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接應的不重要,你若想要抓住他們……雨兒,這事易如反掌。”
孤墨池站在她身后,淺淺一笑,問道:
“雨兒,要幫忙嗎?”
“當然要了,嘲風沒來,我的水下追蹤又實在追不到那么遠的地方去……”
如果單單只是抓兩個和尚的話,對趙時雨來說,當然是不在話下,可是,在這汪洋大海中,能不能找到他們還是個問題呢!
孤墨池沒說什么,伸手摟過趙時雨,直接帶著她向南方飛去。
飛行的瞬間,孤墨池已經(jīng)起了結(jié)界,雖然這種速度對于他來說,并不算什么,但是趙時雨肉體凡胎,還是用結(jié)界來擋擋風比較好。
“孤墨池,你為什么不用瞬移呢?”
每次看見孤墨池使用瞬移之術(shù),趙時雨都羨慕的緊,雖然她的飛行速度已經(jīng)極快,但是和瞬移比起來,還是差的夠遠的。
“追著他們的氣息走,才能找到他們在哪。”
氣息?
趙時雨趕緊施術(shù)查探,卻依舊毫無所獲。
“哪里有氣息?”趙時雨問。
“在海底。”
真的在海底?!
“不會真的有潛艇吧?居然能從海底逃跑!”
趙時雨低頭看看海面,黑乎乎的,波浪時而平穩(wěn)時而滔天,一望無垠的地界,看著怪嚇人的。
“海面上這么可怕,不知道海底又是什么模樣?”
趙時雨一時有些好奇,她總是在電視上看《動物世界》,那些鏡頭里的海水、珊瑚、貝殼和游來游去的魚兒,不知道是不是真的那么美麗誘·人?
“孤墨池,你去過海底嗎?”
“自然。”孤墨池答道。
“你去過海底啊?什么時候的事情?你去海底做什么?”
聽到孤墨池肯定的回答,趙時雨一時難掩好奇,甩出了個“三連問”來。
孤墨池寵溺一笑,低頭問道:
“雨兒想去海底看看?”
“我當然想去,可是我水性很差的,就算去的話,也沒法潛到多深……”
趙時雨的聲音里充滿著遺憾,她現(xiàn)在可以自由的翱翔天空,卻還是不能探索一下深海。
“無妨。”
孤墨池言畢,直接摟著趙時雨往海面落去。
“孤墨池!你做什么?我不行的!啊——”
趙時雨見喚他不動,只好緊緊的摟著孤墨池的腰,閉著雙眼再不敢睜開。
直到海浪聲不再,周圍突然寂靜了起來。
“雨兒,睜眼。”
聽到孤墨池的聲音,趙時雨這才緩緩睜開雙眼。
“這……這是什么結(jié)界?”
沒有想象中的變成一只落湯雞,她的周圍甚至沒有水。
趙時雨驚奇的看著圍在她和孤墨池周圍的一圈光暈,伸手輕輕觸摸之下,居然不像是結(jié)界。
似乎是一層薄膜?
“這不是結(jié)界,是什么法器嗎?”趙時雨問。
“不是法器,是我的修為。”
孤墨池語氣平淡,卻十足驚到了趙時雨——
這家伙兒居然用自身的修為做出一個避水的遮擋來,真是夠了!
再往周圍看去,他們的身邊之所以亮如白晝,原來全歸功于環(huán)繞在“薄膜”外圍的一圈明珠。
“孤墨池,那些珠子又是打哪來啊?”
“海龍王送的。”
啥!
“海、海龍王?”
趙時雨在記憶中拼命搜索,確認“海龍王”三個字她只有在電視劇里聽說過,其余再沒接觸過了。
雖然她知道,“天上”有仙,但畢竟不屬于人間,境界不同,會出現(xiàn)什么生物都說的過去,但是大海可是實實在在的人間境地,還是說只是位置相同,境地不同?
“雨兒,今日沒帶避水丸,不能帶你去龍宮,改日吧,待我拿上避水丸,就帶你去一趟龍宮,可好?”
見到趙時雨吃驚的模樣,孤墨池以為她是好奇,想要過去看看,于是承諾了她。
本來龍宮對于孤墨池來說,也不過就是個“去去就來”的地方,但是趙時雨不同,沒有避水丸傍身,她的肉體一定難以承受深海,光靠他的修為屏障,也是十分不便。
“……好,孤墨池,你說的都是真的?”
趙時雨忍不住和他確認,卻被他笑著說傻。
孤墨池的修為屏障一直在不停的往前,推開的海水在屏障后掛起一連串的泡泡,屏障的光暈柔和,但是明珠的光芒確實耀眼。
光亮吸引著海水中的游魚,不多時便成群結(jié)隊的游過來了,環(huán)繞著明珠,環(huán)繞著屏障。
這樣一副絕美的景象,趙時雨前所未見,她安奈不住的想象伸手去觸碰那些追著屏障親吻的小魚。
“真好看啊!孤墨池,我還是第一次和小魚們這么近距離接觸呢!”
在海底暢游,對趙時雨來說還是初體驗,她這一路上都看不夠似的,新鮮極了。
要不是為了追上前頭逃命的兩個和尚,孤墨池一定會帶著她更加悠然的游歷游歷的。
不過趙時雨倒也還記掛著身上的任務,一邊賞景一邊還不忘催促孤墨池加速。
“這次可不能讓他們跑了,我還指著他倆給我指證田禾苗呢!”
鬼知道這田禾苗家里都使了什么樣的招數(shù),居然可以在這鋪天蓋地的新聞報道中,把田禾苗遮掩、保護的死死的。
“他們跑不掉的。”
在孤墨池看來,哪怕那兩個和尚當真潛逃回了泰國,又有什么緊要的?
他在人間要想抓個人,到哪抓不是抓呢?
趙時雨知道他在想什么,不由得“噗嗤”一下笑出聲來,說道:
“對對對,差點忘了,你我不是警察,抓個人,也不受國土限制,既然如此,我又何必擔心他們逃沒逃回泰國呢?不過,為了盡快的讓田禾苗落網(wǎng),我們還是速戰(zhàn)速決的好。”
孤墨池點頭,略一施術(shù),他們在海水中穿刺的更快了。
甩開了成群的魚兒,只留下一道長長的水泡,已經(jīng)看不見人影了,水泡的軌道還久久不散。
……
當孤墨池帶著趙時雨從潛艇正面升起的時候,潛艇里的人可以說是全部癱軟。
這究竟是什么人?才能夠做到在海底穿行?
“師父……”
小徒弟看到趙時雨,眼神近乎絕望。
大師長嘆一聲,只讓人將潛艇升上去。
不逃了,抓他的,根本就不是人,他又何必再折騰。
只是當初不該一時貪心,接了田夫人的活,這才讓她有了第二次找上門的機會,才會讓他再一次生出貪念,接下這樁害人的生意。
雖然,他也不是沒害過人,但是,如此這般難纏的,他的有生之年,還是頭一次遇見。
不過他做這種事情久了,自然也就有了心理建設了,干他們這行的,要么遇不見敵手,遇見了,就是個死。
大師的臉上,不知道是無奈還是放下,他整整衣衫,準備迎接這一切。
很快,趙時雨便帶著兩個和尚回了蒲城,和孤墨池一起,目送兩人自己進警察局。
在路上就已經(jīng)和他們說好了,在警察面前,只要實話實說,半句假話都不要有,要不然的話,就算法律沒能制裁他們倆,她趙時雨也不會輕易放過他們的。
雖然他倆的話絕對多數(shù)還是會被人為遮擋起一部分,但是趙時雨早已經(jīng)提前備好了——她錄制了一份視頻,是兩個和尚在逃亡過程中的“懺悔”視頻,視頻里清清楚楚、詳詳細細的說明了這一切的因由,如果到時候真相有官方公布,與她知道的那些并無太大出入的話,趙時雨就當這份視頻不存在,但是如果有些重要筆錄依然被遮掩,那么,她就自己找個黑客,將視頻放給全國人民觀看去!
果然,兩個和尚的自首同他們的出逃一樣,給警察局的一些人帶來的震撼可謂不小。
在將人重新看管起來之前,張隊便帶著老楊和小孫,對他們進行了一場深入的提問。
沒留其他任何人在場。
“你們兩個……本事不小啊。”張隊意有所指的問道。
“還可以。”小徒弟沒聽明白張隊的弦外之音,答的倒也認真。
“既然‘還可以’,那就給我們幾個說說,你們是怎么做到憑空消失的?”
小徒弟一頓——還真的沒法解釋這個呢。
畢竟是師父帶著他四處闖蕩的,平日里,他除了給師父當翻譯,剩下的就都是打下手了,他哪里有機會去接觸這么高超的術(shù)法呢?
況且,時候未到,師父是不會叫他什么真本事的。
“這個的話,就只能問我?guī)煾副救肆恕!?
“那你做翻譯,你問就是了。”
小徒弟無奈,真的輕輕問出了警察交給他的幾句話,而師父則眼也沒睜開,就只讓他所有的問話都如實回答。
千萬不要有半點謊言,否則,一定會會被拆穿的。
小徒弟點點頭,照實說了。
只不過警察們卻并不滿意。
“術(shù)法?瞬移?”
“是的。”
張隊看看老楊,老楊又看看小孫,小孫說:
“那你們既然擅長瞬移,不如……現(xiàn)在就瞬移一下,給我們看看?”
“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可以了,沒有古曼童的協(xié)助,我們什么也做不了的。”
他們身上所有的古曼童,都被那個披著黑袍子的男人給搜走了,一個也沒留下。
沒有了古曼童,師父也不過就是一個普通和尚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