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再次開門的時候, 秦漫已經恢復了衣冠楚楚的樣子,還特意整理好衣服的褶皺,再儀態端正地把秦瑾重新迎回了辦公室。
只是不管表現得多正經, 臉上依舊還帶著□□過后的潮紅,嘴唇還有些微微紅腫,不難想象到剛才發生過什么。
秦瑾用手掌抵在嘴前裝模作樣地咳了兩聲:“我的問題。下次我會等你同意再進門。”
秦瑾這樣一說,秦漫更加羞澀, 瞪了一眼旁邊的始作俑者。
周硯憫一臉無辜。
他也沒想到都這個時候了,秦瑾還會來找秦漫談事。
秦瑾也知道自家妹妹的性格,沒再說這件事, 把要說的事和需要秦漫看的合同給秦漫后就匆匆走了。
周硯憫盯著關上的門,正經又隨意地問道:“我們還繼續嗎?”
回應周硯憫的是秦漫的怒視。
她發誓以后也不會由著周硯憫在辦公室亂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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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秦漫吃了不少小甜品,沒怎么餓, 以至于晚上的烤肉也沒怎么吃。
周硯憫怕秦漫晚上餓, 又按照秦漫口味,給她買了一大堆零食提回家。
和普通小情侶一樣, 戀愛的時候, 總想著膩歪而不喜歡分開。
兩人家的距離明明不到五十米, 周硯憫卻膩膩歪歪了半天不讓秦漫走。
等秦漫好不容易回家了,結果不到五分鐘的時間, 門鈴又響了。
她從可視監控里看到前腳才走不久的周硯憫又回來了。
她開了門, 迷茫地望著周硯憫:“還有事?”
周硯憫不自在地咳了兩聲:“如果我說我公寓停水了, 想在你這里單純的洗個澡, 你信嗎?”
他特意強調了“單純”兩個字。
秦漫怔楞了兩秒,隨即眼里明晃晃地寫著“不相信”三個字。
如果他們不是在同一個小區,同一個戶型,而她家恰好沒有停水, 也許她會試著相信百分之五十。
周硯憫心虛地摸了摸鼻子。
他似乎也覺得這個謊話有些不靠譜,正準備編其他話來哄騙秦漫的時候,聽到她意味不明地說:“你是不是覺得我很好騙?”
周硯憫心里很配合地說了一句“是”,面上卻正經,違背著良心,一臉誠懇:“不是。”
秦漫狐疑地看了幾眼周硯憫,最后還是側身給周硯憫讓出了位置,讓周硯憫進屋。
有什么話,總不能一直在門口說。
一進屋,周硯憫就抱住了秦漫:“我就想和你多呆一會兒,你每天陪我的時間還沒工作多。”
聲音帶著委屈。
秦漫又心軟了。
別看他們住得近,但他們兩個都有公司的事要處理,平時也只有下班的時間可以相處,要是忽然遇上加班,兩人見面的時間就更少了。而一般都是周硯憫遷就她的時間,陪著她加班,也沒有抱怨一句。
她心懷愧疚,說話時音調都放緩了不少:“等過段時間,北城的項目完成后,我就閑下來了,到時候我們咳咳,可以去約會。”
秦漫明顯不適應抒情的這一面,說約會的時候,有些不自在。
周硯憫笑了一下:“約會的事到時候再說,今晚讓我睡你這兒,好不好?”
秦漫思考了片刻,點頭同意了。
周硯憫沒想到秦漫答應得這么爽快,倒是有些詫異。接著秦漫拍了拍他的手背,示意他松手:“那我去收拾一下客房。”
他聽到秦漫的話,聲音也大了兩分:“收拾什么?”
周硯憫語氣太過于奇怪,秦漫頓了一下,才發現自己沒說錯,重復道:“客房啊。”
周硯憫表情有些沉痛,他再一次確認道:“漫漫,我們是在一起了吧?”
秦漫不知道周硯憫為什么會問這個問題,但還是應了一聲“是。”
“既然在一起了,那我為什么要睡客房?”周硯憫不甘心的嘟囔了一句:“你主臥的床不是挺大的嗎?我覺得睡得下兩個人。”
秦漫抓住重點,狐疑的望向周硯憫:“你怎么知道我臥室床很大?”
周硯憫心想:我為什么會知道?這個問題問得好,因為你那張床,還有你這個人,我肖想了很久。
想是這么想,但他絲毫沒有泄露心里的情緒,面色不改:“猜的。臥室的床不都很大嗎?”
秦漫轉了轉眼珠,沒再說話。
睡一起也不是不行,上次在郁城酒店的時候,兩人睡在同一張床也沒發生什么。
只是他們這發展是不是有點快?才在一起沒多久,就睡在一起。
周硯憫看出秦漫的猶豫,湊到秦漫耳邊,故意壓低了聲音:“行不行啊?我給你暖床。”
周硯憫刻意放低了的嗓音,落在秦漫耳邊又癢又酥,在周硯憫聲音的刺激下,秦漫沒挺過五秒,很沒出息地同意了。
周硯憫輕笑了一聲,像是猜到了秦漫的答案。
秦漫不好意思地咳了兩聲,掙脫了周硯憫的懷抱:“我先去洗澡。”
晚上烤肉店環境雖然不錯,但油煙還是有點大。一晚上,熏得秦漫都是烤肉味。
周硯憫聽罷便松開了秦漫。
一個小時后,秦漫穿著黑色睡袍,披著濕漉漉的頭發下樓了。
周硯憫正半窩在沙發上看電視,看到她下樓,對她招了招手,示意她過去。
秦漫走過去,順勢坐在周硯憫旁邊。
周硯憫鼻子動了動,然后往秦漫的脖頸處湊了湊:“好香。”
秦漫剛洗漱完,身上還帶著沐浴露的香氣。
他聞了一會兒,輕聲道:“檸檬的?”
秦漫把周硯憫臉推開:“別鬧。”
周硯憫盯了一眼從頭發上落在秦漫睡衣上的水珠:“頭發還在滴水,怎么不吹干?”
“麻煩。一會兒睡覺的時候吹。”秦漫摸了一把頭發,沒怎么在意,轉而對周硯憫問道:“你要去洗漱嗎?”
“不急,先幫你把頭發吹干。”周硯憫道:“吹風機在哪兒?”
秦漫說了位置,周硯憫便上樓去拿。
秦漫晚上沒怎么吃東西,到了這個點倒是餓了。趁著周硯憫去衛生間拿吹風機的時間,她翻了翻晚上周硯憫給她買的零食。
草莓干,蛋黃酥還有一大盒她喜歡的雪花酥。
她拆了雪花酥,放進嘴里,勉強安撫住饑餓的胃。
周硯憫拿著吹風機下樓的時候就看到秦漫坐在沙發上,盤著腿,拿著雪花酥往嘴里塞。
兩個腮幫子鼓起,像一個藏食物的小松鼠。
他插好吹風機,走到秦漫身后,聲音還帶著笑:“餓了?”
“恩。”秦漫仰頭看了她一眼,繼續嚼著雪花酥,聲音有些含糊不清。
秦漫為了打理方便,沒過一段時間都有定期打理,但這段時間太忙,頭發已經長了不少,已經到了腰間。不過因為經常護理,發質很好,周硯憫手指從頭頂穿插到發尾的時候也沒有打結。
周硯憫動作溫柔,吹風機的溫度也剛好,秦漫慵懶的靠在沙發,享受他的服務。
過了一會兒,直到那股饑餓感消失,秦漫才想起來,周硯憫辛苦幫她吹頭發,但她卻忘了問周硯憫吃不吃。
她微微仰頭,舉起手里的雪花酥,望著周硯憫:“你吃嗎?”
周硯憫掃了一眼秦漫手里的雪花酥,語氣淡淡:“沒手拿了。”
秦漫想了一下,周硯憫一手拿著吹風機,一手拿她的頭發,確實不方便。她就自動把這句話歸結為不吃。
她點了點頭,剛心安理得的把雪花酥放進嘴里就聽到周硯憫說:“你喂我吧。”
秦漫手指一頓,咬著雪花酥,又把手伸進了盒子里,卻摸了個空。
一大盒雪花酥就這樣沒了?
因為要說話,她伸手把咬了一半的雪花酥從嘴里拿了下來。抿了抿嘴唇,帶著愧疚:“不好意思,這是最后一塊。”
“沒事。我不介意。”
話音剛落,周硯憫就彎下身子,用嘴叼走了她手里被咬了一口的雪花酥。
秦漫眼睛微微睜大,舉著的手還一直僵持著。
周硯憫剛吃了她剩下的東西?
一直到身后的周硯憫以為不明地說了一句“很甜”她才回過神。
周硯憫把嘴里的雪花酥咽下后,說:“喜歡雪花酥?下次我給你做。”
他記得上次回他家老宅的時候,秦漫就挺喜歡張媽做的雪花酥。
秦漫表情還算淡定,只是眼里多了期待的光芒:“你會做?”
周硯憫道:“不會,不過可以試試。”
他得找個時間回躺老宅找張媽學學怎么做雪花酥。
秦漫點頭:“好。”
周硯憫幫秦漫吹干頭發后才去洗漱。當時他搬出去的時候家里行李收拾得很干凈,沒有留下一家衣服,沒辦法,他還臨時回家拿了一套睡衣過來。
等他洗完澡出來的時候,秦漫已經上了床。屋內也只開了一盞適合看書的淺黃色燈光。秦漫正睡著里面看書,把最外面的位置留給了他。
周硯憫上床的時候秦漫翻頁的手一頓。
表面表現得再冷靜,還是有些不適應身旁忽然多了一個人。
秦漫本想看書,等到周硯憫再睡,她再睡。但周硯憫就像是猜到她的想法一樣,望著手機,精神滿滿,絲毫沒提出要睡覺的事,到最后倒是她先熬不住。
周硯憫注意到秦漫眼皮已經微微下垂,小聲問道:“要睡覺了嗎?”
“恩。”秦漫作息有規律,過了睡覺的點,眼皮已經打架,實在堅持不住了。
她用書簽把看到的頁數夾好后,放到一旁床頭柜,身體下滑,拉過被子蓋好。
周硯憫關掉燈光,動作熟練的把秦漫攬進懷里。
時隔一年多,他終于如愿睡上了主臥的床,懷里還抱著他肖想多年的秦漫。
快入睡時,他腦海里閃過一絲想法:果然,主臥的床確實很大。
作者有話要說: 周硯憫:床都睡了,人還會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