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逸寒見趙時雨掙扎,于是放開了手,低聲說道:
“對不起。”
“沒、沒事。”
“趙時雨,我從初中就開始喜歡你,你知道嗎?”
趙時雨驚訝的抬起頭,她沒想過他會突然表白。
“初中的時候我當然知道,可是后來,你不是……”
高中不是變得冷漠又無情了嗎?
趙時雨暗自腹誹。
“我一直都喜歡你,從來沒有變過。”
聽到蕭逸寒的這句話,趙時雨更加吃驚了,一直以為高中的她是一廂情愿……
蕭逸寒體力恢復了,便伸了個懶腰,對趙時雨說道:“跟我說說你捉妖的事情吧。”
好像他的表白只是一時興起似的,他又突然轉移了話題。
“我捉妖的事情?我捉妖有什么好說的。”
他沒繼續說清楚,趙時雨心里雖然有點失落,可是似乎更多的是松了一口氣。
畢竟她還沒有準備好。
蕭逸寒輕輕一笑,伸出手指在趙時雨的鼻子上刮了一下,趙時雨立馬羞澀的低下了頭。
還未等趙時雨開口,房間空氣溫度驟然下降。
“降溫了?”蕭逸寒覺得很奇怪,這速度也太快了點。
趙時雨卻很清楚,這絕不是簡單的降溫。
下一秒鐘,趙時雨就嗅到了一股超級熟悉的氣息——
孤墨池!
果不其然,趙時雨一回頭,一個身披黑袍的熟悉輪廓出現在蕭逸寒窗邊。
見到孤墨池,趙時雨下意識的從蕭逸寒的床上跳下來,連鞋子都沒有穿就直接赤腳踩在地上。
明明她趙時雨和孤墨池什么關系都沒有,她卻莫名有股“偷吃”被抓的感覺……
這一定是錯覺!
對,因為她有了江云從的三年記憶,所以她常常會有這些莫名其妙的錯覺,一定是這樣!
想清楚這一層原因后,趙時雨理直氣壯起來,開始找自己的鞋子,慢悠悠的穿上。
“你來這里干嘛?不會是來找我的吧?”
孤墨池沒有回答趙時雨,只是慢慢逼近。
他因為一直穿著袍子,所以那兜帽便總是遮住他的大半張臉,不過趙時雨此時此刻不用想也知道,孤墨池的臉一定臭到極點了——畢竟他總是拿他當江云從看待。
趙時雨以為他會針對自己,沒想到下一秒鐘他卻對蕭逸寒伸出了手。
就像以往每次的隔空取物似的,他竟然就這樣將蕭逸寒給抓了。
蕭逸寒被他揪著衣領,卻看不見他本人,震驚之余轉頭看向趙時雨,問道:“小雨,是有什么東西進來了?”
趙時雨又氣又急,毫不猶豫的對孤墨池出手,并且說道:“孤墨池,你有什么不滿都沖我來,你跟一個凡人較什么勁?”
沒用武器的趙時雨對付孤墨池不過就是靠結印,但是這些結印對孤墨池來說,不過就是撓癢癢罷了。
“這是你現在的……戀人?”
孤墨池留在趙時雨身上的追蹤術讓他感應到她動了元氣,以為她遇到了危險,雖然他一開始并不想管她死活,可是當他感應到她的元氣損耗越來越多的時候,再也控制不住的使了追蹤術,一有她的位置便立即趕了過來。
結果卻看見她和一個男人在床上卿卿我我。
憤怒讓他差點秒殺了那個男人,不過他還是決定進來看一眼,看看她喜歡的男人,究竟是個什么樣。
凡夫俗子。
“我的事情跟你有什么關系?你快點放了他!”
“你喜歡這樣的?”
“我都說了和你沒關系!”
趙時雨氣急,再次沖上去,不過這次卻沒有使用任何術法,而是一陣拳打腳踢,胡亂的打在孤墨池身上。
趙時雨邊打邊喊道:
“上輩子的事情,一定要牽扯到現在嗎?就算要牽扯,你找我一個人就好了,你何必遷怒無辜的人?”
趙時雨大概知道孤墨池憤怒的原因,畢竟江云從曾經跟他好過,不管是真心還是假意,兩人除了沒拜堂,跟夫妻沒有什么兩樣。
任何男人都沒有辦法接受自己的妻子和別的男人有牽扯吧?
“無辜?他嗎?”
孤墨池一發力,蕭逸寒就無法呼吸了。
“他不過是我的同學,因為撞邪了,我不過是來幫我驅邪而已,他身上的邪氣剛剛除盡,不信你可以自己探一下!”
“他也值得我探?”
像是有什么臟東西似的,孤墨池一下子把蕭逸寒甩開,蕭逸寒重重滾落在地,趙時雨很想過去看看他有沒有受傷,卻害怕因此激怒孤墨池,只好裝作不太關心的樣子。
趙時雨還想再說點什么,還沒開口,就已經被孤墨池攔腰抱走了。
孤墨池將趙時雨帶回了離幽宮。
眾人皆驚!
江云從又回來了?
“少主,你又把江云從帶回宮里了?”一秋第一個前來質問。
他本想著只要少主不再接近趙時雨,他或許會暫時不動她。可是依照眼下的這個狀況來看,不論是趙時雨還是江云從,對孤墨池的影響力的不小!
“在外面很不老實。”
“可她……”一秋氣的直撓頭,質問道:“那她和我們的仇恨呢?難道就這么算了?”
離幽宮誰能咽的下這口氣?
“我自會親自了斷。”
一秋還想接著罵,不料孤墨池卻直接伸手找他要東西——
“她元氣受損,你有好的丹藥拿來一些。”
“她元氣受損?我還得替她治療是嗎?”
一秋簡直哭笑不得,吼了一句——
“不可能!我只想讓她死!”
吼完轉身就走,沒給他再說話的機會。
趙時雨雖然在里間不能動彈,又被孤墨池禁了言無法言語,可是卻能夠清晰的聽到外間的每一句話。
有點難過。
剛把一秋當成朋友,一轉眼就變成了仇人。
關鍵她還不記得那些仇恨,只記得一秋的好。
一秋走后,孤墨池進來了。
第一句話便是——
“能讓你用元氣去救的人,是普通同學?”
趙時雨眨眨眼睛,無法回答。
“你不再吵鬧的話,我就解開禁言如何?”
趙時雨再次眨眨眼,表示同意。
她又不是潑婦,喜歡吵鬧人。能講理的時候,她比誰都愿意講理。
孤墨池手一揮,果然趙時雨就能開口了。
“你到底想要知道什么呢?”趙時雨不答反問。
“你和他的關系。”
“和你又有什么關系呢?或許江云從當過你的女人,但是我趙時雨不是!我和你沒有任何關系,所以我和任何人有沒有什么關系,也都和你無關!”
要說她和孤墨池真有點什么關系,那不就是利用與被利用的關系?
對,還有一個正常女人對著長得好看的男人會犯花癡的關系。
“是嗎?原來是沒有當過我的女人,所以我管不著?”孤墨池一把推倒趙時雨,欺身而上并說道:“那如果我要了你,你這一世是不是依然是我的女人?嗯?”
趙時雨被孤墨池壓制的死死的,聽著他說的話,一時間被嚇壞了。
“你別亂來!我警告你!沒用!我們現代女人根本不吃這一套!”趙時雨拼命掙扎,而元氣受損的后果也在這時候展現的淋漓盡致——她根本就沒有多余的力氣,哪有推開他的可能?
“有用又如何?沒用又如何?”
孤墨池一手抓住趙時雨的手腕,一手鉗制住她的下巴,逼她看向自己,然后一字一句的說道:
“這些都是你欠我的!”
“那你殺了我吧,你殺了我算了!你們口口聲聲跟我有血海深仇,有仇你們就來報仇啊!我現在弱的跟個病貓似的,你們離幽宮隨便派個魔衛就能把我給解決了不是嗎?報仇啊,孤墨池,你報仇啊!”
趙時雨雖然沒有哭出聲來,可是眼淚卻一串串的掉著,那是身為弱者的不甘和羞憤!
不再掙扎的趙時雨反而讓孤墨池失了興趣似的,他松開對她的鉗制,起身說道:“你的命是我的,我想如何使用就如何使用,殺了你豈不是便宜你了,嗯?”
孤墨池丟下趙時雨不再管她,當房間里只剩下趙時雨時,她才終于哭出聲來——
剛才真的把她給嚇壞了!
她才不想死,但她更不想被孤墨池欺負!他真的是個神經病,時好時壞的!
孤墨池出去后卻并未走遠,果然不出一會就從房里傳來哭聲,斷斷續續好不凄慘。
孤墨池站在門口聽著,直到里面聲音徹底停了,才終于消失不見。
不過他很快便出現在了一秋的房門口。
“開門。”
“不見客。”
一秋一聽是孤墨池在門口,立即知道他來找他的目的——以往有任何事務都是通過魔衛傳話或者宣他去議事廳,今天卻親自過來。
哼,不就是圖他的丹藥來的?
“本尊不是來見你的,把丹藥呈上。”
“你!你拿身份壓我是嗎?”
一秋猛的開門,氣呼呼的沖了出來。
孤墨池卻不管他生不生氣,只是一臉不耐煩的讓他交出丹藥。
“如果我今天就是不交呢?我得治個什么罪?”
“要治你的罪,我就不會親自過來——但我既然來了,也就不會空手而歸。”
孤墨池語畢,抬手就是一掌,一秋險險躲過,看著孤墨池的背影更加憤怒道:“你居然用搶的!”
下一瞬間,孤墨池又出現在他面前,不過手里卻多了幾個玉瓶子。
“有何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