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本就委屈,聽著這話更是氣的不行,一轉(zhuǎn)身便朝著白嫣然他們離開的方向跑去。
阿刃本以為她還會爭執(zhí),最多不過是說明白。可誰能想到她這么一聲不吭往外走?
“十三姑娘,你慢著!山路黑,你不是練武之人能看到的有限!”阿刃慌忙跟上,聲音罕見的多了緊張得情緒。
十三剛想告訴他不必假惺惺,卻不想腳下一空,人直直的朝前摔去。
“啊!”一聲尖叫,十三下意識的閉上了眼睛,準(zhǔn)備好了用臉著地的打算。
可下一刻,她只覺得腰上一重,人已經(jīng)在阿刃的懷里。
十三心有余悸的盯著眼前昏暗一片,隱隱后怕。這要是掉下去,她就是不死也要去半條命了。
稍微緩和一些,十三忙推開阿刃站穩(wěn),悶聲道謝。
阿刃還在后怕,此刻聽著十三的聲音,整個人都充斥著一種劫后余生的慶幸。
“還好,還好。”阿刃低聲重復(fù),黑暗中一雙眼睛里全是欣慰。
“剛剛的事情多謝你,可你也別指望我能在郡主面前說你什么好話!”十三拉著衣角,低著頭不看阿刃。
阿刃滿心的擔(dān)憂被十三這句話成功氣到破功。
他眸間帶著不悅盯著十三,咬牙道:“你是不是眼中除了郡主之外,再沒有別人?”
“不然呢?”十三理所當(dāng)然開口,看向阿刃的眼中帶著些許狐疑。
這個人好生奇怪。她是郡主身邊的丫頭,滿心滿眼都是郡主這不應(yīng)該是分內(nèi)的事情嗎?
怎么到了他的口中,就好像是什么天地不容一般?
阿刃身側(cè)的手緊了又松,對十三這邏輯格外不贊同,卻也一時間找不到合適的理由反駁。
“罷了,你回去等著吧,郡主那邊暫時用不到你。”阿刃壓著心中不悅開口,不想和十三再糾結(jié)白嫣然的事情。
因為他清楚,就是爭執(zhí)下去也未必會有什么他想要的結(jié)果。
郡主郡主,她滿心滿眼就知道一個郡主。除此之外,他真不知道她還知道些什么。
與她的郡主爭,他還沒那么自信。
十三糾結(jié)的站在原地,雙手緊張的絞著衣擺。她想要去找郡主和王爺,可山路這么黑,她也擔(dān)心自己等下再出事情反而是給郡主他們添麻煩。
但要是繼續(xù)坐在這里等著,她又覺得自己不太好和阿刃面對面的坐著。
十三越想越糾結(jié),站在那里走也不是坐也不是。
阿刃雖是平日為人處世清冷了一些,可也不是愚笨之人。他一眼看出十三是因為他為難,索性站起身便要朝外走。
“你要做什么去?”十三緊張開口,有些擔(dān)心是不是她的表現(xiàn)讓阿刃覺得不滿。
她剛剛自己冷靜了一下,也覺得爭執(zhí)的事情確實是沒什么必要。雖然現(xiàn)在想想阿刃那話她還是有些生氣,但他或許就是無心那么一說。
而她和他都是王爺手底下伺候的,即便現(xiàn)在各為其主,可也沒必要鬧得面紅耳赤不是?
阿刃止了步子,看向十三低聲解釋道:“我在這里可能讓十三姑娘不快,所以我去外面候著,姑娘可隨意一些。”
他說完,人便抬步繼續(xù)朝外走,完全是一副為了十三考慮的模樣。
十三也被他這樣的舉動給嚇到,楞了一下之后忙制止道:“阿刃,你別走,我不是那個意思!”
阿刃有些愣愣轉(zhuǎn)身,一時間沒明白十三這是何意。她這是不想讓他走?
十三對上阿刃的眼,登時有些難為情,復(fù)而又低下頭,一張小臉上飛了紅霞。
“我沒有覺得你礙事,外面那么冷,你還是在山洞里等著王爺和郡主回來吧。”十三低聲開口,不敢抬頭去看阿刃,更覺得自己這么容易害羞有些不太合適。
人阿刃侍衛(wèi)就事論事,對誰都是一樣,她又何必覺得自己特殊?
想到此,十三幾個呼吸調(diào)整了自己的窘態(tài),圍著火堆坐了下來。
而阿刃本來看出十三的不對之后本想問問她是怎么了,可現(xiàn)在看她又神色如常,恢復(fù)往日模樣,便索性不開口多問。
兩人圍著火堆取暖,沒再多看對方一眼,也沒人再開口挑事。
遠(yuǎn)在譚中捉魚的白嫣然哪里知道兩人是這個情況,若是知道,指定一人一巴掌好好打醒他們。
好好的花前月下濃情蜜意之時,居然吵架?吵架就算了,兩個人還沒有趁機和對方表示自己的心意。
咋的,他們一個個的是自己不著急非得讓她走之前一個個的安排好才行?
不過此刻白嫣然就是知道,也是無心去管兩個人的事情。
她瞪大了眼睛看著對面跳下來的身影,滿眼寫著錯愕。
“司徒湛,你傷才沒好多久,這么跳下來是不要命了嗎?”白嫣然厲聲開口,握著手里的樹枝快速朝著司徒湛走去。
有水的阻力在,白嫣然走到司徒湛身邊也廢了好一陣力氣。當(dāng)她拉住他的手想要送他上去時,卻只見他神神秘秘的舉起了手中的樹枝。
樹枝的上頭一團泛著銀光的東西左右翻動,赫然是一條不小的湖魚。
不算明亮的月光下,司徒湛沖著白嫣然咧嘴一笑,潔白的牙齒和月光輝映,硬是晃得白嫣然睜不開眼。
“閉嘴!你要是再笑,我就拿魚兒堵住你的嘴!”白嫣然悶悶開口,語氣頗有些氣急敗壞的味道。
這個司徒湛顯然就是故意的!她早已經(jīng)說過讓他別隨隨便便笑,可他就是不聽!
怎么,他是覺得自己的笑意還不夠誘人,不夠吸引人犯罪的?
司徒湛先是一愣,隨即將白嫣然的咬牙切齒看在眼里,不由噗嗤一笑笑出聲。
“嫣然,你管天管地,難道本王笑一笑都要聽你的不成?”他開口語氣略顯無奈,卻生生讓白嫣然聽出了幾分寵溺的味道。
要是其他時候,白嫣然指定會理智的避開這個話題,選擇不理會,權(quán)當(dāng)自己從來不曾聽到。
可這一刻,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想的,竟鬼使神差道:“對,我就是要管。你難道不知道你的笑意有多勾人?”
最后二字,白嫣然可謂是咬牙切齒的說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