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亡,并不是每個人都想。
美好的生活才剛剛開始,張天云可不想這么早就結束。
同時,即便最終改變不了死亡的路,身為龍獵榜上第三的雇傭兵,可不想任由春子這種貨色宰割。
不甘就此死亡的意念,撐著張天云站了起來。
也在這個時候,張天云清晰感覺到,體內有道東西,像是喝了一口涼水下肚,能清晰感覺到流動到了什么地方。
傷痛隨著不一樣的感覺的出現快速消散,消耗殆盡的力量,也像體內有源泉一般忽然涌出。
熟悉而又陌生的感覺,再次出現。
殺。
眼見春子的刀迎著自己落來,張天云動了。
拳頭,在春子逐漸瞪大的眼眸中放大。
春子還來不及多余反應,就看著張天云的拳頭落在了自己身上。
站在遠處望去,這一幕就是春子動手要殺張天云,就在落刀時,張天云忽然就動了,動作快得只看得到虛影。
待得一切恢復平靜時,春子捏在手里的匕首從手里滑落。
一切還沒結束,即便明知自己一拳已讓春子心臟出現破裂,但見識過春子死而復生,以及自己的反殺,張天云腳步一動,手一順時,匕首被他拿在了手中。
死。
低喝中,張天云瞪大眼珠,全身力量都灌注到手上,匕首,帶著寒光,從春子下巴處一掃而過。
過了幾秒,鮮血忽然春子從脖子涌出,春子雙眼瞳孔放大,熱量正在散失的身體重重的砸在地上。
看著春子那與身體分離的頭顱,張天云長長的吐出一口氣,緊繃的神經逐漸放松。
張天云再想,要是這樣春子都還有本事出現在自己面前,那就真的是活見鬼了。
一場生死之爭,到這里算落下帷幕。
最后一擊,徹底將張天云的力量耗空。他疲憊的坐在地上。回想起剛才生死之間體內出現的涼意,張天云趕忙仔細感覺,不過那涼意不知道怎么回事,又不見了。
回想著那有些特殊的感覺,張天云覺得,自己速度猛然增加,源頭就是那一股涼意。
特殊的感覺,已經不是第一次救了自己,想到那能讓速度瞬間爆發的情形,張天云內心就越發火熱,想搞清楚那涼意是什么。
只有掌握,才擁有殺手锏。
后方傳來動靜,警惕的張天云猛然轉頭,看清正跑來的人是徐太后,長長的吐出一口氣。
“老大,沒有找到她。”
徐太來到張天云身邊,看著地上兩具尸體,特別是看到張天云蒼白的臉色以及身上不少細小傷口,眼底震驚難以掩飾。
他無法想象,自己不在的這段時間里,張天云與兩個對手發生了怎樣的激烈戰斗,會讓他虛弱成這樣。
“不用了,她在車里。”
張天云勉強的笑了笑,作勢要站起來,但起不來,徐太趕忙上前攙扶,將張天云帶到車上。
“老大,你……”
徐太張著嘴,神色上滿是驚駭,因為張天云拉起了衣服,他才看到張天云腰間的傷。
因為爭斗拉扯,傷口比開始時大了一些,血肉外翻,看著很嚴重。
“嘿嘿,這算什么,比這嚴重的都有過,開車走,回去處理下。”
和張天云一起經歷過不少,徐太也明白這傷勢對于曾經的受過的傷而言,的確是輕的,沒繼續說廢話上車離開。
走出荒地,張天云摸出電話,找到那個熟悉的號碼打了出去。
“收垃圾,兩袋,好好處理,進口貨,地址是……”
給對方說完地址后,張天云只感覺一陣陣困意來襲。
不能睡。
如此情況,睡下去就有可能永遠醒不過來,張天云強忍著不給自己睡。
徐太也知道張天云情況緊急,車速很快,一路朝前沖。
到了住處,徐太先將羅瑩瑩背進屋,然后又來攙扶張天云。
聽著指揮,徐太找出醫療箱,張天云自己動手縫合傷口。
徐太就在旁邊看著,眼見張天云麻藥都不用就直接縫合,眼珠子瞪得老大,特別是見縫合時神色一動不動,內心佩服劇增。
這才是真正的男人。
徐太緊捏雙拳,在心頭告訴自己,一定要努力,做到和張天云一樣,當個真正的男人。
縫合完,消毒,吃藥,抹藥,一切弄完,張天云神色也緩和不少,整個人看上去也精神了一些。
走到床邊,給昏迷的羅瑩瑩檢查檢查,只是還在昏睡,張天云心才徹底放松。
徐太這小子很好奇當時發生了什么,閑得無事,暫時還睡不著,張天云就給徐太說起當時打斗的場景。
正說到關鍵時刻,張天云的電話忽然響了起來,看到號碼,張天云眉頭就是一跳。
打回來的號碼,正是之前在車上打出去的那個。俗稱收垃圾,其實是處理后事痕跡的組織。
在這之前,都是電話打出去通知對方地址,隨后就不用多管。
第一次,對方打電話回來。
一個念頭,浮現在張天云心頭。
按下接聽鍵,張天云問:“什么事?”
“垃圾只有一袋!”
果真。
即便看到對方的電話號碼,張天云內心就有了猜測,覺得是收尸那邊出了問題。但當結果從對方嘴里說出,張天云還是很吃驚。
垃圾只有一袋,說明現場就只有一具尸體,另外一具不見了。
深深的吸一口氣壓在心頭,張天云問:“剩下的垃圾是白是黑?”
約定,黑色為男,白色為女。
“白!”
留下的尸體是春子,張天云稍微放松。
消失的要是春子的尸體,那張天云就真想不通了。
只要不是春子消失就行,張天云交代對方繼續處理,多的不用管。
“你去那周圍,看看有沒有監控,我想知道另外一人是怎么消失的。”
黑衣男子有沒有被自己殺死,張天云很清楚。
但現在黑衣男子消失了,這情況讓張天云想到了和春子一樣的情況。
這類人,不知搞了什么,弄死后一段時間又會復活,不過也不是弄不死,就像春子,將頭給砍下來,也就不能活。
徐太點了點頭,動身離開。
屋里,陷入安靜。
張天云依靠在椅子上,望著窗戶外面的夜景,思索著前后發生的事。
“嗯!”
十點多,后方忽然傳來輕哼,正在思索的張天云嘴角一彎,露出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