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五的眼神里，充滿詢問。

對于奶奶的身體情況，小五自然知道，五年前病了一場后，耳朵就聾了。三年前又病了一場后，眼睛就瞎了。

之后，奶奶就一直躺在床上，因為缺乏運動，導致肌肉萎縮，雙腿更是沒了力氣，不能下床。

但是現在，小五卻是看到了奶奶的雙腿，正微微蜷縮，像是完全可以動了。

還有奶奶說自己能聽到東西，眼睛也逐漸能看到東西。

改變，徹底震撼了小五。

他當然知道，這一切都發生在張天云給自己那東西上，也就是那東西，讓奶奶糟糕的身體正在恢復。

無聲一笑，張天云轉身就走，這會兒輪到小五著急了，追到門口問：“你要去那？”

“路邊曬太陽。”

扔下的這句話，搞得小五一愣，他正要追出去，奶奶的喊聲就傳來，小五折回屋內，望著從床上下來的奶奶，雙眼頓時就濕了。

“小五啊，你剛才給我喝的是什么？我感覺全身的病都好了，耳朵不聾了，眼睛也不瞎了，你看看你，都黑了。”

藥效發揮下，小五奶奶看起來非常的精神，雙眼內的渾濁在藥力驅逐下，隨著淚水一起流出。

“奶奶。”

小五一聲大喊，緊緊的抱著奶奶，他從未想過有一天，奶奶還能站起來，還能見到自己，還能聽到自己的呼喊。

但這一天，還是來了。

“好孩子，奶奶這不是好了嗎，好了不是要高興嗎？哭什么哭？”

老人和少年，心思復雜。

好一半天，小五才安撫了奶奶，讓奶奶躺下好好休息，然后走出門，沖到路邊。

之前是見不得張天云，現在他是擔心張天云跑了。

看到張天云蹲在路旁一邊曬太陽，一邊吃冰棍，小五面上的急迫這才消散。

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緩慢走到張天云身旁。

“你怎么做到的？”

此時此刻，小五內心充滿疑問。

就之前奶奶難受的時候，小五知道，當時要不是張天云出手，奶奶現在可能已經走了。

小五很確定自己當時雙眼沒花，的的確確看到了張天云的手在發光，還涌出一些什么東西。

張天云繼續舔著冰棍，完全忽視了小五的詢問。

“你是外星人？”

得不到回答，小五不由有些急了，天真的將張天云給當成了外星人，畢竟在他的意識中，正常人的手可不會發光。

還是不說話。

張天云就像看不到小五一樣，搞得滿心疑問的小五急不可耐。

之前，他是不爽張天云，但見識了張天云的手段后，小五無法不爽張天云，張天云不回應自己，又拿張天云無可奈何。

所以，小五急得像是熱鍋上的螞蟻，在張天云面前走來走去。

“你急個球，沒看到我在感受童年的美好啊。”

舔著冰棍的張天云，瞪了一眼在眼前走來走去的小五，搞得小五一愣，隨后就很不爽的翻了翻白眼，心想你好大的人了，還好意思這樣吃冰棍。

此刻，張天云的確是在享受童年的美好。

因為在他還小的時候，總是幻想著能吃上一支冰棍，但當時的日子太窮，導致每一次，張天云都只能看著人家吃，自己卻只能舔一舔嘴唇。

有時好不容易存到點錢，買上一支冰棍，他就會像現在這樣，跑到路邊的太陽下，一邊曬著太陽，一邊慢慢舔著冰棍上化出的糖水。

過去的日子，雖然苦，雖然窮，可一切是那么的美好。

在小五焦急的等待中，張天云將一支冰棍吃完。

“說吧，有什么要說的就說吧。”

收起逝去的回憶，張天云思維回到了現實，打算和小五好好的談一談。

發生了剛才那件事，張天云很清楚接下來不再是小五掌握主動，主動權掌握在自己手里。

“你是人還是不是人？”

這是小五最關心的問題，因為張天云要是人的話，最少還有人性，他就不用過于防備。

張天云要不是人的話，小五就覺得一切就難說了。

“你這是人話嗎？”

張天云一瞪眼“勞資要是不是人，你也就不是人。”

小五的眼底浮現質疑，張天云直接站了起來，腰桿朝前動了動，說：“要不要拉出來比一比，誰的大。”

聽得這話，小五翻了翻白眼，問：“你要是人，那剛才你的手……”

“這個啊。”

張天云說著就在小五身邊蹲下，內勁在他的催動下，凝聚在手上，一道道內勁，就像是半透明的風，纏繞在張天云的手掌上。

地上正好就有一塊石頭，張天云的手才剛到石頭旁，一絲內勁就鉆進了石頭內，石頭嘭的一聲直接炸開。

“這叫內勁，可以救人，但也可是殺人，但我更多的時候，是用來殺人。”

手指一動，張天云就撤走手掌上的內勁。

小五望著炸開的石頭，早已干澀的喉嚨，下意識哽咽了幾下。

“能不能教我？”

回神來的小五，急迫雙眼盯在張天云臉上，因為他知道，自己要是掌握了這種力量，就不用繼續撿垃圾過日子，就能利用這力量，帶著奶奶過上好日子。

“你是誰？我憑什么要教你？”

張天云眼一番，學著小五之前的拽樣，嘀咕道：“也不知道之前是誰，還不歡迎我來著？”

聽得這話，小五一頭黑線。

一直以來，小五都不知道被打臉是什么感覺，但是現在，他知道了。

被張天云給活生生的打臉了。

“求你了，我很想擁有這份力量。”

小五一咬牙，直接就跪在了張天云面前，乞求的望著張天云，讓他教自己。

“男兒膝下有黃金，你這樣，太讓我失望了。”

說著，張天云轉身就走。

小五頓時就急了，趕忙從地上站起來，直接攔在張天云面前，怒瞪雙眼，說：“你今天要是不同意教我，我就死給你看。”

“呵呵，你以為我是嚇大的？你和我有什么關系？你的死活，又與我有何相干？”

張天云一連串的話，如同重拳一般轟擊在小五心頭。

這些話，也如同冷水一般，澆在了小五頭上，讓小五徹徹底底的認清了現實。

自己與張天云，的確沒什么關系。

張天云也沒什么義務，必須要將這些東西交給自己。

一切，都只是自己的妄想。

小五不知道，此刻的他，和那是年少的張天云，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