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眸少年拖著單薄的身體,帶著幾分困惑的站在深淵上方,有些不習慣周圍安靜,過于疲憊需要休息,轉過身提眼睛微閉開始無意走動著。
即便腳下的路越來越崎嶇,但黑眸少年的每一步,卻都踩在正確的位置,腳步一直都很平穩。
仿佛腳下的這條路是走過了無數次,早已經被刻入身體的記憶里,即便閉著眼睛也不會踏錯位置。
道路的盡頭有一座死氣沉沉的宮殿,這座宮殿全部是有尸骨堆砌而成,黑眸少年一步一步的踏上尸骨臺階上,往宮殿大門走去,身后留下咔咔的骨碎聲。
宮殿里面和外面沒有什么不同,只是多了一個王座,上面坐著一個被重重鎖鏈牢牢捆綁的男人。
黑眸少年無視王座上的男人存在,直接繞過王座往后走去,進入一片昏暗的內殿。
在內殿中間的位置,擺放著一個只能容納芊細少年身軀的囚籠,黑眸少年腳步輕緩的走進囚籠,靠著囚籠的圍欄坐下身。
屈著膝兩手環抱著頭,整個身體都蜷縮成一團,在囚籠里安心的睡下,囚籠上方漸漸凝聚出一道微弱的光團,照在黑眸少年微弱呼吸律動的胸口。
在黑眸少年徹底陷入沉睡時,本來禁止空間開始恢復運動,只是,速度要比以往都要緩慢。
捆鎖在王座上的男人,猛的睜開了眼睛,紫色的眼眸神秘而又妖異,波光流轉,閃耀著一股嗜血的鋒芒。
即便身上纏繞著層層鎖鏈,四肢鐐銬加身,卻仍掩不住身上要爆發的恐怖力量,瞬間鎖鏈不停的咔咔作響,整座宮殿都在顫動,仿佛要從陰暗的地獄要重回人間。
遍布的尸骨開始生肉,都只有塑造出殘破的上半截殘身體,這些殘體在宮殿的地面掙扎爬行向王座涌去。
臉上表情各異,有的木然空洞,有的猙獰不甘,有的哭泣憂傷,有的嘶吼掙扎,也有少數癡戀哀怨的。
王座上的鎖鏈很快斷裂化作點點碎片,掙脫束縛的紫眸男人,一步一步的走下王座,周圍一切都不能引起他停下腳步。
穿過匍匐在宮殿里的一眾殘身,凡是他經過地方的殘身,血肉再次融化成尸骨,重新安靜的埋葬在宮殿里面......
獨眼男人是這群惡徒的首領,他離開時雖然沒有下達,處理水一清兩人的命令,但這群惡徒卻知道已被首領默許,可任由他們處理。
本就是一般沒有人性的亡命惡徒,除了對獨眼首領的畏懼外,帝都政府都不被放在眼里,得到首領的默許之后。
也就不在有所顧忌的忍耐了,眼神里已經充滿了惡念看向水一清和元戎兩人。
“大哥,帝都政府也沒有誠意,劃分個K17區來,卻不選個漂亮一些的女人來任命。
選的這個也太過普通,還沒礦洞里的女礦奴好看,不過,那細娘皮似的小白臉,倒是還挺勾我魂的。”
大多惡徒都表現出對水一清顏值不夠的嫌棄,反而興趣濃厚的垂涎著元戎的姿色,顏值對比下的差距是事實。
還因為被稱為大哥的是負責礦場的管事,整個組織的二把手,不喜歡玩男人所以手下做小弟,都很自覺的不打算和大哥搶女人。
“狼崽子,拉回礦洞都是黑燈瞎火,要那么好看的臉做什么,只要身體夠味就能爽,玩膩直接風成人干,當回禮送回炫光去!”
精壯的光頭管事,赤裸著上身,下身穿著一條像是皮鎧的短褲,并不著急一下就把人給玩死,收起搶踩著步子慢悠悠的靠近。
殘忍無情聲音傳入水一清的耳朵,原本恐慌如潮水一樣淹沒了緊繃的神經,但心里再接受自己已定的死亡結局后,一切恐懼都好像不在存在。
如果兩個人只能活一個的話,那她希望元戎能好好的活下去,但如果注定兩人都要死亡的話,那她希望和這些惡徒們,可以一起同歸于盡。
什么螻蟻尚且貪生,好死不如賴活這些說法,在水一清的生存里也有,但她知道自己接受不了被這些惡徒,生不如死的糟蹋。
在被困海底宮殿時,她看到過關于皇家暗衛,被俘后提高自毀價值的隱秘辦法,當時她只是當傳奇故事在看,從沒有想到過她自己會有機會使用。
還是在接受K17任命后,做了一晚上各種慘遭不測的噩夢之后,怕夢里可怕的畫面真實現,真遭遇絕境才以防萬一的準備了下。
沒有想到好夢不靈驗,噩夢去這么準,真倒霉的需要用上,水一清拍了下元戎的手臂,讓他把她放下地。
結果發現他的手臂跟冰柱一樣冷硬,忙的從他懷里掙扎下地,以為他是被嚇壞了。
也顧不得安慰他,身體擋在他身前,只要這些人不一槍把她轟成肉沫,那她就有機會拉著他們一起同歸于盡。
“元戎,這輩子我永遠陪著你,下輩子你可記住教訓,千萬不要再遇到我,也別隨便跟人跑。”
不能一起好好的活著,那就一起干凈的死去,如此美好的少年,到底倒霉受她牽連,要是他還有下輩子,希望他能平安幸福到老。
水一清不哭喊求饒的冷靜表現,讓周圍的惡徒都不滿意,他們最喜歡就是看女人在害怕死亡時,所表現出來的更種求饒丑態,她的冷靜像是在譏諷嘲笑他們的無能。
“呵,臭娘們,挺能裝的,瞧不起爺們是吧,爺看看你是真不怕死,還是裝不怕!”
光頭管事說完就舉槍就朝著水一清腳下,連開了好幾一槍,雖然都是故意打歪,但卻都是擦著她的鞋邊,只要有一絲移動就會被射傷腳。
水一清怕不怕死,還是怕的,她本就一個遵紀守法普通人而已,從來沒有經歷接近死亡,要不是身后的有元戎靠著,估計都能摔到在地上。
突然膝蓋中了一槍,水一清的身體往前撲倒在地,身體就拉開了和元戎的距離。
光頭管事沒有管元戎,抬手就按壓在水一清的脖子,似乎稍稍一動,她就能立即去見閻王。
水一清脖頸被光頭給掐著,仿佛下一刻她的脖頸就被要捏碎,疼的心肝膽顫整個人都變得僵硬,努力的壓抑著自己的呼吸。
“最好一直保持這樣才夠味,也能讓人玩的更久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