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王賢姝同學抓重點的本事,趙時雨一向不敢恭維,只好親自將重點拎出來,重說了一遍。
“那她這是陷害啊!赤果果的陷害!”
“你信我有什么用呢,那笨蛋不信我啊!”
此時此刻,孤墨池的腦門上已經被趙時雨刻了好幾個“笨蛋”了!
“唉,小雨啊,我說你對蕭逸寒變心了吧?你還不承認,這才離開十來天,再回來男人都有了……”
“對,那又怎么樣?可我才想明白愛情這回事,TM的就又失去了!”
“誰說的?那也不一定啊,不就是被人陷害了嗎,逃跑能解決問題嗎?就算是分手,在分手之前你也得戳穿她啊,揭穿她的真面目,讓她無地自容!”
“可是賢姝,伊縷元君她真的不像是那種小人你知道嗎?她一直都挺坦蕩一個人……”
和王賢姝吐槽過后,趙時雨氣也消下去很多,現在想來,這里面會不會有什么誤會啊?
她實在很難相信,伊縷元君會故意玩這種手段。
她可能真的討厭江云從,但是背后玩陰的,這種事情不是她的行事作風。
“呵呵,這女人,看樣子手段極其高明啊,連你個當事人都給蒙進去了……”
“是、是這樣嗎?”
“當然,小雨你清醒一點,現在是有人要跟你搶男人了,你是戰呢還是撤呢?”
看到王賢姝這樣一副義憤填膺的樣子,趙時雨忍不住告訴她道:
“賢姝啊,其實吧,他倆一千多年前就是未婚夫妻了,只不過我的前世把她的未婚夫給搶走了——她的未婚夫就是現在的孤墨池……你懂我意思嗎?”
王賢姝愣了很久,終于說道:“也就是說,你前世是個小三,從她身邊搶走了孤墨池;而這一世,她又殺回來,試圖把孤墨池再搶回去?”
“可、可以這么說吧……”
雖說前世江云從是為了殺掉孤塵才故意接近他,但也確實是破壞了他和伊縷元君的姻緣——江云從在他們的感情里,應該算是第三者吧?
“……小雨啊,天涯何處無芳草,我們今晚先好好睡一覺,明天我帶你去見蕭逸寒,你多看看帥哥,看著看著,也許感覺就又回來了呢?”
“真的嗎?”
“真不真的咱明天試試再說哈!”
“哦……”
趙時雨在王賢姝的床上擠了一晚上,第二天兩人又一起去學校了。
趙時雨按照王賢姝說的,真就時不時偷看兩眼蕭逸寒。
帥確實是帥,可是自打承認喜歡孤墨池之后,再看蕭逸寒,就真的只是好看而已。
甚至越看越覺得,沒有孤墨池好看。
“嘿,小雨,帥不帥?”
早讀課書聲瑯瑯,王賢姝卻盯著蕭逸寒的方向,偷偷問她帥不帥。
趙時雨又看了一眼——很完美的側顏。
“當然帥了。”
可惜已經沒了曾經的感覺。
“全校最帥對不對?”
“對。”
“這帥哥給你當老公,你要不要?”
趙時雨下意識的想說不要,卻在開口之前感覺身邊一陣寒意。
孤墨池!
這個冷冰冰的感覺她太熟悉了!
孤墨池并未現身,趙時雨悄悄畫上異眼之后——在她身邊站著的,不是孤墨池還是誰?
“帥?”
孤墨池身體很冷,聲音更冷。
心里帶著氣的趙時雨,本想賭氣說一聲“很帥”,卻想起他曾經抓走蕭逸寒的事情,于是再不敢在這件事上開玩笑。
她自己倒是沒什么,就怕因此連累別人。
于是她只好把氣憋回去,悶悶的說道:
“不帥。”
“不帥?小雨你審美什么時候變質了?”
王賢姝看不見孤墨池,只聽見趙時雨突然說了句“不帥”。
我去!蕭逸寒這么個大帥哥都覺得不帥,那一定是對方的審美出現了問題。
很嚴重的問題!
“跟我回去。”
“我不,我要上課。”
趙時雨生怕別人聽見她在說話,趕緊做了個隔音的結界出來,連王賢姝一起給隔在外面了。
“伊縷元君醒了。”
一聽到這個名字,趙時雨就氣不打一出來。
“她醒沒醒跟我有什么關系?你不會是抓我回去跟她道歉的吧?我告訴你孤墨池,想都別想!”
“沒人讓你道歉,她醒來一秋都問清楚了,她落水的事情與你無關。”
孤墨池這樣一說,趙時雨更加火氣上頭!
感情如果伊縷元君自己不說清真相,她趙時雨還真就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呢!
自己在離幽宮的信任指數居然這么低!
“有關無關我都不會回去!我傷已經養好了,我必須留在這里上課。”
孤墨池見趙時雨堅持不跟他走,微微一笑后說道:
“你想不想當著這些人的面表演瞬間消失?”
“你!”
言下之意就是,如果她不主動跟他走,他就要“手動”帶她離開咯?
“呵,還真是‘勝者為王’呢!”
要說跟孤墨池斗法,她哪里是他的對手啊?再說了,她忌諱在眾人面前暴露身份,他孤墨池又不在乎,所以怎么算都是他贏。
趙時雨撤掉結界,和王賢姝打個招呼后就離開教室了。
幾乎是一出門,孤墨池就將人帶走了。
“喂!你這樣萬一被人看見了怎么辦?”
消失也不找個隱蔽的地方。
還好現在是上課時間,走廊上沒有人。
眨眼間,趙時雨又重回了離幽宮。
孤墨池將她帶到了伊縷元君住著的小竹樓里。
趙時雨記得,一千多年前,在伊縷元君還是孤塵的未婚妻時,孤塵命人給她搭的這個小竹樓。
這小竹樓除了伊縷元君,好像再沒別的人用過。
一秋見到回來的趙時雨,立即走過來,一拱手,深深的給趙時雨鞠了一躬,說道:
“恭迎少夫人!”
趙時雨嚇了一跳——這家伙發什么神經?
“一秋,你這是干嘛?”
“呵呵!”
一秋很不好意思的撓撓頭,說道:“小雨,昨天是我誤會你了,我不該沒搞清楚真相就胡亂指責你……真的對不住了!”
趙時雨點點頭,其實一秋誤會她的時候,她只是生氣著急而已,真正讓她傷心的,是那個看都不看她一眼的家伙兒才對!
“沒事,解釋清楚就好了。”
不過趙時雨還是想不通,既然伊縷元君沒想要栽贓陷害她,那為什么要對她放狠話?
“喂,伊縷元君!你昨天說那話是什么意思?你憑什么讓我‘等著’?”
伊縷元君靠坐在床頭,沒有半點精神不濟的樣子,用同樣不爽的表情說道:
“誰讓你咋咋呼呼、大喊大叫的?什么叫‘伊縷元君掉水里了’?你這樣一通叫喚,整個離幽宮都知道本元君失足落水了!豈不有損本元君的身份!”
趙時雨扶額,奶奶的!
忘了這個伊縷元君是個把面子當飯吃的女人了……
“你還真是千年如一日啊,死要面子活受罪!我不替你呼救,你是想淹死啊!”
“你大可以喊點別的!”
“哦?那我是不是應該喊——來人吶,伊縷元君在水里跳舞,大家快來看啊!”
想到昨天伊縷元君在池子里面撲騰的樣子,還真的蠻像跳舞——詭異招魂舞!
“哈哈哈!”
趙時雨這樣一想,便是一頓狂笑!
氣的伊縷元君扔著枕頭讓她滾。
趙時雨才不愿意多待呢,沖她做了個鬼臉之后便逃出房門了。
孤墨池見趙時雨出去了,自然是緊隨其后的。
“孤墨池你跟來干嘛?你的伊縷元君正在發脾氣呢,你不去哄哄嗎?”
趙時雨腳步未停,見孤墨池跟來反而越走越快。
“何時倒成了我的了?”
“呵呵,魔尊大人忘性大啊,你倆可是指腹為婚的未婚夫妻啊,你媳婦不是你的是誰的?”
見到趙時雨此刻的表情,可謂是“眼不是眼、鼻子不是鼻子”,對著孤墨池也是各種翻白眼、各種不屑的樣子。
孤墨池被她兇了,不怒反笑道:
“醋了?”
趙時雨一下子仿佛被戳中了死穴,突然轉身就差跳起來吼道:“孤墨池你別自作多情!我趙時雨怎么可能會吃你的醋?永遠都不會!”
趙時雨說完轉身就走,卻被孤墨池一把拉住胳膊。
“你再說一遍。”
“我說——我趙時雨永遠都不可能吃你的醋,你少臭美了!”
趙時雨試圖掰開他的手,卻怎么使勁都沒有用。
“孤墨池你放手!”
“你到底在鬧什么?一秋已經同你告罪,你若還有氣,我讓他再給你賠罪就是……”
趙時雨聽見孤墨池這樣說,立即打斷他道:
“一秋誤會我,我氣一下也就算了,可是你不相信我,我就討厭你!我不想原諒你!”
孤墨池面帶疑色,問道:
“我何時說過不相信你?”
“哈!這種事情還用得著說嗎?我想跟你解釋的時候,你看都不看我一眼,那是什么意思難道我自己看不出來?”
孤墨池無奈,偏趙時雨就是不愿意好好聽他說話,他一生氣,直接將趙時雨抱過來摁在墻上,咬牙說道:
“你能看出我不相信你?又為何看不出我多在意你?”
趙時雨看著他久久沒說話,孤墨池自嘲似的笑了一下,眨眼就消失了。
孤墨池走后,趙時雨慢慢滑坐在地,眼淚剎不住似的往下掉。
可惡的孤墨池!大魔頭!
明明是他不對,為什么傷心哭泣的卻是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