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的時候。
厲北擎帶著葉小眠到了南華高中旁邊的酸辣粉店。
葉小眠一看是酸辣粉,不由拍手叫好,她最喜歡吃的就是酸酸辣辣的東西,這當中自然包括了酸辣粉。
葉小眠看了看厲北擎,然后偷偷地伸出兩根手指,小心翼翼地問道:“我能不能吃兩碗?”
“可以——”
很快,老板娘端上了三大碗酸辣粉。
然后,老板娘便開始對他們做了一系列的手語,葉小眠看不懂,但是看著厲北擎卻像是全部看懂一般,不時地點了點頭,還做了幾個手勢像是回答老板娘的問題。
等老板娘走后,葉小眠湊近他,問道:“你會手語?”
“會一點。”厲北擎把兩碗酸辣粉推到葉小眠的面前:“這家酸辣粉店的老板娘是聾啞人,我有段時間一直來這里吃酸辣粉,所以也會一些手語。”
“你高中肯定一直來。”
“嗯。”
厲北擎雖然應道,但是他自己知道高中的時候,他從來不會進這家店。
只不過他每次經過這家店的時候,總能看到一個穿著校服的少女,捧著大碗在吃酸辣粉。那粉很燙又很辣,讓那個少女吃得滿臉通紅,可是就算如此,她也是樂此不疲。
他那時候不知道這家店這么廉價,有什么好吃的?
但是,自從她‘死’后,他卻會一個人來到這里,一坐坐上一天。
葉小眠沒察覺到厲北擎的若有所思,打開一次性筷子,就開始嗦粉了。這粉酸酸辣辣的,味道很入味,那粉也是相當筋道,吃起來非常Q彈。
“這家店很好吃。”葉小眠覺得以后自己應該會常來。
“我和你一起來。”
“嗯。”
葉小眠少女心都快爆炸了。
雖然她不算少女期的少女,哪怕算中年期的少女,厲北擎這樣接地氣的撩妹手段對葉小眠來說,仍然受用。
“那你剛才和老板娘在說什么啊?”
“她說你很漂亮,說我很有眼光。”
“真的嗎?”
“真的。”
葉小眠很快就一晚酸辣粉給吃的精光,但是反觀厲北擎,他居然不是嗦粉,而是像吃意大利面一樣的,用筷子把酸辣粉卷了卷,然后慢條斯理地吃粉。
葉小眠真的很想翻個白眼,這酸辣粉怎么……硬生生被厲北擎吃出高級西餐的感覺?
不過不管他,葉小眠繼續嗦粉。
當她把兩大碗酸辣粉消滅干凈之后,葉小眠覺得肚子有點撐。
厲北擎走在她身邊,看到她的小手不斷地揉肚子,蹙眉問道:“吃多了?”
“嗯……”葉小眠點了點頭:“誰讓酸辣粉太好吃了。”
厲北擎忍俊不禁。
她自己控制不了食欲,居然怪人家酸辣粉太好吃。
“我們多吃點路,幫你消消食。”
“嗯。”
兩人又是用老方法翻墻進學校,兩人在校園林蔭道走著。
南華高中有一棵樹,這棵樹的枝丫上掛著這所學校學生系的心愿絲帶,絲帶上會掛著一塊木板,木板上寫著學生的心愿。
葉小眠指了指這棵樹:“厲北擎,你有沒有寫過心愿?”
“沒有。”厲北擎說的是實話,他確實沒寫過。因為他覺得把心愿寄托在一棵樹上,怎么看都不切實際。當時和他有同樣想法的男生也不在少數,反而女生們個個篤信不疑,在畢業季的時候把心愿寄在樹杈上面。
“這樣做好浪漫……”
這邊,厲北擎的手機響了起來,他看了一眼來電顯示。
“公司找我的,我接一下電話,你在這里等我。”
“去吧!”
葉小眠一個人站在樹下,偷看人家的心愿。
有人寫,我希望我考上北大。
有人寫,我希望告白能成功。
有人寫,我希望身體能健康。
忽然間,葉小眠翻到一塊模板,上面有著娟秀的字跡。
“厲北擎,我希望自己能不喜歡你。”
厲北擎的名字在上面,而落款的名字是唐語希。
唐語希……
和厲北擎上同一所高中,就以厲北擎的成績和顏值,自然不缺追求者。如果木板上寫希望厲北擎喜歡她也算正常,可是誰會喜歡希望自己能不喜歡厲北擎。
能這樣寫,就代表這個人……很喜歡很喜歡厲北擎。
因為沒有回應,才會絕望到寫上這樣的心愿。
葉小眠的心一痛,她蹲在了地上,那種心痛的感覺就好像是她的,她的眼淚就這樣不受控制地從眼角滑落下來。能不能不喜歡,如果不喜歡的話,就不會那么痛苦了……
很簡單的心愿,可是提筆的時候,那個女孩會有多痛苦。
心痛之后,葉小眠覺得自己的頭很痛,里面像是要有煙花要炸開一般。
“痛——”
葉小眠抱著頭,痛苦地蹲在地上,汗不斷地從額角滲出來。
所以當厲北擎接完電話之后,看到的就是葉小眠一臉痛苦的模樣,她的小臉蒼白,滿臉都是淚水。
“葉小眠……”厲北擎看著這樣的葉小眠,心里一亂,馬上把她抱了起來:“葉小眠,你怎么了?”
“頭,頭很痛。”
疼到最后,葉小眠直接痛得暈過去了。
厲北擎不敢耽擱,抱著葉小眠,從學校里跑出來。門口的門外大伯本來想要攔住他,可是厲北擎卻是絲毫不受影響,直接抱著葉小眠上了賓利車,驅車前往喻可欣的醫院。
到了喻可欣的醫院,喻可欣見葉小眠暈過去了,眉頭一蹙。
“怎么回事?”
“她說她頭疼。”
“好,交給我。”
頭疼這種事情,可大可小,喻可欣不敢耽擱,直接推到急診室做檢查。
差不多一個小時之后,喻可欣走出診室,看到厲北擎的校服,又想到葉小眠身上的校服,問道:“難道是我太out?現在流行穿校服回憶青澀青春嗎?”
“喻可欣,葉小眠怎么樣?”
“她沒事。”喻可欣看了一眼手中的記錄:“葉小眠以前腦部受過傷,這種情況應該是后遺癥。她這種情況,更偏向心理學方面的,和生理的病痛沒太多聯系。”
“我知道。”這些厲北擎大致知道一些:“她應該喪失了部分記憶,如果可以,我希望進行一些醫學上的干預,不要讓她想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