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人戳穿心思,白嫣然不免理虧。哪怕知道司徒湛可能就是這么隨口一說,她卻也忍不住沒底氣。
“我是去拜祭我母親,你們畢竟是外人,還是在山下等著的好!卑祖倘谎劬φ娱g,也已經(jīng)想好了對策。
硬的不行就軟的,反正司徒湛真的要和她動手未必能討到好處。
雖說她不會他們那樣飛起來,但用暗器和毒藥這一點,他們斷然不是她的對手。
“婚約一日不退,本王便不是外人。”司徒湛神色未變,一番話說的坦蕩。
他這態(tài)度,竟讓白嫣然有了一種他下一刻就會同意退婚的錯覺。當(dāng)然,她也這么問出了口。
“不可能。”司徒湛回答的更為果斷,不悅皺眉,反問道:“本王就這般不討你喜歡?”
又是致命問題,白嫣然干干一笑,選擇抬步去追白德海。
司徒湛本就沒有那么不討喜,甚至可以說是各方面如今都討她喜歡。只是她注定不能留在這里,所以才給不了他回應(yīng)。
若是非要她硬著頭皮說不喜歡,厭惡至極,她也是做不到的。
司徒湛微勾唇角跟上白嫣然,剛剛的壞心情盡數(shù)消散。
這些日子的相處讓他明白,只要她沒明確說過的厭惡,那便是喜歡。
白嫣然只輕輕應(yīng)了一聲,跟著腳步繼續(xù)往前,沒回頭去看司徒湛是個什么表現(xiàn)。
她猜得到他現(xiàn)在的心情不會好到什么地方?稍谒沒最終決定之前,這些事情她不想說。
十三小心翼翼的跟在她身后,抿著嘴一聲不吭,微紅的眼眶卻證明她猜到了什么。
郡主表現(xiàn)的太與眾不同,根本不像是她從前見過的那些個夫人小姐。所以她不愿意留下,也是正常。
白德海的腳步在幾棵樹之后便消失不見,而腳步消失的地方,落白的厚度顯然與旁邊不同。
阿刃率先上前,用佩劍試探了一下,將地面覆蓋的枯白掃盡,露出地下的石板。
“不過是一副空棺,他倒是生怕被人找到!卑祖倘灰呀(jīng)無力吐槽,對白德海的操作實在是看不懂。
當(dāng)然,他對她娘親的心,她現(xiàn)在倒是多多少少看明白了一些。
深深愛過,悔過,并且心中堅信她一定會回來。
所以這么多年,他其實一直活著折磨之色。他既相信嚴如玉最后會回來,又擔(dān)心她因為他這些年的過錯賭氣不見他。
不過她有一點不清楚。她娘親當(dāng)年離開的時候,到底有沒有和白德海說過她的來歷?
若是說過,那他就不是癡情,而是瘋魔了。
“小心機關(guān)。”司徒湛淡淡提醒,說話間人已經(jīng)擋在了白嫣然面前。
她剛想說他不必如此謹慎,阿刃就已經(jīng)借著力道推開木門。
一陣奇香撲鼻而來,熏的阿刃連連后退兩步,面色難看。
“惑神香?看來確定是這里無疑了!卑祖倘患拥耐崎_司徒湛,快步朝著洞口走去。
被推在一旁的司徒湛面帶慍色,明顯不滿白嫣然過河拆橋的舉動。可他想到剛才只是他自愿,頓時釋然。
入石門,便是兩人寬的甬道。甬道潮濕且遍布著青苔,明顯是許久沒人來過。
白嫣然仔細看了看上面才有過的新鮮腳印,壓低了聲音道:“他就在里面,等下動作輕一些,必要的時候直接打暈他!
她是找尋回去的方法,而不是來掀起兩國的戰(zhàn)亂。殺了一個將軍是小,可她身旁跟著司徒湛卻是大事。
“你也當(dāng)心些!彼就秸康吐曢_口,同時警惕著四下的動靜。
已經(jīng)走到這一步,之后多半沒機關(guān)兇險之處。
白嫣然低低應(yīng)聲,按照白德海所走的腳步緩步往前。
她和司徒湛的猜測一樣,都覺得之后應(yīng)當(dāng)是一切順利?僧吘惯帶著十三,以防萬一,還是謹慎一點的好。
甬道不算長,他們只用了半刻鐘不到便看到了盡頭。
與白嫣然想的山水秀美不同,盡頭是一座瀑布,綿延不斷的水由上而下,層層交疊,在昏暗的夜色下依舊泛著銀光。
他們在幻境中尚且還不覺得晚,可現(xiàn)在一出來看見月光,才知道已經(jīng)夜半時分。
沒等阿刃請示要不要進去,卻只見白嫣然找了塊兒石頭坐了下來,慵懶道:“歇著吧,明日再進去。”
阿刃想要問為何,司徒湛也同時點頭示意,讓他不必多言。
“主子稍作,屬下去找些木材來生火。”阿刃滿心疑惑,卻不好多問。
十三聞言,忙抬步跟上,擔(dān)心道:“山路黑,我跟你一道!
阿刃眸色微動,似乎是想要說什么?伤粗谱瓢l(fā)亮的雙眼,最終閉上了嘴。
山間寒涼,哪怕是在山洞里,白嫣然也不免感覺到了寒涼之意。
她摸了摸身上的包袱,想要看看有沒有什么能御寒的食物?沙艘恍└恻c之外,再無其他。
突然,她肩上一熱,隨即而來的是司徒湛身上獨有的清冽香味。
“你不必如此!卑祖倘惶窒胍獙⑺就秸康耐馍烂撓,不愿一而再再而三的享受他帶來的便利。
司徒湛薄唇微抿,抬手制止了白嫣然的動作,冷聲道:“本王樂意如此,你大可不必將此當(dāng)做負擔(dān)!
他一如既往強勢的態(tài)度此刻在白嫣然看來竟覺得有幾分滑稽。就像是幼兒園的小朋友被搶了糖果,卻硬著頭皮說是自己非要送給別人。
可那臉上的不悅分明藏不住,還要偽裝,有意思嗎?
“司徒湛,我說過你我不是一個世界的人,也注定沒有結(jié)果。所以,你不必再在我身上費心!卑祖倘徽Z調(diào)冰冷,盡可能不讓自己多帶情緒。
人心都是肉長的,哪怕最初兩人只是互相利用,這一路以來白嫣然也不至于連朋友都不當(dāng)他是。
只是他現(xiàn)在對她的感情過于復(fù)雜,甚至說起了歡喜二字。這種感情對她而言太沉重,是她所不能回應(yīng)的。
司徒湛抬眸對上白嫣然的雙眼,眸色幽深,淡聲道:“本王也同樣說過,本王樂意,與你無關(guān)!
“你!”白嫣然頓時覺得司徒湛有些難以理會。她這明明是為了他著想,依著他的聰明不可能察覺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