特殊處理。

不到內部的一定權限，是根本看不到屬于他們真正的資料。

只是，在事情沒完全，他還沒有功臣身退前，厲北擎不能將所有的事情都告訴葉小眠。除了是對戰寂寒他們的承諾，更是出于對葉小眠的保護。

她知道得越多，她暴露得越多，她承受到的傷害也就會越多。

“不能公開？”葉小眠反問道：“為什么不能公開？還是你現在……還在騙我？”

“我不能說……”

“厲北擎，別再說，我是你的妻子了。”葉小眠無力地搖了搖頭：“我知道，我不是。你要娶的女人，是殷雪柔，不是我。那這樣，我們就到此為止吧。我對小三這個詞深惡痛絕，我也不想成為誰的小三，放過你也放過我吧……”

她知道，厲北擎對她的寵愛。

可是，倘若有一天，厲北擎和殷雪柔結婚，而她繼續和厲北擎糾纏不清。

那她是什么？

小三？

情婦？

床伴？

她不是什么與眾不同的人，但是她的自尊，讓她害怕自己成為這樣的人。

一聽到‘到此為止’，厲北擎的黑眸一沉，眸底像是隨時都會掀起驚濤駭浪：“葉小眠，我不準……我不會讓你離開我的，你該知道的。無論怎么樣，我都不會讓你失去我的……”

他對她的執念，早已深入骨髓。

現在，他……做不到放過她。

“厲北擎，你很自私！”葉小眠的眼眶噙著淚，涼涼地說道：“我一定會離開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