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有可能下毒謀害她母親的人，如今在激動的情況下提及當年往事。其中幾分真假，已經不給白嫣然時間細致分析。
李氏眸中帶著詫異看向白嫣然，皺眉道：“如此不堪的一個人，你還認她是母親？”
白嫣然冷著臉看向李氏高高腫起的臉，不耐道：“你再口出穢言，我毀了你這張臉！”
李氏面色大變，被白嫣然這話氣的不輕，卻也不敢再開口挑戰白嫣然的脾氣。
“你與你的母親很像，都是說一不二的性子。”李氏遲疑開口，眸中像是有著憤恨，卻被她很好的壓制了下去。
畢竟她兩邊臉都已經腫了起來，即便是白嫣然還想下手，也得掂量掂量落在何處。
李氏心有不甘，卻也只能強行壓下去。她咬了咬唇，遲疑道：“她的埋骨之地，我確實不知道。”
白嫣然突然就有些手癢了。她剛剛在里面說了半天，現在居然告訴她不知道？
李氏察覺到白嫣然眸色帶了危險之后頓時慌了，連忙解釋道：“我只是當日在府中看到了棺材里沒人而已，又不曾跟著他們出去送葬，我怎么可能知道在什么地方？”
李氏說的篤定，眼中似乎還帶著委屈。
她看白嫣然不信，恨恨的咬牙道：“當日我本是想要一同前往，可老爺說什么都不讓。就連我身邊的丫鬟仆人，一個跟隨的都不曾。他當真是擔心我去毀了她的墓穴！”
李氏還還想補充兩句，卻被白嫣然帶著冷意的眼神嚇退。
“既然如此神秘，你當年就沒想著讓人再打聽？”白嫣然繼續問。她不是不信李氏，而是覺得她有所隱瞞。
只是她話剛說完，李氏頓時就火了。
她蹭的一下站起來，重重一拍桌道：“我怎么可能不派人去找？可當年府中參與送葬的下人走的走，死的死，我又如何能知道？”
李氏說著，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看著白嫣然皺眉道：“當初你和你的奶娘倒是隨著去了。只是你那時候年紀小，肯定是不記得。”
李氏說著不免唏噓，也不知道是在想當年的事情，還是在感慨時間過得快。
“那個奶娘是蘇嬤嬤？”白嫣然皺眉，腦海中浮現出司徒湛之前讓無情遞給她的資料。
蘇嬤嬤是江城人，當初在她娘親死了之后便被白德海給打發離開了將軍府。自此之后，將軍府便再沒了蘇嬤嬤的消息。
李氏點了點頭，滿臉懊惱道：“是她，當初忠心嚴如玉的人也就只有她一個。當年她抱著你跟著去了，一定知道嚴如玉葬在那里。”
提到那個奶娘，李氏不免氣的咬牙。當年她可是沒壞了她不少的事情！
白嫣然看她的神色不作假，思慮了一下，起身便要朝外走。
李氏一把抓住了她的衣袖，緊張道：“我什么都已經說了，你說過的要放過我和我兩個女兒的！”
白嫣然抽回袖子，本想說自己不曾說過。可對上她殷切的雙眼，她淡淡道：“我不會主動再針對她二人。只是你的女兒你要好好管著，若是再主動犯到我的臉上來，可就別怪我翻臉無情。”
李氏果斷點頭，保證道：“你放心，我絕對會好好的管著她們，不會再讓她們來招惹你的！”
白嫣然點了點頭，略帶深意道：“希望你能說到做到。畢竟，我不是什么好脾氣的人。”
李氏臉一僵，點了點頭表示自己明白。哪怕她心中不滿白嫣然的態度，可如今這種情況，卻也不得不忍著。
為了兩個女兒，她做什么都是心甘情愿的。
從白德海的院子里出來，白嫣然便直奔司徒湛所在的院落。讓她沒想到是，阿刃早就已經在半路上等他。
院內只有司徒湛一人，焚著好聞的香，沏茶的動作優雅間透著幾分貴氣。
白嫣然微微一愣，還以為自己是走錯了地方。可仔細想想，卻也忍不住輕笑出聲。
“王爺倒是好興致。怎么，擔心我情緒控制不住所以連安神香都點上了？”
白嫣然淺淺勾唇，過去一掀裙擺在司徒湛的對面坐下。
看著她動作一如之前不拘小節，司徒湛眸間多了笑意，遞了一杯茶給白嫣然，低低道：
“這香不是給你點的，是給本王。”
“哦？你大白天的點什么安神香，腦抽了？”白嫣然嫌棄開口，嘴角微抽。
虧得她問了一句，不然還真以為這安神香是為了她點。果然，人不能太自戀。
司徒湛動作微頓，笑著解釋道：“本王擔心忍不住沖去幫你。”
只簡單一句，他想要表達的心意，白嫣然心知肚明。
“你……”白嫣然張了張口，將剩下的話憋了回去。
司徒湛只淺笑看她，絲毫不意外她的表現，溫柔道：“喝茶。”
白嫣然果斷低頭，恨不得將整張臉都藏到茶杯里。
這男人笑起來也太誘人了！不行，她得控制自己，保持一貫高冷的形象！
“蘇嬤嬤那邊還沒消息傳來，可需要去看看？”司徒湛話不多，卻每一句都能猜到白嫣然的內心想法。
白嫣然一愣，握著茶杯的手微微收緊。她稍微思量了一下，做出了決定。
“我們去江城。等白德海醒來，他必然會想辦法阻止我們找的蘇嬤嬤。”白嫣然眸色漸深，看著司徒湛的眼中多了復雜。
他這么跟著她兩頭跑，也不知道習不習慣，有沒有覺得麻煩……
司徒湛二話沒問，直接答應道：“好。”
只要是她想做的，無論是什么事情，無論去什么地方，他都會義無反顧的陪著她。
白嫣然哪怕是鐵石心腸，面對這樣的司徒湛，也很難不為之動心。只是她想著北禹的一切，忍不住提醒道：
“王爺，你是不是已經忘記了自己的身份？跟著我這么天南地北的跑，確定皇上皇后不會在我回去之后便活剮了我？”
白嫣然想想都覺得后背發涼。依著北禹皇上皇后對司徒湛的在意，必然是要他繼承皇位的。
即便如今沒太子的身份，可堂堂王爺，陪著她一個別國的女子這么瞎跑，是不是不太合適？