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時雨聽他這樣說,不由大怒,吼道:“什么叫和你差不多?誰和你差不多!我明明是Acup里面最大的!難道你也有這么大、這么軟的Acup嗎!”
趙時雨喊完才反應過來自己都亂說了些什么,簡直大囧!她內心默念這個黑袍子最好識趣點,假裝沒聽到這事就算了,哪知道頭頂卻傳來他幽幽的幾句:
“大嗎?倒不覺得,不過軟還是真的挺……”
“閉嘴!!!”
趙時雨伸手捂住孤墨池的嘴,孤墨池沒有躲開,他低著頭,看向趙時雨,這也讓抬頭看他的趙時雨順利看見了兜帽里的……他的臉……
好漂亮的眼睛!
好美的男人!
這并不是美的像個女人,這精致的長相在他的臉色竟絲毫不覺得女氣!
紅色的眼睛?難道他是魔族?外公的書上有過記載,魔族的王室天生赤瞳。
趙時雨一時看得有些呆了,直到胸口傳來異樣的感覺——
“我去你個無恥之徒!治療就治療,你捏什么捏!”
“毒素全都吸出來了。”
“吸完了就直接拿開啊,誰讓你捏的!”
“不捏怎么知道軟不軟?”
“你!”趙時雨想要破口大罵,卻又實在是羞的很,剛才被他的長相給迷惑了,現在又被他給摸了,今晚的她簡直丟臉死了!
“你在害羞?”
孤墨池似乎從沒見過女人害羞的樣子,他覺得這個丑丫頭害羞的樣子還不太丑。
嗯,有一點可愛。
不過趙時雨卻沒可愛太久,她吹胡子瞪眼一副怒不可遏的樣子反駁道:
“害羞?我在你一個不知是妖是魔的家伙兒跟前害什么羞?男女有別沒錯,可是你算是男人嗎?你分明就是個異類、邪祟!”
“倒是變回了小潑婦。”
孤墨池沒再說些別的,他取來一個小盒子,打開蓋子后立時噴香撲鼻。
“啊,這是什么?”
趙時雨見他將盒子里的白色膏狀物挖出后,涂在了她的傷口處,頓時傷處傳來陣陣冰冷刺骨的涼意,讓趙時雨忍不住瑟縮。
“藥。”
“我當然知道這是藥,我是問你這是什么藥啊!太涼了!”
“雪域膏。”孤墨池涂完前胸又轉向后背繼續,他的樣子不像是在給人上藥,倒像是畫家作畫的模樣,神情十分專注。
“……”
趙時雨低頭看了眼涂滿藥膏的胸部,內心突然有些郁悶——
肩膀她夠不著就算了,胸口她完全可以自己上藥的好伐!
“孤墨池。”
“什么?”
“別再叫我‘黑袍子’。”
“孤墨池?你的名字?”
孤墨池眉頭輕皺,有些后知的發現自己居然把本名告訴她了。
“……你該回去了。”
聽到孤墨池這樣說,趙時雨猛然想起水庫邊的徐冬卯和傷重的嘲風!
“糟了!徐冬卯和嘲風還在水庫那里,水生、水生一定會……”趙時雨不敢繼續想下去,她連忙跳下冰床,想要離開這里,卻被孤墨池伸手攔住。
“你就這樣出去?”
趙時雨聞言,低頭一看,慌張的抬手捂住了胸口。
“你這有衣服嗎?”趙時雨努力朝屋內看了看,似乎沒有發現類似衣柜的家具啊!
“沒有。”
果然。
“那……”
趙時雨盯著孤墨池身上的黑斗篷,有些難以啟齒。
孤墨池輕笑出聲,道:“想要?”
“咳咳!能不能借我披一晚?”
“不能。”
“憑什么!明明是你毀我衣服在先,照理說現在賠我一件都是應該,更何況我只是找你借,明天就還給你。”
“哦?如此說來,我救你一命在先,你是不是也應該回報我些什么?”
“這……這哪算救命啊!我自己也能應付得了的好吧?你不過就是搶先一步——實在是多管閑事!”
趙時雨可不想承認他的什么“救命之恩”,這要真的認下了,還不得被他“敲詐”死!
“你能應付?且不說你能否斗得過那水生,你就只和我說說,倘若我不出手,你將如何解了這尸毒?”
“尸毒?對啊,水生怎么會帶有尸毒呢?”
難不成,他果然不是水生?
“他吃了妖魅。”
什么!
“你在胡說……”
趙時雨瞪大了雙眼,感到震驚極了!可是她又無法反駁他的話——
如果水生不是吃了妖魅,她實在無法解釋,為什么她的血會對水生毫無作用。
可是為什么呢?水生好端端的怎么會做出這種事呢?就算是被體內的能量所控制,那么他又是怎么得到那些精魄的呢?
又是誰給他灌輸了如此龐大的怨氣,讓他如此憎恨她?
趙時雨實在想不明白,她也不愿再繼續糾結這些事情,她得趕回去救人啊!
“我知道你這樣幫我肯定是有必須要用我的地方,既然如此,咱也別搞什么‘三天后’見了,直接今晚就定下來——我趙時雨同意和你孤墨池合作,但是你必須先答應我兩個條件。”
“你沒有和我談條件的資格。”
“我有!”趙時雨挺直了腰桿,嘲風說的對,像他這樣強大的身手,壓根就不屑去和人類合作,可他既然開口了,就可以說明,這件事一定是他非做不可且是非趙時雨不可的一件事了!
于是趙時雨的底氣更加足了些,堅持道:
“如果你不愿意答應,那我寧愿被你殺了,也不會屈服于你!”
趙時雨目光炯炯,亮黑的眸子和孤墨池那血紅的瞳孔形成鮮明的對比,一黑一紅在昏暗中對峙許久,終于,孤墨池道:
“說。”
雖說趙時雨篤定了他會答應,可是真的聽到他松口,她還是忍不住偷偷松了一口氣的。
“孤墨池,我要你答應我的第一件事情是,救我外公章從陽!”
“可以。”
趙時雨沒想到他會答應的這么痛快,一時有些不敢置信。
“第二件事情,說。”
“哦哦,這第二件事情就是——你必須用最快的時間去幫我制服水生,救回嘲風和徐冬卯!”
趙時雨知道,如果能有這強大到讓人恐怖的魔族相助,就算水生真的已經害死了徐冬卯和嘲風,只要兩人的魂沒有離體,復活不是難事。
“你確定?”
“我當然確定,我既然答應了你,就絕不反悔!”
“可以。”
得到他的承諾,趙時雨眼前一亮,拉著他的袍子就走。
“等等。”
趙時雨停下來看他,只見他長臂一抬,竟然脫了身上的黑袍。
“人類的女人,似乎不能被男人看見身子?”
趙時雨臉猛的一紅,下意識的往后退了兩步,卻被他長手一撈,又給拽回了胸前。
趙時雨仰頭,發現自己一米六五的身高竟然只到他胸口……
趙時雨發愣間,孤墨池已經將披風裹在了她身上。
這披風的觸感果然如同看上去那般絲滑,只不過雖是剛從他身上脫下來的,卻依然冰涼涼沒有一絲溫度。
“你……你剛才不是不借衣服給我嘛!”
“嗯,我看完了。”
孤墨池說完,抬腳便往外走,留下趙時雨有些反應不過來——他看什么看完了?
不過趙時雨倒是沒有過多的糾結這些,連忙跟了上去。
“快點,水生已經被怨氣給控制了,他得了那些精魄,又吃了妖魅,實力不容小覷,去晚了我怕他倆的尸體都沒有了!”
趙時雨這才想到,水生連妖魅都吃,會不會也將他們給……
“拜托你快一點好不好?你先趕回去看看!”趙時雨自己有傷在身,走不了太快,于是便催促著孤墨池,想讓他一人先行趕回去。
“哼……”
孤墨池冷哼一聲,伸手扯過趙時雨的胳膊,一陣風起,趙時雨感到一陣搖晃,再停下,竟是已經到了水庫!
“這……這是瞬移嗎?”趙時雨也來不及多想,連忙到處去找徐冬卯和嘲風。
“徐冬卯!徐冬卯你還在嗎?”
“趙時雨!”
“徐冬卯!”聽見徐冬卯的回答,趙時雨一顆心終于放下,她順著聲音找了過來,只見徐冬卯抱著昏迷的嘲風,正坐在一棵樹下休息著呢!
察覺到嘲風的呼吸,趙時雨這才露了笑臉。
“太好了!你們倆居然都沒事!真沒想到水生會放過你們!”
“或許……水生并沒有放過我們……”
“嗯?”
趙時雨有些吃驚,她不明白徐冬卯說這話的意思,不過徐冬卯看了一眼趙時雨,又往她身后看了看孤墨池,便將孤墨池救下他們的事情一一說給趙時雨聽了。
“什么?”
趙時雨聽完徐冬卯的敘述,極其氣憤的轉身,她朝孤墨池吼道:
“你既然已經救下了他們,為什么卻不告訴我?你害我替他們擔心,還害我白白損失了一個請求!”
剛才真是白求他了!
趙時雨說完,便氣呼呼的去檢查孤墨池扔給徐冬卯的藥了——并非不信任他,只是她得知道嘲風的傷勢,日后也好替他療傷。
“我可是提醒過你,你自己說‘絕不反悔’的。”
“你!”
“別再浪費時間,帶我去見章從陽。”
“今晚便能救我外公?”
趙時雨看看他這毫無準備的樣子,難道這事兒是隨手就能來的?
“難不成你要挑個黃道吉日?也是,你們捉妖師向來喜歡挑日子。”孤墨池點點頭,一副了解的樣子。
“那……那就今晚吧!希望你別出什么岔子才好!”
“你擔心我?”
“我擔心的是我外公好不好?!”
趙時雨一邊反駁孤墨池,一邊引著他去章從陽的墓碑處了。
徐冬卯因為要照顧嘲風和紀宇,就沒有跟著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